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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到司馬嶸的手中。司馬善在信中并未交代過多,只簡略說了元生的狀況與封地的兵力,以及途中遇刺一事,對自己受的傷倒是只字未提,一來是不想讓他擔心,二來是覺得并無大礙。當晚,裴亮滿面憂色地站在王述之面前,恭聲道:“丞相,當真不查一查晏清公子么?上回他在永康縣私自面見謝太守,這回在市集中又收了一封信,那送信之人乃謝太守的心腹……”“嗯?!蓖跏鲋S口應了一聲,將如意抵在額頭陷入沉思,案前的燭火映在他一對深邃的瞳眸中,讓諸多紛雜的思緒染上濃墨重彩,緩緩糾結(jié)縈繞其間,似心境般不得安寧。裴亮見他半晌不語,遲疑道:“丞相……”王述之手中的如意輕輕擺了擺,隨后再次陷入沉思。晏清不是元生,這一點從陸子修上回的神態(tài)便可猜出一二,只是他如何能假扮成元生的呢?易容么?他身上原本就有諸多古怪之處,這回又與謝卓暗中見面……說不疑惑是假的,可又不想去深究,一旦深究,自己心底堅持的那份信任就會徹底崩塌。裴亮跟隨王述之多年,頭一回見他這么拿不定主意,不由更加擔憂:“丞相,萬不可感情用事。”王述之回過神來,抬眼看著他,輕聲一笑:“你也不必如此擔心,謝氏在朝中一向中立,與我們王氏又素無恩怨,更何況,晏清并不像謝氏安排過來的人,憑借他的心思,不可能成為謝氏的棋子?!?/br>裴亮愣了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丞相所言在理,上回在林中,晏清公子與謝太守說話時,神情舉止并無半分伏低做小的姿態(tài)。不過屬下以為,他一定有事隱瞞,只是不知會不會危害到丞相,以屬下拙見,丞相應當提防他一些,最好還是……”“不查。”王述之起身,輕拂衣袖,“我知你忠心,只是此事到此為止,以后不要再偷偷跟著他了?!?/br>“丞相!”裴亮大驚。王述之沖他擺了擺手,眸中隱現(xiàn)笑意:“也不全因感情用事,他跟在我身邊,至今都在為我出謀劃策,即便他有心利用我,也不過與我目的相同罷了,對我并無任何影響。至于將來……唔,那便賭一賭罷?!?/br>裴亮不明所以:“賭什么?”“心吶!”王述之含笑輕嘆,抬腳跨出門外。夜色濃稠,王述之借著丁點星芒朝司馬嶸那里走去,推門而入,見他正坐在燈下看書,面上沉靜如同夜色,抬眼看過來,那對黑黢黢的眸子好似外面的夜空一般,深不見底。司馬嶸擱了書起身相迎:“丞相?!?/br>王述之反手將門關上,靜靜地笑看著他,待他走到近前,猛地將他拽過來抱住,一轉(zhuǎn)身將他壓在門板上,俯身籠罩下一片陰影,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抵著他唇畔深吻進去。司馬嶸讓這他這突然襲擊弄得措手不及,尚未來得及驚愕反抗,便叫他吻得忘了神,雙手下意識攥緊,卻始終不曾抬起來將他推開。燭芯爆出細小的火花,室內(nèi)多了些曖昧的輕喘聲,王述之將他松開,微微側(cè)身,讓昏暗的光線照在他臉上。司馬嶸迅速撇開目光,眸中濃重的情緒卻尚未來得及收回。王述之打量他片刻,笑意瀲滟,嗓音沉沉:“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何時?!?/br>第三十九章太子奉皇命出宮探望病重的伯父永康王,為了掩蓋皇帝那點打探消息的心思,有意將聲勢造得極大,宣稱皇帝擔憂永康王的身子,怕他跋山涉水病情加重,特地讓太子前去問候陪伴,確保能經(jīng)得起折騰,再由太子親自接到京城居住。如此一來,既沒有拒絕永康王的請求,又可昭示皇帝的誠懇之心,百姓們皆言太子孝順,更是夸贊皇帝與永康王兄弟情深,倒是讓皇帝司馬甫著實高興了好一陣子。春寒料峭,雖然沿途的柳條皆已抽出嫩芽,可鉆出馬車時還是叫迎面一陣寒風割得面皮生疼,太子縮了縮脖頸,放下簾子重新坐回暖和的馬車內(nèi),吊梢的眉眼間飛出一絲不耐:“還有多久才能到?”跟在外面的太子舍人于俊達連忙恭聲應道:“過了前面那座浮橋就離會稽不遠了,最快一日能到永康,最慢兩日?!?/br>太子“嗯”了一聲,想了想,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笑容:“丞相怕是也快要回京了吧?”外面答:“正是?!?/br>“哼!我去看望永康王,你另外派人去王氏查查底,看看除了大司馬那一支,他自己還有多少兵力?!碧永湫σ宦?,又道,“難得來會稽,可不能白來?!?/br>“這……太子查他的兵力做什么?咱們可不能硬碰硬,萬一將他惹惱了,大司馬那邊一旦班師回朝,咱們可是斗不過呀。再說,要真鬧出大亂子來,皇上也不見得就高興?!?/br>太子皺著眉:“查一查又不傷身,查清楚了不也利于下回想對策么?”于俊達聽他沒有要亂來的意思,松了口氣,忙道:“太子殿下說的是?!?/br>太子這才眉頭舒展。又往前行了一段路,在靠近浮橋時,于俊達探頭看了看,抬手喊了聲停,揚聲吩咐道:“前面的浮橋不比平地,你們先去探一探,若有異狀即刻來報?!?/br>“是?!睅讉€打頭的護衛(wèi)領命而去。這浮橋橫跨在支江的江面上,兩端相去甚遠,底下的江水并不洶涌,此時無風無浪,浮橋上尚算平靜,離浮橋不遠處還有兩座碼頭,碼頭處泊著四五只不大不小的渡船。太子這次出門帶的人多,又是馬又是車還有那么多隨從護衛(wèi),乘船極為不便,只能從這浮橋上過。等了片刻,太子有些不耐煩,便掀簾探出身子遠眺,眼見那浮橋無風時也輕微晃悠著,心里莫名敲起鼓來:“這浮橋結(jié)實么?不會一陣大風就刮跑吧?”“太子殿下放心,這浮橋搭了好些年,人來人往從未出過事,上回庾大將軍南征,幾十萬大軍從這里過,也不曾出任何岔子。”于俊達說著抬頭看看天,又道,“就算經(jīng)不住大風,那也需有風才行,依下官看,今日到夜間都不會起風?!?/br>太子一聽頓時心中大定,因嫌外面涼,也就不再多言,滿意地放下簾子縮回去了。過了許久,探路的護衛(wèi)匆匆趕回來,稟道:“回太子殿下,浮橋的每塊木板都查過了,浮橋那頭的林子也仔細搜過,不見人跡,也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端?!?/br>太子露出滿意的笑容,隔著簾子道:“好,接著趕路。”馬車再次前行,上了浮橋后便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