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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空無一人。林向原一怔,還沒來得及發(fā)問,市野連就在一瞬間恢復(fù)了那嬉皮笑臉的樣子,速度之快讓林向原甚至懷疑之前看到的都是幻覺。市野連看到他手里的料理,高興極了,他對林向原道:“你做了鍋料理?”林向原把鍋端上桌子道:“不是鍋料理,但也是煮出來的,你嘗嘗。”市野連聽到這話,拿過刀子割下一塊,正要一口叉起吞掉,卻忽然猶豫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林向原。林向原看出他眼里的意思,于是笑著對他道:“這是專門給你做的,我來之前就吃過飯了,現(xiàn)在不餓?!?/br>市野連點點頭,也不再客氣,輕輕說了句“我開動了”便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夸林向原的手藝真不錯。看到他吃的很是開心的樣子,林向原感到心頭一暖。因為獨居的原因,他平時倒也經(jīng)常做飯,但像這樣做給別人吃,再從別人那兒得到肯定的次數(shù)卻少之又少。在他吃東西的時候,林向原順勢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寢室。這間寢室只是整個居室的一部分,面積不大,幾乎只能容得下一臺小桌子和一床被褥,怎么看都只是市野連睡覺的房間,而不是會客的地方。見林向原四處打量,市野連忍不住問他道:“怎么了?”林向原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你剛剛是不是在跟什么人說話?”市野連擺出一幅困惑的表情:“欸?沒有啊,你是不是聽錯了?”林向原疑道:“但我剛才好像看到有人……”市野連睜大了眼,吃驚道:“有人?是什么樣的?”林向原一愣,他在開門之際隱隱約約看到了剛才坐在市野連對面的人,但這會被市野連這樣一問,倒是什么都想不起來了。林向原皺了皺眉,明明看到了人影也聽到了聲音,這會記憶卻偏偏像流水一樣走的干干凈凈,讓他的內(nèi)心有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林向原只好道:“我忘了?!?/br>市野連“噗嗤”一笑:“……你可真有意思?!?/br>林向原被他這一聲笑的有點窘,正想轉(zhuǎn)移話題,卻聽對方忽然問他:“話說你來這邊留學(xué)有多久了?”林向原算了算:“大概有八年了。”“八年?。俊笔幸斑B很是驚奇,“難怪你日語講的這么流利。那你還打算回國生活嗎?”林向原想了一下道:“還沒決定,不過其實回不回都是一樣的。”市野連問:“那你家人呢?”林向原平靜道:“他們早就去世了。”聽到這話,市野連“啊”了一下,輕聲說了句“抱歉”。林向原笑了笑:“沒事,都過去那么久了,我也沒那么脆弱?!?/br>大概是覺得這個話題過于沉重,市野連也沒有再繼續(xù)問下去。他吃完了rou包菜,有些滿足地瞇了瞇眼睛,林向原知道他懶,見狀便主動收拾起了碗筷和鍋子:“我拿去廚房洗一下?!?/br>林向原剛端起餐具準(zhǔn)備回到廚房時,市野連卻看出了他動作的不自然,叫住他問道:“林先生,你的胳膊怎么了?”林向原抬了抬手臂,無所謂地道:“哦,我下午在銀行的時候蹭傷了,我簡單處理過了,不礙事的?!?/br>話雖這么說,他卻覺得從剛才起胳膊就越來越疼了,以至于收拾碗筷的時候不自覺地垂著手臂。市野連沉聲道:“給我看看。”聽對方這么說,林向原放下碗筷,輕輕挽起了袖子——他自己也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乎他意料的是,下午還只是蹭傷程度的手肘此時已經(jīng)裂開了好幾條長長的口子,而那幾片薄薄的創(chuàng)可貼更是止不住洶涌而出的鮮血,被染的通紅。林向原愣了愣,不知道這傷怎么會一下子變得這么嚴(yán)重。市野連奇道:“這叫蹭傷?”林向原也很奇怪:“下午的時候我看沒這么嚴(yán)重???當(dāng)時就只蹭破點皮?!?/br>市野連看著傷口皺了皺眉,好像在思考著什么。他幫林向原撕下創(chuàng)可貼,忽然說了一句:“你其實不必非要今天過來的,跟我打電話說一聲就行了?!?/br>林向原笑道:“沒關(guān)系,反正都約好了,再說我還遲到了?!?/br>聽到這話,市野連動作一頓,抬眼看了一眼林向原。他又看了看傷口,示意林向原坐回桌前:“我先試試能不能幫你治療一下,不過可能沒辦法幫你徹底治好?!?/br>林向原說了聲“好”便按照他說的坐回了桌前,市野連用一只手輕輕托起了他的胳膊。猛然接觸到市野連guntang的手心,林向原神情微微一滯。市野連并沒注意到這些,他用另一只手輕輕地拂過傷口,傷口周圍的血盡數(shù)褪去,累累血痕變成了一股纏繞著的白色霧氣。市野連眸色沉了沉。林向原看到這變化也有點意外,他覺得這霧氣看上去很是眼熟,想了想才反應(yīng)過來——之前市野連每次施術(shù)的時候,都會騰起這種霧氣。看來這種霧氣,本身就代表著發(fā)生了異常。林向原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市野連解釋地很簡單:“也算是空白附身的一種后遺癥吧……你以后盡量讓自己不要受傷?!?/br>林向原想起之前市野連跟他說過的空白的事,于是試探地問他:“我這條胳膊,是不是已經(jīng)去了隱之里了?”市野連肯定了他的猜測:“嗯?!?/br>他一邊跟林向原說話,一邊用手指沿著傷口按壓下去,可能是怕弄疼了對方,他的動作很輕,神情也很專注。就這樣反復(fù)按壓了幾回后,那白色的霧氣便漸漸散去,傷口也開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林向原看著他認(rèn)真的樣子,忽然問他:“你平時經(jīng)常幫人做這種事嗎?”“不啊,”不知是不是專注于傷口的緣故,市野連的聲音格外輕,落在人的耳朵里是說不出的溫柔,“我這是第一次?!?/br>林向原:“……”怎么覺得這對話有點奇怪。市野連幫他處理好傷后,林向原便拿著剛剛吃剩下的碗筷出去了。臨出房間時市野連笑瞇瞇地囑咐他明天別忘了打掃庭院,林向原回頭答應(yīng)了聲“好”,卻忽然在他背后的角落里,看到了一把巨大的剪刀。那剪刀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東西,古銅色的刀身上雕刻著精致的花紋,刀尖鋒利,隱隱透出一股寒氣,與整個寢室的氣氛很是不搭。林向原一頓,剛剛在掃視房間的時候,他好像并沒有看到它啊……然而還等不到他發(fā)問,房門就被徹底關(guān)上,把他隔絕在了門外。☆、時限爆彈(四)第二天,晴空萬里,暖風(fēng)習(xí)習(xí),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早上,市野連又是一貫晚起。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