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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種保護心態(tài)只是在誤會了他的身份的前提下,單從兩人的行為來說,危急時刻還想著保護民眾的軍人確實值得敬佩。但站在蟲族的立場,顧淮也明白這兩人無意的行為對愛護著他的蟲族們來說造成了多大的焦慮,顧淮完全可以想象自家這些蟲族是以什么樣的著急心情在尋找他。“對不起,我讓你們擔心了?!鳖櫥吹土说吐曇粽f。如果他沒有因為精神力的進階成長而被動睡過去,這件事情本來可以不發(fā)生的。而聽見顧淮這么說,在場的蟲族基本都微變了表情。“您不需要道歉。”屈膝跪立并低垂下頭時,艾伊頭上被灰色頭發(fā)遮掩了部分的兩只黑色角就曝露在顧淮眼前,他表情沉靜地說,“保護您是我們自身的愿望,而沒能保護好您,出現(xiàn)錯誤的也是我們,您沒有做錯任何事情?!?/br>當艾伊這么說時,在場其他蟲族都是默認認同的態(tài)度。“王是想留下這兩個人嗎?”悉摩多詢問。顧淮看了被定在原地的兩人一眼,輕點了點頭。“那留下就留下吧?!毕裨邳c評什么不重要的物品,看見顧淮點頭,悉摩多很快就順著應(yīng)下了。這名長相兇惡的第四軍團長表現(xiàn)出一副顧淮說什么就是什么的樣子,因為覺得自己出身的卡繆族群和其他族群相比起來較為平庸,他在四名軍團長里沒有某項突出的能力,悉摩多向顧淮表達忠誠的方式也就更加直接。其他方面比不過的話,他至少要同樣獻上毫無保留的忠誠才行。這兩個人的性命算是保住了,顧淮看了看兩人,他在想,既然他有意讓蟲族擴展外交,那人類總有一天也是會接觸到的。蟲族和人類的關(guān)系不好,這是舊紀元的歷史遺留問題了,要解決起來不容易。顧淮想通過這兩個人,先了解一下星際時代的人類。“請他們到圖瑟星做客一段時間吧?!鳖櫥聪肓讼胝f。顧淮話音剛落,抱著他并且把尾巴圈在他身上的亞爾維斯面無表情瞥了前邊的兩個人類一眼,對自己的副官下達指令:“把他們帶上,回圖瑟。”說完這句話,亞爾維斯就抱著被他找回來的青年往戰(zhàn)艦方向走,步調(diào)靜穩(wěn),維持著一貫的冷淡從容,仿佛心情并沒有在這次事件里受到什么影響。但是從亞爾維斯看不出表情的側(cè)臉,顧淮還是挺容易察覺到對方生氣了。所以顧淮這么一動不動任由亞爾維斯抱著他,本來在正常清醒的時候,他肯定會要求自己走路的。顧淮觀察了亞爾維斯的表情一會,決定在回到圖瑟星之前,他就這么安安分分不動,而大概是察覺到他的視線,亞爾維斯忽然停下腳步,低下了頭。顧淮對上那雙漂亮的淺金色豎瞳,這雙眼睛情緒冷淡,讓眼眸里這片淺金色的冷色調(diào)變得更加明顯。被亞爾維斯這么一看,顧淮忽然又覺得自己不能不哄哄對方。于是顧淮悄悄摸了摸那條圈在他身上的尾巴,然后試探地喊了下亞爾維斯的小名:“啾啾?”顧淮喊這個小名時的聲音壓得特別低,他感覺這個名字還是不能讓其他人聽見。亞爾維斯在聽見這個稱呼時垂了垂眸,他一聲不吭,尾巴卻不由自主微動了動。“我們快點回圖瑟吧,我餓了?!币驗榫窳Φ倪M階而睡了一天多,顧淮在這期間什么東西都沒吃,現(xiàn)在是真的餓了。“好?!甭犚婎櫥催@么說,亞爾維斯很快低應(yīng)一聲。順從是順從,但這不妨礙亞爾維斯再給那兩名人類多記一筆,他穩(wěn)妥地抱著懷里安分不動的青年,然后走到戰(zhàn)艦艙門的時候,回過身時對那兩名被帶著走近戰(zhàn)艦的人類微瞇起眼。這是狩獵者看待獵物的眼神了,只不過由于顧淮的要求,亞爾維斯才只把自己的行為停留在單純的看。顧淮對蟲族的聽覺能力還是沒有正確認知,他剛才和亞爾維斯的對話完全一字不落地停在在場蟲族的耳朵里。知情的蟲族先是驚異于亞爾維斯竟然不介意被喊那個名字,但聽到后邊,他們一致的反應(yīng)就是對被他們盯著的兩個人類露出更加不善的眼神了。這兩個人類在拐走了他們王以后,竟然不給他們王吃東西!按出生時間來算,他們的王還是剛破殼出生沒多久的幼崽啊,蛋殼都沒吃完的那種,這兩個人類竟然就讓幼崽餓肚子了。一想到這事,在場的蟲族就生氣得想磨牙,有的甚至已經(jīng)磨出了點咯吱聲響。被一群蟲族用這種眼神盯著的沈牧和哈默到現(xiàn)在也還是懵的,他們還在消化自己拐走了整個蟲族的王的這個事實,并且對后續(xù)的發(fā)展更加懵然。低階蟲族沒辦法在戰(zhàn)艦降落到地面前直接跳機,好不容易等戰(zhàn)艦落地了,在亞爾維斯的這艘戰(zhàn)艦里的那二十多只塔克蟲族幾乎馬上到達顧淮面前。而看見這些塔克蟲族,原本打算安分讓亞爾維斯抱著的顧淮就不得不動了。顧淮靠近到這些塔克蟲族跟前,他先是摸了摸幾只塔克蟲族的鋒利前臂,然后非常認真地安撫說,“我沒事,沒有受傷,什么事都沒有?!?/br>對這些塔克蟲族來說,沒有什么是比眼睜睜看著自己看護的青年被從它們眼前帶走更具備刺激性的事情了,這群塔克蟲族一直在狂暴狀態(tài)里沒有脫離,直到現(xiàn)在看見顧淮了,它們也還是處于極端的憤怒中。可是再怎么憤怒,幼崽是最重要的,這些塔克蟲族在看見顧淮的一瞬間就在他身邊立刻形成了一個護衛(wèi)圈,然后用它們的猩紅眼睛死死盯視著不遠處的兩名人類。顧淮見這么安撫不下來,他想了一下,挨個去抱了抱這些正圍著他的塔克蟲族。以這些塔克蟲族過分龐大的身軀,顧淮張開手可能也就只能抱住它們的前臂,畫面看起來活像兔子在抱比它身體還大幾倍的巨型胡蘿卜。而當顧淮這么做,這些原本正狂暴憤怒的塔克蟲族似乎就終于被安撫下來,向青年低下透頭顱發(fā)出低低的嘶聲。比起擁有類人形態(tài)的高等蟲族,這些低階塔克蟲族的外形看起來無疑更加恐怖可怕,可是這個畫面看起來卻竟然是透露著某種溫情的,這讓當面觀察到這一點的兩名人類感受到了一種直擊心靈的震撼。蟲族也會擁有這樣的感情嗎?簡直像家長在珍惜愛護著自己的幼崽,在這個畫面里,這些塔克蟲族對被它們圍著的青年的寵愛幾乎一目了然。發(fā)現(xiàn)這一點,沈牧和哈默張了張口,他們忽然感覺自己是做了非常過分的事情。不是從這件事情影響的嚴重性來說,而是從人性的角度。假如說這些低階的塔克蟲族是家長,那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