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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辨出到底是誰。然而,鐘毓卻再也沒有回來。戚瑤搜尋自己的寶庫,發(fā)現(xiàn)少了幾樣不太貴重的物品,大發(fā)一通脾氣后并未進一步追究。藥園那邊也保持了沉默。云安殿。后花園。“鐘毓去云瑤峰縱火偷東西?”戚昭陽使完一套劍術(shù),將劍交給韓吉。“是的?!表n吉說,“后來事情敗露,被人圍攻著沖進火海燒死了?!?/br>戚昭陽搖搖頭,“不可能?!?/br>“為什么?”韓吉奇怪。戚昭陽從比武場上下來,邊走邊道:“我了解鐘毓,他就是條欺軟怕硬的狗,他沒這個膽子?!?/br>韓吉想少主竟然是這樣看待鐘毓的,念及自己,心里有些忐忑,但嘴上道:“小姐上次把他打成那樣,可能他心懷怨恨想報復(fù)?!?/br>“僅僅是為了報復(fù),他不會這么做?!?/br>“可事實是鐘毓到現(xiàn)在都沒出現(xiàn),聽說藥園都快把整個天音宗翻過來了也沒找到,如今看來,那具火場中的尸體就是鐘毓。”戚昭陽頓了頓,似乎有些動搖,“難道m(xù)eimei那里有他很想得到的東西?他偷了什么?”“沒聽說丟了特別的東西,倒是寶庫被翻亂了。”韓吉回憶別人給他說的話,恍然道,“或許他真是想找什么東西。”想了想,戚昭陽道:“不管他,死了就死了?!?/br>韓吉聽著他冷漠的語言,心里有些發(fā)寒,言行越發(fā)恭敬起來。戚昭陽問:“父親那邊有什么指示嗎?”“宗主和秦長老談了一席話,替小姐道了歉,還答應(yīng)幫助秦長老尋人?!?/br>戚昭陽笑道:“不愧是爹?!?/br>韓吉輕拍馬屁,“宗主英明,大家都覺著宗主寬容大度?!?/br>戚昭陽含笑不語,爾后問道:“聽說孟清云也在場?”韓吉一愣,點頭道:“是的?!?/br>戚昭陽問:“他去戚瑤那里做什么?”韓吉搖搖頭,“這就不清楚了,聽說是送什么東西。”“送東西?”戚昭陽想到他對自己的不假辭色,眼睛微微瞇起,“他最近對戚瑤很殷情啊?!?/br>韓吉笑,“小姐貌美如花,男人愛上她很正常?!?/br>戚昭陽笑著搖搖頭,眼神有些輕蔑,“恐怕不止,他想借著戚瑤的地位往上爬呢?!?/br>韓吉也笑起來。孟清云回到屋子的時候,心還在碰碰亂跳。他讓李三欠穿上鐘毓的衣服假裝去偷戚瑤的東西,演了一場好戲,原本李三欠身形高大,和鐘毓并不相像,但當(dāng)時光線很暗,那兩名弟子是孟清云故意找來的外殿弟子,對經(jīng)常出入內(nèi)殿的鐘毓并不熟悉,所以并沒有發(fā)覺不對勁。事情成功之后,李三欠借著火的掩飾直接從后山離開。這一切不得不說冒險,但李三欠的瞬行千里十分厲害,在那樣混亂的情況下離開勝算很大。總算把鐘毓的尸體圓滿解決了。慢慢平復(fù)下心情,孟清云扯下頭上的發(fā)冠,一頭青絲流瀉而下。他解開衣服,正準備上床睡覺,耳邊忽然響起一絲輕微的聲音。孟清云霍然轉(zhuǎn)身,“誰?”“是我?!北澈笠浑p手忽然摟住他,將他拉倒,兩人一起重重地倒在床上。聽到熟悉的聲音,孟清云緊繃的身體放松,隨即又緊繃起來,“是你?你竟然還沒走?”“我來向你道別。”李三欠在他耳邊吐了口熱氣,“你看,我?guī)土四氵@么大的忙,是不是該有點表示?”孟清云很想一巴掌將他揮開,可他知道自己越是反應(yīng)激烈越能讓這人來勁,便鎮(zhèn)定地任他挑起自己的發(fā)玩弄,“謝謝?!?/br>“僅僅一聲謝?難道不該以身相許?”李三欠輕笑。“哦,如果你想要,我不介意?!泵锨逶普Z氣冷靜。燭光中,李三欠側(cè)頭看他,雙眸幽暗不明,過了片刻他挑挑眉,“你說真的?”“你認為呢?”兩人對視片刻,李三欠似乎感覺有些無趣,放開了他的發(fā),道:“說起來,我算是為你殺人放火了,要是失憶前的我是個大好人,若我恢復(fù)記憶,該多么痛苦啊?!?/br>孟清云輕輕從鼻孔里哼了一聲,十分明顯地表示自己對他無恥的不屑,“你是好人?我看你殺人放火的時候可沒有一丁點兒猶豫?!?/br>有時候李三欠十分正人君子,可有時候露出的邪性也讓人發(fā)寒,越是接觸,越是捉摸不定。李三欠將雙臂枕在腦后,笑了,“你說得對,我可能真的不是好人,我真沒覺得這是大不了的事?!?/br>孟清云道:“東西呢?”李三欠從懷里抽出了一面黑色的小旗子遞給他,那面旗子赫然是孟清云想戚瑤討要而不得的旗子。“黑令旗終于到手了……”孟清云拿著旗子有些激動,過了片刻問道,“她會發(fā)覺嗎?”“不會?!崩钊氛f,“我拿的不止這一個,他們不會猜到我們?yōu)榇硕鴣?,再說,只要你不讓人看到,誰會知道這旗子在你手上?”孟清云拿著旗子看了片刻,坐起來道:“趁著天還沒亮,你趕緊走吧?!?/br>李三欠說:“你準備什么時候招我回來?”“過兩天?!泵锨逶茖⑵熳邮盏藉\囊里,“等我安排?!?/br>他以為李三欠定會拒絕或者追問,沒想到李三欠矯健地彈坐起來,只是說:“我等你?!?/br>孟清云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李三欠又道:“但我只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三天還不來找我,我會主動來找你,到時候,我會告訴其他人鐘毓是怎么死的。”孟清云眸子一寒,“你在威脅我?”李三欠忽然伸手掐住他的下巴,眼睛危險地瞇起,“你忘了我不是好人?別人可以威脅你,我為什么不可以?你剛剛是在想干脆把我扔在山下不管了,對不對?”孟清云對于他能覺察到自己的想法吃了一驚,但他絕對不可能承認,“你多慮了,我很快想辦法把你弄上來。”李三欠放開他,凝視他,半晌后長眉微鎖,似乎有些泄氣,爾后低低地說了一句:“你可以信任我?!?/br>夜色如羽翼般溫柔,李三欠的語氣如同羽翼里最柔軟的那片絨毛,暖暖的,輕飄飄的。孟清云沒說話。微風(fēng)拂過,李三欠消失在屋子里。孟清云望著空無一人的房屋,良久,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他整理好床鋪,安靜地躺下。如果這次沒有李三欠,說不定已經(jīng)被鐘毓拿捏住了。孟清云想,或許,有一個同盟并不是壞事。李三欠服用了雪蠶,他的命在自己手上……恍惚間,耳邊忽然響起那天晚上李三欠對他說的話:“你可以信任我?!庇窒肫鹚麆倓偰蔷洌骸澳憧梢孕湃挝摇!?/br>不知為何,縈繞心間。☆、第三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