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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叔一副不想被騎的樣子,他道:“要不和它商量一下?”“怎么商量?”楚辭伸手,敲了敲車窗,然后自來熟地打開駕駛座的門,問:“你有C1駕照嗎?”可能是他身上的陰氣能夠幫助厲鬼維持魂體不散,楚辭天生鬼緣就不錯,駕駛座上的司機歪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后緩慢地搖了搖頭。“沒……有……”“那你能把車借給我們開嗎?”司機看了一下他,滲著血絲的白眼珠著重在楚辭俊秀的臉和漂亮的眼睛上流連了片刻,然后一點頭:“可……以……”“謝謝!”楚辭雙手合十,對小jiejie表示感謝。他招呼沈晏和黃叔:“快過來,我們有車了!”沈晏:“……”黃叔:“……”黃叔忍不住和先生道:“楚少的親和力真的很好啊……先生您以后恐怕要辛苦了?!?/br>不單要預(yù)防被人撬墻角,還要預(yù)防被鬼撬墻角,怎一個慘字了得?沈晏淡定地看了他一眼,拉開帕薩特后門坐進去,順手摸摸楚辭的側(cè)臉表示贊揚。看到小未婚夫臉上因為自己的觸碰而綻開笑容,沈晏手指滿意地從上揚的唇角掠過。——撬墻角?不存在的!黃叔:“……”他拉開駕駛座的門,揉揉胸口,正準備舒緩一下狗糧吃到撐的心情,卻發(fā)現(xiàn)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也一樣。紅白相間的眼珠掠過后視鏡,仿佛被鏡子里的愛情之光刺傷了眼睛,它低著頭,面部表情猛烈掙扎了幾下,隨后垂著頭,慢慢地爬到了副駕駛上。黃叔:“……”畢竟人家把車子都讓出來了,不走就不走吧,他發(fā)動引擎,問了一句:“小姐想要去哪里?”“……”女鬼沒有回話,她伸出長著長長指甲的手,撫摸著平坦的肚子,只見中年司機原本稍微有些啤酒肚的腹部隨著車窗內(nèi)灌進來的冷風(fēng),一點點地膨脹起來。黃叔正目視前方,轉(zhuǎn)彎的時候不小心瞧見這一幕,差點把油門當(dāng)成剎車。他:“咳咳咳咳……”車后座,楚辭小聲和沈晏說:“黃叔有點孤陋寡聞哦?!?/br>不就是男人生子和鬼胎么?綠晉江網(wǎng)每天都能產(chǎn)出幾百部類似的,想生男生男,想生女生女,不走尋常路的話還可以生多胞胎,或者努力努力,生一窩龍/鳳/烏龜/其他神奇動物的蛋。沈晏摸摸他頭頂翹起的黑發(fā),毫無原則地同意道:“對!”黃叔:“……”他扶著方向盤吐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說獸人文?!?/br>午夜時分,黑色帕薩特行駛在空無一人街道上,車內(nèi)還坐著一個肚子越漲越大、越漲越大的中年司機,然而車內(nèi)一絲緊張氣氛都沒有,楚辭伴著司機胸腔中發(fā)出的“呃呃”聲,歡快地和黃叔討論。“黃叔你也看獸人文???”“對呀,為了了解現(xiàn)在的年輕人,更好地為先生服務(wù)。我還看和呢!剛才就是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br>“同好同好,哈哈,我也看過,是來楚華市之前看的,為了和同學(xué)們多一些共同語言?!?/br>“綠晉江是一塊風(fēng)水人文寶地啊……”……一老一少討論得無比熱情,甚至開始猜測司機的肚子里到底懷了個什么。偏僻的郊區(qū)道路上,一時間飄蕩著輕松愉快的氣氛和等待開獎的期待。車廂內(nèi),唯一聽不懂兩個人在說什么的是沈晏,他安靜地看著楚辭的臉,分出一絲注意力給副駕駛上的司機。只見司機頭頂凝聚的鬼氣越來越濃,不甘地涌動著,如烏云般漆黑的鬼氣中夾雜著猙獰的血光,絲絲纏繞在司機的泥丸宮,自印堂上達百會xue,猩紅的光幾乎要透出體外。這說明被附身者與死者有殺身之仇,冤魂化作厲鬼前來復(fù)仇。按照玄學(xué)界的規(guī)矩,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碰到這樣的事情,玄學(xué)界之人是不會插手的。只是厲鬼一旦沾染過人命,很可能再也無法維持人性,假如它們無法控制自己對普通人下手,到了那一日,就連投胎的機會都不會再有。這只女鬼已經(jīng)死去多日,她藏尸之處不是重陰地,原本并沒有變成厲鬼的機會,是因為司機接單送楚辭來4號地,才讓早就盤踞在他身邊的女鬼吸收了4號地邊緣的陰氣,附上司機的身。沈晏看了一眼小未婚夫,搖頭。“因果之說,果然妙不可言?!?/br>女鬼受了楚辭的恩惠才得到親自報仇的機會,這份因果又不知會以何種方式回饋到楚辭身上。楚辭渾然不知轉(zhuǎn)念間天清哥哥已經(jīng)想了這么多,他和黃叔討論——“肚子這么大,說不定是雙胞胎呢?”“也是,都一分鐘了,不過雙胞胎不好生吧,要怎么生?”“……剖腹?”楚辭看著副駕駛上的女鬼小jiejie,再次雙手合十,真摯懇求:“不要搞得鮮血淋漓行么?我們一會兒還要回家,不好收拾!”“……”副駕駛上,挺著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沉默著,如同一塊磐石,而與他木然神情截然不同的是,肚子里不斷發(fā)出“呃呃”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響亮,猶如有什么不可預(yù)知的東西正在其中醞釀,終于——“呃——”司機的肚腹已經(jīng)膨脹到一枚籃球大,像是得了腹水的病人,他呼吸急促片刻,猛地一低頭,撩開自己的上衣。“嘶……”駕駛座上的黃叔距離最近,忍不住又大驚小怪了一下。只見鼓起的肚皮上并非一片光滑,而是漂浮著一張人臉,五官長得和中年司機一模一樣。他面部神情極其驚恐,五官扭曲,臉部肌rou劇烈顫抖著,似乎一面痛哭一面求饒。黃叔當(dāng)年也學(xué)過一點唇語,目光一掃,能看出司機似乎是在說:“我錯了……我不該色迷心竅……饒了我……我家里還有老母親和孩子……”他輕嗤一聲,移開目光,順便對楚辭道:“注意,開獎了啊?!?/br>楚辭和沈晏一起將目光放在前方座位上,甚至楚辭忍不住站起來,扒住了前方的靠背。“三、二、一……”司機臉上的表情愈演愈烈,不斷求饒,然而并沒有換來一絲憐憫,終于,他的神情因為劇痛和恐懼而轉(zhuǎn)為怨毒。長在肚臍上的嘴巴劇烈張合,無數(shù)污言穢語無聲地拋出——“婊.子!”“蕩.婦!”“賤.人!”“正經(jīng)人家的女人會半夜一個人出門嗎?被強.jian了只能說你活該,給其他不守婦道的女人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