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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不可置信地伸手摸了摸,又用力蹭了蹭,不由白了臉色,顫聲道:“你怎么也有這胎記?”司馬嶸心頭一松,他早就想將這胎記露出來了,只不過拿不準(zhǔn)陸子修見沒見過,便不敢輕易開口。陸子修未聽到他答話,心頭大亂,原本篤定的事忽然變得撲朔迷離,頓時不敢再用刑,忙站起來,沉聲道:“將人綁起來!”說著便轉(zhuǎn)身大步離開。剩下的人面面相覷,只好收拾一番,也跟著陸續(xù)走出去。屋內(nèi)逐漸安靜下來,到最后只剩下司馬嶸一人,頓時變得空空蕩蕩。司馬嶸耐著性子一直等到半夜,聽守在外面的人連連打呵欠,便偷偷將身上的束縛解開,接著又小等片刻,直到外面的呵欠聲逐漸減弱消失,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窗邊。門外守衛(wèi)多,窗外只有一名守衛(wèi),司馬嶸屏息靜氣將窗子撐開,探頭往外左右看了看,抬腳跨出去。耳中忽然傳來一陣細(xì)小的聲響,司馬嶸心中一驚,身子僵硬,忙抬眼看過去,見是靠著廊柱打瞌睡的那名護(hù)衛(wèi)輕輕咂了兩下嘴,這才微微松口氣,又將另一條腿搬出來,重新關(guān)上窗,最后踮著雙腳一步一步離開。他被抓進(jìn)來時蒙著雙眼,本就不認(rèn)識路,此時又夜色昏暗,簡直是雪上加霜,更不用說外面還有一層層守衛(wèi),想要順利溜出去,除非自己能飛檐走壁。司馬嶸暗暗嘆了口氣,走到拐角處側(cè)耳細(xì)聽,并未發(fā)覺任何動靜,這才微微探頭,想不到這一探頭,就將自己給驚出一聲冷汗。墻角處竟立著一道人影,乍一看還當(dāng)是名護(hù)衛(wèi),結(jié)果那人忽然轉(zhuǎn)過頭來,想不到竟是陸子修。二人在一片昏暗中大眼瞪小眼,司馬嶸心知自己是逃不過了,頓生無力之感,原先倒是指望自己能逃出去的,此時見希望渺茫,心頭便莫名冒出來一個念頭:丞相知曉我失蹤了么?陸子修迅速收起驚訝的神色,微微一笑:“我倒是小瞧你了?!?/br>司馬嶸聽他這么一說,便知先前的功夫都白做了,于是淡淡道:“二公子三更半夜不睡,站在這里做什么?”二人這一開口,立刻將不遠(yuǎn)處的護(hù)衛(wèi)驚醒,紛紛跑過來。“我讓你攪糊涂了,便站在此處想了片刻?!标懽有抟琅f是溫聲言語,吩咐道,“將他綁起來?!?/br>正在此時,遠(yuǎn)處有一人急急走過來:“大人,丞相府來人了!”司馬嶸雙目一亮,也就不再掙扎,任由旁人將自己捆得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陸子修瞥了司馬嶸一眼,皺了皺眉:“丞相府的誰來了?”“丞相。”陸子修一愣:“嗯?”“是丞相親自來了?!?/br>陸子修頓了頓,點(diǎn)頭:“請丞相入正堂稍坐,我隨后便到?!?/br>第四十七章丞相在大半夜登門造訪,其目的不言而喻,陸子修此時變得騎虎難下,放人又不甘心,不放人也顯然是瞞不過去了,尋思半晌,抬頭看向司馬嶸,用商量的語氣溫聲道:“只要你將元生的下落交代出來,我便為你守口如瓶,不知你意下如何?”言外之意,若是不交代,此事必然要傳入丞相耳中。司馬嶸與陸子修并不熟識,談不上信任,更何況今日又親眼目睹他與傳聞截然相反的一面,自然不敢再小瞧他,想了想,輕輕一笑,從容道:“若丞相從未懷疑過我,僅憑你空口白牙的胡謅便能叫他相信么?若他早已對我起疑,你說與不說,于我而言,有何差別?”陸子修雙眸中驟然顯出幾分光彩:“這么說,你承認(rèn)自己是冒充的了?”司馬嶸牽起唇角:“是又如何?你打算以此要挾我?”陸子修并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雖早已有所猜測,可親耳聽他承認(rèn)還是免不了一陣激動,眸中的算計(jì)驟然被緊張取代,有些失控地抓住他雙肩:“元生他……”“活著?!?/br>陸子修抿緊雙唇,沉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或許是心弦繃得太緊,猛然放松下來,竟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半晌才將他放開,轉(zhuǎn)身面對夜色深吸口氣,又緩緩?fù)鲁?,低聲問道:“他還好么?”司馬嶸頓了頓,他自認(rèn)不是善良之輩,哪怕讓別人替自己受死都能做到心平氣靜,可想到這個素不相識的元生卻莫名升起一股內(nèi)疚,不由皺眉:“我未曾苛待過他?!?/br>陸子修再次點(diǎn)頭,再次轉(zhuǎn)身時已恢復(fù)冷靜,又問:“他在何處?”“離京城甚遠(yuǎn),請恕我無可奉告。”陸子修沉了臉色:“你當(dāng)真不怕我告知丞相?”司馬嶸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陸大人若是能替我守口如瓶,我定會將元生完璧歸趙,若是不能,你恐怕有生之年都難再見他一面。”陸子修眸色轉(zhuǎn)冷。“陸大人不妨耐著性子等一等,元生此時也未必想見你?!彼抉R嶸說著低頭看看身上的繩索,又道,“你打算讓丞相等候多久?”陸子修頓了頓,忽然笑起來:“明明是我將你抓過來的,想不到卻反受你要挾,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難怪丞相為了你親自尋過來?!?/br>司馬嶸神色淡然,實(shí)際上心中卻起了不小的波瀾,同時也暗自慶幸,若不是王述之及時趕到,陸子修絕對沒有那么好打發(fā),自己老實(shí)承認(rèn)的下場恐怕真是要被嚴(yán)刑逼供,落半條命也極有可能。他們二人雖沒有共同的利益,卻互相受到挾制,陸子修便不再加以為難,叫人給他松了綁。到了前廳,司馬嶸跟著陸子修跨過門檻,一抬眼便見到王述之負(fù)手而立,正含著慣常的笑意直直看著自己,也不知怎么了,喉頭竟有些發(fā)澀,忙垂眼,不疾不徐地走過去:“丞相?!?/br>王述之將他拉到身邊,皺眉捏了捏他的手:“怎么這么涼?”“夜里是要涼一些?!彼抉R嶸讓他手心干燥的暖意捂著,竟有些貪戀,手微微動了動,終究沒有抽出來。陸子修上前拱手見禮,微笑道:“不知丞相深夜到訪,下官有失遠(yuǎn)迎。”王述之先盯著司馬嶸上下打量一遍,確定他無礙,才轉(zhuǎn)頭看向他,笑著抬了抬手:“陸大人不必多禮,只是今日晏清忽然失蹤,本相尋遍整個建康城都不見他的身影,心中甚是焦急,便到這里來碰碰運(yùn)氣,想不到竟來對了。本相深夜前來,可曾打擾陸大人歇息?”“丞相言重了,下官尚未就寢。”陸子修余光朝司馬嶸瞥了一眼,又道,“下官本該送晏清回去的,只是我們許久未曾見面,一聊便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