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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眼含期待,見他不避不閃地與自己對視,心中悸動,俯身輕啄他的唇,又松開,見他幽靜的眼底起了些波瀾,忍不住又啄了一口。司馬嶸氣息不勻,心頭混亂,想往后退開半步。王述之攬在他腰間的手收緊,不讓他離開,靜靜盯著他,卻始終等不到他的回應,最后抵著他額頭輕輕笑了一聲:“回去罷?!?/br>二人回到幕府,里面的人紛紛將目光投過來,意味不明。王述之輕瞥司馬嶸,見他神色疏淡,自在閑適,不由在心中笑了一下。他從未刻意隱瞞過自己的心意,但凡有些心眼的都能看出其中一二來,晏清初來幕府,又與自己關系親密,難免不遭人誤會與輕視,只是晏清不在乎,而他自己雖然心中不痛快,卻也不好過于袒護,一來傷了幕府的和氣,二來也貶低了晏清的能耐。方才他只是隨意一翻,便看出來文書少了許多,且缺少的那些都是較為重要的,想必是季主簿心生不平,有意為難。身為主簿,雖只需做一些處理文書之類的瑣事,卻因為是丞相近侍,不僅地位不低,還頗受尊崇。如今這位置上的人換成了整日與自己形影不離的晏清,別人自然就有了諸多想法。王述之不動聲色地看著各人的神色,再看司馬嶸淡然處之的氣度,竟隱隱生出幾分自豪,突然好奇起他的來歷了。趙長史趨步上前,低聲道:“丞相,戚遂今晚在府中宴客,而戚府有位廚子恰巧受過魏從事的恩惠,我們不妨從此處著手?!闭f著便這般那般將先前商討的法子詳細說了一遍。王述之點頭:“那廚子是否靠得?。俊?/br>“靠得住。”“好,你即刻去安排?!?/br>“是?!?/br>王述之交待完,又叮囑司馬嶸早些回去,另給他多撥了兩名護衛(wèi),這才放心離開。司馬嶸轉身回到自己案頭,將剩下的文書看完,最后擱了筆,走到季禮面前,微微一笑:“季主簿?!?/br>季禮面露惶恐,連連擺手:“在下如今已不是什么主簿了,晏清兄千萬不要取笑我?!?/br>“豈敢?!彼抉R嶸見旁人似有似無地將視線瞟過來,神色未變,只淡然道,“季兄手里應當還留有一些文書,按照那些文書的重要性來看,在下理當繼續(xù)叫你一聲主簿的。只是丞相有令,要在下將所有文書都看一遍,不知季兄何時將剩下的取出來?在下看完了也好給丞相一個交代?!?/br>季禮一臉詫異:“怎么會?我可是將所有文書都交到晏清兄手中了,晏清兄不會是看岔了罷?”“文書斷斷續(xù)續(xù),又怎會是我看錯了?”司馬嶸抬手示意案頭,“少沒少,季兄前去一看便知?!?/br>季禮見他如此較真,只好去翻了翻,最后滿臉疑惑道:“這就奇了,可是晏清兄不小心自己弄丟了?”司馬嶸見他如此,不由沉了眉眼:“在下出入都有護衛(wèi)跟隨,若如此輕易便丟了東西,豈不是說丞相府那些護衛(wèi)都是無能之輩?”季禮面色微微僵硬。不遠處的丁文石譏諷笑道:“晏清兄好生尊貴,出入都有丞相的人從旁保護,如此小心謹慎,又何必每日往幕府跑?直接乖乖待在丞相府,等候丞相的寵愛便是?!?/br>司馬嶸面上并無任何窘迫之色,只淡淡掃了他一眼,眸中的冷意竟添了些震懾之力,想著上回商議北討兗州張勤時,這丁文石也是陰陽怪氣,不免有些鄙夷,也懶得理會他,又轉回頭看向季禮:“季兄再好好想想?!?/br>丁文石見他對自己的諷刺恍若未聞,不免有一拳砸進棉花的無力之感,又見他面露不屑,頓覺失了面子,遂極不痛快地冷笑一聲。“這……”季禮也讓他方才那一瞬間的氣勢給震了一下,想到他不過是個下人,頓時又恢復底氣,拍著額頭恍然道,“哎呀,想起來了!是有那么一些尚未拿出來……”司馬嶸靜靜看著他。季禮說完沖他呵呵一笑:“不過那些文書涉及幕府機密,乃重中之重,萬萬不可大意。晏清兄以往都是伺候人的,想必做不來這些事,再加上你來此處時日不長,對幕府之事尚不能得心應手,不妨多學一學,待適應了再說?!?/br>司馬嶸氣極反笑:“季兄瞧不起在下也就罷了,難道還把丞相當傻子不成?丞相方才已經看過那些文書,對你做了些什么一清二楚。丞相給你升職,應是對你有所重視,你若在此事上動了手腳,怕是會毀了自己的前程,還望三思?!?/br>季禮拐彎抹角,司馬嶸卻直來直去,這一下子讓他無從招架,不由愣住,深覺自己低估了眼前的人。諸人再次打量司馬嶸,之前見他不卑不亢只當他是仗著有丞相在身邊,可今日他孤身在此,面對季主簿的有意為難,卻依然淡漠以對,冷靜非常,恐怕是個心思深的。就在各人暗自思忖時,丁文石起身走過來,再次冷笑:“晏清兄還真會拿著雞毛當令箭,丞相若是覺得季主簿做得不對,方才就提出來了,可你跟去山頂上吹了那么久的耳邊風,丞相不也沒責怪季主簿么?以色事人罷了,真當自己是個有能耐的?”在場之人無不變色,季主簿更是大吃一驚,他原本不過是準備小小拿捏一下,可若是丁文石這番挑釁將人激怒,事情一旦鬧大,自己這里恐怕也不好收場。司馬嶸斜睨他一眼,冷冷一笑,依然不予理會,轉身走回自己案前坐下,提筆蘸墨,頭也不抬道:“季兄如此謹慎,實乃幕府之福,既如此,我便先學著罷。只是這么多文書分在你我二人手中,便等于有兩名主簿,職責需要分清,你說是不是?”季禮心中一稟:“晏清兄此話何意?”司馬嶸笑了笑,邊寫邊道:“我手頭有多少,缺多少,都會一一記錄在冊,屆時交給丞相,想必季兄不會有異議。不過我這里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看了許久也只理清一些皮毛,將來萬一犯了什么過錯,也要看是因為我自己的過失,還是文書不全的過失?!?/br>季禮頓時面色難看。丁文石輕蔑道:“這還沒開始為幕府效力,就首先想要撇清罪責,打的倒是好算盤?!?/br>司馬嶸依舊不予理會,擱了筆,起身將條目列的清清楚楚的薄冊遞到季禮面前,笑道:“季兄如此為在下著想,在下感激不盡。這本冊子已經寫得清清楚楚,季兄請過目,覺得合適的話,就交給丞相蓋印罷。若是季兄覺得在下應付得來幕府的事務,也可以將此薄冊銷毀,把剩下的文書交給我?!?/br>季禮下意識伸手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