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

    他的步伐有些雀躍，是阮啾啾未曾察覺到的。

    阮啾啾有些驚訝：“你怎么也在這里？”

    “好巧，這是我們第幾次無意間撞見了？”顧游微微一笑，“我是來見個熟人。你吃飯了嗎？”

    阮啾啾：“吃完了，正準(zhǔn)備往回走?！?/br>
    “正好我開了車，我送你?！?/br>
    “不用不用……”

    顧游很堅持：“我也算是半個嘉澄的預(yù)備役員工，你還是讓我送你回去，以后大家都是同事，還有更多見面的機會?！?/br>
    阮啾啾沒能拒絕掉，只好坐在后排的座位上。

    顧游的車開得很穩(wěn)，大雪天，他特意降低了車速，或許也不僅僅是因為天氣。

    空調(diào)開得正足，阮啾啾暖和過來，抖抖索索地搓了搓手。

    顧游看了一眼后視鏡，笑著說：“很冷嗎？”

    “嗯，還好?！?/br>
    阮啾啾是有些尷尬的，她不知道該怎么跟顧游搭話。

    腦海里浮現(xiàn)的都是白龍馬所說的事情，關(guān)于顧游和徐碧影兩人的關(guān)系。這件事與她無關(guān)，阮啾啾只是在心里想了想，隨即拋到腦后。

    顧游溫聲說著最近的情況，對于阮啾啾毫不避諱，讓阮啾啾有些不知所措。他提到了最近競賽的進度，還有對未來的打算，就像是在跟阮啾啾介紹著自己，阮啾啾總感覺怪怪的。

    聯(lián)想到徐碧影的事，阮啾啾不想自己自作多情，她只能裝作沒事人似的望著窗外一言不發(fā)。

    顧游一手扶著方向盤，望著前面的路，語氣很平靜地說：“關(guān)于那天看到的離婚協(xié)議……抱歉，是我冒昧了，但你們？”

    阮啾啾不想說那么多，只是敷衍道：“夫妻之間小打小鬧，你不要介意?！?/br>
    顧游又看了一眼后視鏡，望著阮啾啾的表情若有所思。

    回到家中，程雋待在書房沒出來。

    阮啾啾換了衣服，忽然找不到自己的手機。她翻來覆去就是找不見，最后不得不求助于程雋。

    “咚咚咚！”阮啾啾敲了敲門，“程雋，快給我的手機打個電話，我找不到在哪里了?！?/br>
    程雋走出門，給阮啾啾的手機打電話。

    半天沒有動靜。

    阮啾啾有些懵，不對啊，她記得她把靜音模式調(diào)回來了啊。

    倚在門邊的程雋忽然站直了身體，他細(xì)長的眼睛微微掀起，慢騰騰地看了一眼阮啾啾，表情看起來不怎么愉快。

    阮啾啾并沒有意識到程雋的凝視，她還在沙發(fā)和床上找來找去，半點兒沒想到會有落在外面的可能性。

    “奇怪，到底跑到哪里去了？”阮啾啾揉揉頭發(fā)，一臉的苦惱。

    程雋的手機上顯示著對方的短信。

    【是啾啾嗎？我是顧游，你的手機落在我車上了，現(xiàn)在不方便接電話。你把地址發(fā)過來，我給你送過去?！?/br>
    程雋：“……”

    第35章

    阮啾啾還在四處找她的手機跑到了哪里，絲毫沒有察覺到程雋的反應(yīng)。

    說起來，最近晚上半夢半醒之間偶爾能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該不會家里真的進了老鼠。這么一想，阮啾啾連忙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免得黑布隆冬的角落里碰到什么不該碰的東西。

    正當(dāng)她滿頭大汗之際，程雋的指尖在鍵盤上飛快地點了幾下。

    【我是程雋，啾啾正在忙不方便接電話，我把地址發(fā)給你。】

    對方過了約莫一分鐘左右，發(fā)了一條回復(fù)，說等會兒就送過來。

    阮啾啾半跪在地上，撅著屁股，之前換了手機之后原手機就放在家里，萬一真找不到，就只能湊活用了。

    她拿著舊手機，一手打著手電筒在沙發(fā)底下照來照去，看是不是手機順著沙發(fā)墊中間的縫掉了下去。倚在門邊的程雋已經(jīng)想好一萬種審問的辦法，還沒準(zhǔn)備實施，阮啾啾忽然不動彈了。

    她緩慢地坐起身體，猛地一個回頭，氣勢洶洶。

    程雋：“？”

    阮啾啾面無表情地從沙發(fā)底下拽出好幾個零食袋，有薯片有雪糕有妙脆角還有旺旺雪餅，他們的共同點是——都是阮啾啾平日里禁止程雋總是拿在手邊的零食。

    兩人四目相對。

    “……”這是忽然氣勢矮了半截的程雋。

    “……”這是怒目而視的阮啾啾。

    “怪不得每次回來你都坐在沙發(fā)上，還辟谷，有你這樣辟谷的？”阮啾啾聯(lián)想到每次程雋一副游魂模樣似的癱坐在沙發(fā)上，哪是餓的，分明是在做賊心虛。

    最重要的是，竟然毫無忌憚地把零食袋就這么扔到了沙發(fā)底下？？？

    程雋：“其實，是老鼠干的。”

    阮啾啾：“你還能編更多的瞎話嗎？”

    她瞪著程雋：“為什么藏到這里？”

    程雋慢吞吞地回答：“忘了?！?/br>
    他的眼神飄忽，總有種沒有說真話的感覺。阮啾啾沉默片刻，說：“你該不會是還想等著晚上我睡了繼續(xù)吃?！?/br>
    晚上窸窸窣窣的聲音……

    就像老鼠啃木頭的聲音……

    絕對是，程雋這個狗男人，趁著她睡覺戴了耳塞和眼罩，去把剩下的零食給吃完了。

    阮啾啾一時間心情復(fù)雜，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程雋看了一眼手機，語氣溫吞地道：“我下去扔個垃圾?！?/br>
    “哦，記得穿大衣?！?/br>
    雖然不知道程雋為什么突然要下去扔個垃圾，但阮啾啾鼓勵他任何形式的走動。程雋出門有司機，她真怕程雋再不走走，就長在了這個家里。

    程雋套了件羽絨服，出門了。

    阮啾啾繼續(xù)翻手機，找了半天忽然后知后覺地意識到——

    程雋是空著手出門的？

    扔什么垃圾啊，他是要把自己給扔掉嗎？

    ……

    天氣干冷干冷，凍得人骨頭嘎吱嘎吱響。程雋晃晃悠悠地下了樓，一輛奧迪停在樓下，許久不見的顧游背靠著車，雙手抱臂，似乎在沉思，并沒有意識到程雋的接近。

    運動鞋踩在地上，發(fā)出啪嗒啪嗒的響聲，顧游抬起頭，一愣，沖著程雋笑了一下。

    “是你?！?/br>
    程雋用鼻音哼了一聲，顯然是連敷衍都懶得用在他身上。

    程雋伸出手，手掌攤開，顧游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顧游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手機，程雋輕巧地拿起，當(dāng)著他的面把顧游方才的短信記錄刪除。

    顧游看著他的動作，沒有制止，直至程雋完成了一系列的動作，把手機塞進口袋。

    他看著程雋，說：“我看到離婚協(xié)議了?！?/br>
    程雋慢悠悠地回答：“已經(jīng)撕了。”

    顧游抿了一下唇，說：“放心，我不會做出越矩的事情?！?/br>
    程雋的余光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fā)。

    “身為男人，我想說，你再這么被動下去，遲早一天會離婚的?！鳖櫽蔚脑捦ｎ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