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那些說有生的……最近閑了回來更……我一定不會坑的

第78章許君的坦白

博雅將茶杯放回在桌上,發(fā)出一點輕響,在靜默的大廳里格外明顯。

他皺皺鼻子：“八百比丘尼最近一直在太子府,為了防止被打擾清修,太子下令禁止探訪的?！?/br>
他與八百交情并不深,但晴明不同，據(jù)說在晴明小的時候,八百就曾親自上門為他卜卦，這么多年來，一直保持著聯(lián)系，以他來看,兩人似乎是亦師亦友的關(guān)系。

晴明蹙眉，隨即又將這個話題接過,博雅只好隨著他。紅葉想在這個時候讓許君進宮,卻是他們都沒想到的。

“我瞧著紅葉精神狀態(tài)還好，應(yīng)該不會有事?！?/br>
晴明：“紅葉要見的是小君，去不去自然是他自己說了算，我無權(quán)干涉他?！?/br>
“好好好。”博雅捂著腦袋,實在不想吃這份狗糧,他起身：“那你記得告訴小君?！?/br>
語畢閃人,路過庭院時,遇到可憐兮兮睡在草地上的青龍，不由得鞠一巴同情淚。要知道以前沒有某人的時候，青小龍同學(xué)可是長期霸占晴明床側(cè)第一人。

青龍甩甩尾巴，似乎睡得極其不舒服。夢里他變得小小的,蜷縮在一個溫暖的掌心，隨著那股暖意，他迷迷糊糊睜開了眼，一個碩大的棒棒糖近在眼前，他舔啊舔，舌頭被黏住，怎么拔都拔不下來，他一急，四爪并用，猛地坐了起來。

眼前燈籠鬼正吐著長長的舌頭舔他，沒辦法，他身上的龍氣實在是太香了。

青龍彈彈爪子，燈籠鬼滾了。他揉揉肚子，好餓……想吃糖。躡手躡腳地來到臥房，剛把門推開一條縫，就看到辣眼睛的東西。

許君還在睡，晴明披著發(fā)，側(cè)身躺著，一手捧了書，一手挑著許君的頭發(fā)把玩著，見到怒目圓睜的青龍，還豎起一根食指作出“噓”地樣子。

青小龍要暴走！這待遇差太多了！

然而還沒等他憤怒地聲音出胸腔，身體一熱化為一道藍光，就被晴明收回去了。

許君翻了翻身，繼續(xù)睡了。

這一覺再醒來，月色已經(jīng)灑滿了庭院。

妖琴師白天將小座敷跟阿臉送了回來，此刻那兩只正在院里與晴明大眼瞪小眼，見許君出來才一溜煙地跑上來。

阿臉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許君明白他的意思，按理他應(yīng)該是討厭晴明的，但……奈何現(xiàn)在……

人生真的很奇妙，有些人注定就是個坎，躲不過，邁不過，即使重來一萬次，他還是會義無反顧地跳下去。

他歉疚地看著阿臉，后者抱著不明所以的小座敷，肚子生悶氣。

生氣歸生氣，飯還是要吃的，晴明命人在院里擺了矮幾，又鋪了毯子團墊，一群人也就當(dāng)是野餐了，只是桌上的食物有些獵奇，各色達摩瑟瑟發(fā)抖擠在一起，看起來……格外誘人。

許君一直沒說話，晴明也就默默陪著他，四下空曠，星高月明，令人的心情都開闊起來了。

“我也想見見紅葉?！?/br>
“嗯?！?/br>
“還有一個人，也想見?！?/br>
晴明舉著杯子的手一頓，透過杯沿視線落在許君的唇上，再到眼睛，他道:“你想見八百比丘尼?！?/br>
“嗯，請她卜一卦。”許君點點頭，直視他：“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釋，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在百鬼夜行里，博雅砸到了妖狐，那個時候我看到了你?！?/br>
“那并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晴明，我們第一次相見，是你親自到我家，來找離家出走的小座敷。”

晴明蹙眉，一旁的小座敷點點頭，表達出一種“麻麻說的對”的樣子。

“我不是你這個時代的人，我來自百年后的時代?！?/br>
晴明喃喃道：“時間的穿越嗎？我知道有些術(shù)法可以穿越空間，但時間……似乎不曾聽聞到?！?/br>
“有一個人可以，八百比丘尼，這也是為什么我要見她的原因?！?/br>
許君終于把一切都說了，他們?nèi)绾蜗嘧R，如何相戀，又……如何互相傷害。晴明一直聽著，等聽到許君說刺了他一劍的時候。晴明拽著他的手腕，隔著桌子將他拉到自己懷中。

下巴抵著額頭，胸膛抵著胸膛，許君被抱得很緊，沒有一絲空隙。晴明的聲音從耳側(cè)傳來，帶著深深的悔意：“對不起?！?/br>
許君笑：“明明是我捅了你一劍，為什么說對不起?！?/br>
晴明的眼睛里似乎要溢出水一樣，藍得不像話：“對不起，讓你那么絕望?！?/br>
許君再也忍不住，眼淚一下子涌出，他自認自己向來堅強，但“絕望”兩字卻深深觸痛了他。

當(dāng)時那一劍，有屈辱，有怨恨，但更多的是絕望。

阿臉捂著小座敷的眼睛，默默溜了，許君能說出來，說明他是真的放下來，看來古代這一趟還是沒白走。

許君把眼淚鼻涕全蹭在晴明肩膀上，才推開晴明：“熱。”

晴明卻完全沒有開玩笑的心思，仍是一臉憐惜。許君吸吸鼻子：“據(jù)我所知，紅葉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死去的，是……死在你懷里，后怨魂不散，性格暴戾詭異?！?/br>
“而你……會分裂成兩個人格，將自己的惡念全部分離出去，成為黑晴明?！?/br>
許君的話里帶著挫敗感：“我只知道結(jié)果，中間的過程原因一概不知，所以我想去問八百?！?/br>
晴明撫著他腦袋的手太溫柔了，以至于許君在那股暖意下，又開始犯困，他打了個哈欠，眼角微帶著水意：“其實我搞不明白，你為什么會精分？”

考慮到晴明同學(xué)有可能聽不懂精分的意思，許君又道：“善惡本來就是相對的，為什么會萌生將惡的那一面剔除掉的想法？”

晴明索性讓犯困的許君靠在自己肩上：“不知道啊?！?/br>
他輕撫著許君的背，規(guī)律的節(jié)奏讓許君漸漸閉上眼，明明白天才睡過，這會卻又睡著了。

院子里寂靜無聲。

低沉地笑聲逐漸放大，帶著一絲詭異：“真有趣啊?！?/br>
空氣中仍沒有一絲聲響，連鳥叫聲都沒有。

“所以他是要把我趕走嗎？枉我還挺喜歡他的。”

“啪”扇柄敲在離許君側(cè)臉十公分處的空氣上，卻發(fā)出了聲響。

“摸一下都不行？怎么說我們也是從小到大的交情不是，你可不能為了他就把我趕走，那樣我可是會很生氣很生氣?！?/br>
風(fēng)帶著了最后一絲呢喃，那惱人的聲音終于也隨風(fēng)消逝了，仿佛從未存在過。

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去見紅葉，第二天許君便早早起床，洗漱過后才發(fā)現(xiàn)博雅已早早等在屋外。

“嗯？你送我去？晴明呢？一大早就沒見他。”

“他有事出去一趟，你快跟著我，過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