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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不敢開口,成焰的心跳越來越快,他咬咬牙,聲音極低地開口:“其實我……”忽然地,他的手機就大聲響了,他手一抖,慌亂地飛快接起電話。只聽見成清柔和的聲音傳來:“哥,你去哪兒了?飯菜又熱了一遍,又快涼啦。”成焰“哎呀”了一聲:糟了,晚飯!怎么在車?yán)锎猛藭r間?“對了,那個……這么晚了,你吃飯了嗎?”他聲音有點飄忽,有一點可疑的暗啞。林烈凱暗暗咬牙,斜睨著他:“當(dāng)然沒?;丶乙补铝懔愕囊粋€人,冷火冷灶,哪像你,一家子歡聲笑語的?!?/br>成焰小聲道:“你又不是沒有家,伯父伯母都住在本地。”林烈凱的臉色目測可見地黑了:“不愛和我爸吃飯。你回家吧,別理我?!?/br>成焰不好說什么了,坐在車?yán)?,半晌也磨磨蹭蹭的沒下車,白皙修長的手指按在黑色真皮座椅上,對比鮮明。他看著同樣絲毫沒有走人意思的林烈凱,忽然冒出來一句:“那……你不嫌棄飯菜簡陋的話,到我家吃個便飯吧?”林烈凱瞪著他,正當(dāng)成焰心中暗悔唐突時,高大的青年猛地在駕駛座上跳起來,臉色微微張紅,激動地差點撞上了車頂。“那行,我就叨擾了。”他迫不及待,有點語無倫次,“餓死了,我飯量超大,你家白飯管夠嗎?不過,方、方便嗎?”成焰低聲道:“方便的,我媽和我妹,一直都和我嘮叨,特別謝謝你呢。上次在法庭,你那么一拳,特解氣。”不僅僅是這樣,當(dāng)時那轟動一拳,把媒體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小清的新聞就顯得不那么起眼了。林烈凱忽然緊張地扭下后視鏡,左看右看,伸出手,攏了攏頭發(fā):“我出來也沒換正經(jīng)點的衣服,這樣行嗎?會不會風(fēng)格太隨意了,也沒打理發(fā)型。”皮夾克鉚釘什么的,實在太不正式和莊重了,去見人家的家人什么的,還空著手,也沒帶上門的禮物!成焰端詳了他一下,慢慢地,臉上笑意禁不住地蕩漾開來:“我看可以,超帥。”……一年一度的元旦,要到了。到處張燈結(jié)彩,即將迎來這一年的最后一天。寒冷的戶外開始下了初雪,卻擋不住年輕人迎接跨年夜的熱情。晚上,市里最繁華的餐飲一條街上,各家商戶門口都掛著大紅燈籠,清一色紅彤彤的,上面大多寫著“喜迎元旦”、“豐財聚寶”之類的吉祥話。美食街靠里的“山海食府”,一進(jìn)去就是古色古香的裝潢,大廳里有歌舞表演,各個貴賓包廂里,也都早早地上滿了座。“聚雅軒”里,幾個大男生已經(jīng)落了座,圍在熱氣騰騰的火鍋面前,guntang的沸湯剛剛燒開,雙色的鴛鴦鍋底上漂著各種湯底料,濃香撲鼻。“啊啊啊啊,終于又能吃到辣鍋了!”薛初白眼巴巴地盯著滾湯,又站起身,開門往走廊上看了看,“怎么還不來啊,要不我們先開吃,一邊吃一邊等吧?”亞亦倫坐在他身邊,剛剛從一個綜藝現(xiàn)場趕來,穿著一身閃瞎人的亮片舞臺裝,張嘴就呸他:“滾!瞧你那點出息,小成不來,誰也不準(zhǔn)動筷子?!?/br>潘羽剛進(jìn)屋不久,脫了羽絨服,一身連帽衫,襯著健康的小麥膚色,格外青春。他挑著眉,看著薛初白:“小白這是多久沒開葷了?不會最近一次火鍋還是我們在電視臺那次吧?”薛初白沮喪地哀嚎了一嗓子:“被你說中了。天天住在公司,想出去偷個腥,都要公司報批去哪兒,幾點回來,我快饞瘋啦!”他忽然伸出手,把整整兩大盤雪花肥牛擺在自己面前:“是兄弟的,今晚都別和我搶,我要全下在紅鍋里!”他身邊的蘇笑瞪著他:“哥你好意思嗎,我要吃白鍋,全下紅鍋了,我吃啥?”薛初白“嘖嘖”一聲:“你這個嗜辣成狂的,什么時候清心寡欲了?”蘇笑郁悶地把臉往他面前湊:“你看你看,臉上多少個青春痘了都,我經(jīng)紀(jì)人說了,再吃油膩的就沒法登臺了!”他參加的時候,是極少見的背后沒公司的素人,可是剛以前十名出道,也立刻被一家娛樂公司火速挖人,簽了合約。對面的潘羽湊過臉來,鄭重地看了看:“還真是,你這粉底刷得這么老厚,可費粉底液啊?!?/br>蘇笑氣得踢他:“能說點好聽的嗎!還以為誰都跟你CP一樣,皮膚好得吹彈得破啊?”潘羽哈哈大笑,也不忸怩:“那是,我家小焰的皮膚不打粉底,也比你打了十層還白點?!?/br>一片少年的笑鬧聲中,只聽見一聲清亮的聲音帶著笑意,在門口響起來:“誰在背后說我呢?”幾個少年齊刷刷扭頭,同時高興地跳了起來:“小成!”“小焰,你來啦!”成焰穿著一身鵝黃色的羽絨服,是少見的鮮亮,他戴著一只大口罩,進(jìn)了門才敢摘下,脫了外衣,露出里面淺銀灰色的高領(lǐng)羊絨衫來。那毛衣領(lǐng)子比一般的都高,尋常人脖子不夠長的,穿著就又扎人又臃腫,可是成焰卻脖頸修長、線條優(yōu)美,不僅沒有顯得累贅,反倒還有一截脖頸依舊露在外面。整個人在屋子里這么一站,芝蘭玉樹般,門口就好像驀然亮了一塊。“是啊,外面堵車,抱歉抱歉,來晚了?!?/br>潘羽高興地?fù)渖先ィ莺荼ё×怂骸跋胨滥憷?,我們有三個月沒見了!”成焰知道他在美國待久了,習(xí)慣這種親熱勁兒,也沒躲開,任憑他使勁抱了一下,只是眉目含笑,看著他。潘羽抱完了,又狐疑地伸手比了比自己和他的個子:“我怎么覺得你又長高了?還在躥個兒嗎?”成焰不好意思地?fù)蠐项^:“好像是又長高了點兒。”原先那具身體長期營養(yǎng)不良,走路都有點含胸低頭,現(xiàn)在就算并沒多富裕,起碼衣食溫飽不成問題,眼見著,這小半年就又躥高了兩公分,再加上姿態(tài)挺拔,看上去,簡直就比海選時要足足高了好幾公分。蘇笑羨慕地上下打量:“這么爽的嗎!我也和你差不多,早就停止長高了,氣死啦——哎你不是穿了隱形增高鞋吧?”忽然地,薛初白就笑了起來:“哈哈哈,鞋!哎我說小成啊,我和亦倫一直都好奇想問你呢,那一次——就那天深夜,你搶了亦倫的限量老爹鞋,到底送給誰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屋子里暖烘烘的熱氣熏的,成焰的臉?biāo)坪跤悬c兒紅,他垂著頭,不好意思地笑:“不都還亦倫哥十雙了,怎么還惦記著???”蘇笑和潘羽都不知道這個典故,好奇地就要追問,成焰心里慌亂,趕緊做出吞咽口水的樣子:“怎么都不開吃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