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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尖叫,聲音依舊極小,根本不能驚動什么人,也完全掙不脫成焰的手。成焰又急又心疼,慌忙松了她的肩,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別怕,別怕,我是……”嘴唇動了動,他終究還是不敢亂說,這可是墓園,可是清明,隨便一句,怕是能把這個女人徹底嚇瘋。他指了指幾步之外的墓碑,聲音放得柔和:“我是他的好朋友,也是他的學(xué)生……看到有人來祭拜他,我很激動?!?/br>女人的掙扎終于小了點(diǎn),她發(fā)著抖,蠟黃的臉上混著雨水,驚疑不定地看著成焰。眼前的少年太過俊秀,目光也純良溫柔,叫人完全害怕不起來。成焰強(qiáng)忍住心中瘋狂的跳動,撿起掉在地上的傘,撐在了她的頭頂:“這里太冷,你跟我去個暖和的地方,好不好?我保證,絕不會傷害你?!?/br>灌木叢后,男人望著被成焰摟著帶走的女人,手中的刀握緊了,又緩緩松開。他眉峰里那顆小痣急速地跳了跳,陰沉眸子往四周望了望,終于沒敢跟上去。大白天的,縱然這里人跡少點(diǎn),可是遠(yuǎn)處還是有著別人在祭奠。這里畢竟不是十個月前空無一人的午夜樓梯。……墓園外,等在車?yán)锏目准言ヒ谎弁娡饷?,就愣住了?/br>他急匆匆跳下車,舉著傘迎過去:“小成,這是?”成焰身邊這個病懨懨的陌生女人是誰?從墓園子里出來的,簡直像是個活生生的女鬼!小成怎么這樣幫她撐著傘,搞得自己整個身子都濕了,這春寒料峭的,回去生病感冒了可怎么辦?成焰沒有立刻回應(yīng)他,蒼白臉上有種少見的奇異神情,眸子里又黑又沉。“孔哥,開車幫我找一家繁華地段的咖啡廳?!彼D(zhuǎn)頭看向那女人,看出了她的驚懼,低聲詢問,“我們?nèi)ト硕嗟牡胤?,你不用怕?!?/br>女人的眼睛在成焰和孔佳豫臉上轉(zhuǎn)了轉(zhuǎn),默不作聲。成焰親自幫她開了車門,將手機(jī)遞給她:“你假如不相信我,可以現(xiàn)在先報個警,說清楚我們的車牌?!?/br>女人終于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張木然的臉上才有了點(diǎn)活人氣息。“不用了……我跟你走?!?/br>飄著香氣的咖啡廳里,一間私密的包廂中,成焰和那個女人相對而坐,孔佳豫在外面,滿心困惑地把門帶上了。熱騰騰的藍(lán)山咖啡冒著裊裊的霧氣,成焰小心地開口:“你身體沒事吧?我瞧你的面色不太好?”上一次見到這個人,她就語無倫次地說什么她要死了,現(xiàn)在看上去,的確更加不對。這個人的臉色,明顯散發(fā)著不詳?shù)臍庀ⅰ?/br>女人木然地笑了笑:“肺癌晚期,治了一段時間,現(xiàn)在不治了?!?/br>成焰急問:“為什么?”“沒錢啊。”女人說話的口吻很平靜,“以前年輕時攢的錢都寄回老家了,家里幾個弟弟meimei要上學(xué)呢?!?/br>等到人老珠黃、查出來重病時,也沒什么積蓄。她也不愿意找原本就不寬裕的家人伸手,既然已經(jīng)是晚期,就想著活一天是一天罷了。可是人一旦快死了,又一時半會兒死不掉,就容易想起過去那些虧心事。那些坑過的客人,那些騙過的小錢,都不算什么,可是這一輩子,她總是忘不了一件事。原本好像也不算啥,她也做過比這更加骯臟和惡心的事,可是不知怎么,事情過去后,她卻怎么也忘記不了那個年輕人。那個穿著一身白襯衫的男孩子,實(shí)在是太好看、太善良了。面對著她這個陌生坐臺女的眼淚,面對著幾個兇神惡煞過來裝作要抓她的地痞,他一直把她護(hù)在身后,就算是刀砍下來的時候,他也沒有把她推出去。……不過是素昧平生,不過是一個拙劣的求救表演。他不認(rèn)識她。她也不認(rèn)識他。一直到她藏起來,躲著小屋子里看電視,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個被她坑害了的年輕人,竟然是一個正炙手可熱的小明星。臉毀了,手指被砍斷了,還被聞訊趕來的警察在身上搜出了她塞進(jìn)去的藥丸。不是不內(nèi)疚的,可是她終究也沒有傻到去沖出去做什么。生活里糟糕的事多著呢,她早就活成了一個又低賤又沒良心的人,那個人固然慘,可是并不是她要害他,擺明了有人專門要針對他而已。就算她不做,也有別的姐妹會被買通。一直到這具身體快要死了,她才忽然想起來,這輩子,還有這件事叫她總是惦記著。……成焰默默地看著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開口。這個身體和這個女人并沒有交集,他想不出來任何理由,能叫這個女人敞開心扉,對他說出什么重要的信息。他試探著開口:“您是他的故人嗎?還是以前的歌迷?”女人看著他,張著嘴:“啊……是啊,我以前見過他?!?/br>成焰靜靜地看著她:“以前是有不少人喜歡他的,可惜后來覺得他吸毒,又為了坐臺小姐和人斗毆,就都脫粉了。難得你還記得來專門拜祭?!?/br>女人猛地激動起來:“他沒有,他沒有吸毒,更沒有叫小姐,他是冤枉的!”成焰心里亂跳:“是嗎?我也聽過他自己這樣說過?!?/br>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對面的女人:“不過他和我說過,就算是被冤枉了,他也沒有什么后悔的。”女人抬頭看著他:“他……真這么說?”“是啊。畢竟那個時候,換了任何人也會去救人。”成焰低聲道,“一個被拐賣的女孩子被逼著賣身,走投無路,假如人人都不敢管、也不去伸一伸手,也太可憐了?!?/br>女人怔怔看著他,干枯的眼眶里慢慢蓄起了淚。“不是的……那個女的,不值得他救?!彼K于嘶啞著聲音道,“她是要害他的?!?/br>成焰的掌心被汗?jié)裢噶耍o緊握住咖啡勺的手,指節(jié)有點(diǎn)發(fā)白。心里好像有什么在燒,一直隱約燒到喉嚨,再蔓延到鼻腔,以至于聞到的咖啡香氣也像是變了,有點(diǎn)焦糊。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有點(diǎn)飄忽:“怎么可能呢?他又沒有仇家……誰會恨他到這個地步。你騙人?!?/br>“我沒有騙人!”女人激動得有點(diǎn)哆嗦,“因為我就是那個女的!”說完了這一句,她忽然驚恐地住了口,驚疑地看了看成焰,神經(jīng)質(zhì)地使勁搖頭:“算了算了。他也死了,說這些也沒有用了?!?/br>成焰靜靜地看著她:“有用的。就算在泉下,想必他也想知道,上輩子他到底是因為什么,而這么倒霉?!?/br>女人卻茫然了:“這、這我也不知道。來找我的人,我也不認(rèn)識,他只是給我東西,叫我塞在陳巖身上,又教我一套謊話,他說……說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