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粉，我還跟你一起開服玩過游戲呢。還記得嗎？我也在長月踏歌的幫派，跟白龍馬他們的關系都不錯，你帶過我?guī)状?，你還夸我技術不錯來著?！?/br>
    一連串的敘述讓他不由愣神，隨即，記憶力絕佳的顧游立即想起來當初的確是有這么一號人物。很難得見到技術這么好的女孩子，他就隨口夸了幾句，結果被徐碧影當真，哭哭啼啼地鬧了好幾天，他便依著徐碧影的要求刪除對方好友，再沒過幾天，這個女生在幫派退出了。

    這時的他隱隱約約聯想到，退游的決定或許也是與徐碧影有關聯。

    提到游戲，小護士的表情多了幾分黯然，似是想到一些不太美好的過去。走廊另一頭的護士叫一聲她的名字，她清脆地應聲后戴上口罩，連忙說道：“太難得見到你了，對了，我拿到內測的名額，游戲ID叫小仙女，如果你打團人不夠的話能不能帶我一起玩啊。”

    顧游愣神：“呃……好的？”

    另一頭的護士又叫她的名字，她匆匆忙忙地揮手，小跑著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半晌，顧游不由莞爾。

    他這是怎么了，跟個毛頭小伙子似的。

    第74章

    阮啾啾無法確定徐碧影說的是否是真實。

    書中的劇情交待到女主重生之后死心塌地地跟著竹馬，就再也沒有提到過白月光程雋的事情，因此，對于程雋的未來，阮啾啾自然是不清楚的。

    那一瞬間，仿佛塵埃落定般，命運女神舉著紡錘敲在頭頂上，惡意地發(fā)出嘲笑，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竟有些懵了。

    阮啾啾的表面上是不露怯的。

    這時候，但凡她露出半分脆弱的表情，被徐碧影確定了什么，都是一種落下風的行為。

    “徐碧影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比钹编钡拇浇菗P起一抹不太明顯的弧度，“你相信的事情都與你的意愿相悖，沒能得到想要的結果，所以事在人為。人總有死亡的時候，每個人都避不開，就像你想跟我同歸于盡的時候，我也沒想到自己能活著從車里走出來?！?/br>
    “所以你認為程雋能避開？”徐碧影嘲弄地笑了一聲。

    阮啾啾說：“我相信，他在這個世界是主角?！彼悦辉摻^。

    徐碧影嘲弄的笑意僵在唇角。

    “有這時間來恐嚇我，不如多反省反省，想想如何在獄中度過漫長而又煎熬的時光好了?！?/br>
    徐碧影握緊拳頭，盡管渾身上下毫無力氣，依然用盡力氣大聲道：“我不會后悔的！”

    阮啾啾只是用了然的目光望著她。

    “是嗎?！?/br>
    兩人短暫的交談結束，阮啾啾前腳走出病房，徐碧影方才還硬撐著的身體便沒了力氣，頹然地倒在病床上。她的目光落在蒼白的天花板上，面色灰青，半點兒沒了剛重生的意氣風發(fā)的自信。

    她的腦海浮現顧游失望的眼神，家人的傷心和不敢置信，南宮傲天的驚恐，最后——醫(yī)生憐憫的嘆息：孩子沒了。

    她的腹中竟然短暫停留過一個幼小的生命嗎。

    徐碧影的手緩緩從床上挪到她冰冷的小腹，眼眶涌久違的淚水，又被她硬生生地憋回去。良久，唇瓣嗡動，發(fā)出細如蚊蠅的聲音：“我……不后悔。”

    她也不能后悔。

    *

    徐碧影的話就像一顆種子，在阮啾啾心中的一隅迅速生根發(fā)芽，開出陰霾的花朵。

    她目送程雋系著粉色的hello Kitty的圍裙，背對著阮啾啾洗碗，阮啾啾便更難受了。這種不確定的感覺太過糟糕，偏偏又無法得知真相。

    就在阮啾啾思考著該如何進行下一步的時候，程雋忽然轉過身來，慢吞吞地問道：“是我今天吃太多了嗎？”

    阮啾啾：“嗯嗯嗯？”

    “所以，你生氣了?！?/br>
    阮啾啾：“……你覺得我像是那種人嗎！”

    程雋的回答不假思索：“像。”

    阮啾啾磨了磨牙：“我勸你少說話?！?/br>
    程雋：“所以果然還是生氣了。”

    阮啾啾：“……”

    程雋就是有這個本事，讓本來不生氣的她在三言兩語中挑起火氣來。

    阮啾啾郁悶地瞪了他一眼：“喂，我問你，將嘉澄視為眼中釘的公司多嗎？”

    他從冰箱里拿出一瓶養(yǎng)樂多，拆開封蓋，慢悠悠地說：“不多，也就十幾個?！?/br>
    阮啾啾竟無言以對。

    十幾個還叫不多？？

    聯合起來，夠把他整死很多遍了好嗎！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他們會對你做出一些不利的舉動。……就像徐碧影對我做的那樣?！比钹编眴柕煤芎睿噲D幫程雋找出一些不利的因素，好讓她能想出規(guī)避風險的辦法。

    程雋握住養(yǎng)樂多。

    他的目光投向阮啾啾，盯著阮啾啾渾身不自在，這才繼續(xù)說道：“是她給你說了些什么嗎？”

    阮啾啾避開他的視線，含糊其辭：“大概是我差點兒死了一回，心中有所感悟。”

    徐碧影認為她是重生，這是因為徐碧影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她，根本不了解她。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尤其是程雋，對于她的前后變化都看在眼里，一般的人，誰能想到是換了個靈魂。

    這件事，阮啾啾想永永遠遠地瞞著程雋，自然不愿意提到相關的話題。

    “別想多了，我又不是喬布斯，就算我死掉涂南他們依然能頂大梁。嘉澄有著日趨成熟的運轉模式，少了一塊奠基，很快會再填上去。”

    有這個時間，不如自己提升實力，或是干脆挖空心思做點陰招，把設計師或是程序員挖過去，才是商人利益的最大化。

    想用謀害別人來使自己的公司前途平坦，不是蠢就是蠢。

    阮啾啾：“……哦！”

    不過想想也是，嘉澄這么大的公司，核心創(chuàng)意并非靠著一個人運轉。但換句話說，對于涂南他們而言，程雋也是領導核心一樣的人物，他嘴上說著不重要，卻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阮啾啾的表情嚴肅。她思考很長時間，突然想到，或許程雋并不是被商業(yè)競爭對手害死的呢？

    或許——

    吃垃圾食品吃到身體垮掉、感冒懶得去醫(yī)院結果活活病死在家里、長期不健康的作息和飲食導致身體發(fā)生癌變……哪一樣都挺有道理。

    她不由囧了囧。

    再次望向程雋的時候，意識到，程雋這副懶散樣子還能活到現在，也是挺不容易的。

    程雋：“……”不知道為何，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阮啾啾在他的注視中唰地站起身。

    “從今天開始，保護身體，珍惜性命，飲食和作息一樣都不能少?！?/br>
    程雋：“？”

    “好了，為了避免你死得太快，還是早點兒睡。”

    阮啾啾推著他朝書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