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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院子里又有響動,被驚動的秦長老和龍山長老等人也進(jìn)來了。見到院中情景,身為藥園主人的秦長老皺眉道:“宗主,不知出了什么事,擺出這么大的陣仗?”一個弟子冷冷道:“秦長老,宗主為魔人一事在清查整個天音宗,請長老行個方便?!?/br>秦長老氣得臉色泛紅,胡子顫巍巍的,但戚善方畢竟是宗主,他一介長老怎么也不能越過宗主去,便氣道:“至少應(yīng)該通知我一聲?!?/br>那弟子又道:“已經(jīng)派了人去告知秦長老,或許和長老錯過了?!?/br>這樣敷衍的態(tài)度讓秦長老氣得不清,卻又發(fā)作不得,只好壓抑著憤怒對戚善方道:“不知宗主查完了沒有?”“正在查。”戚善方淡淡道,抬手指了指弟子手里端著的那碗藥,“好好地查一查這里面的是什么東西?!?/br>這時候一道身影忽然撲倒在地,惶急地不斷扣頭道:“宗主饒命!宗主饒命!”眾人連忙看去,卻發(fā)現(xiàn)是一個面生的藥園弟子。劉好似乎吃了一驚,站起來走到他面前道:“石忠,你怎么了?”石忠看到他,眼圈漸漸紅了,他一把拉住他的下擺,哀聲道:“劉師兄我對不起你,我不該瞞著你的!”劉好皺緊了眉頭,低頭想將他拉起來,卻發(fā)現(xiàn)對方雙膝像是生了根一樣紋絲不動,無奈之下只好道:“你到底怎么了?什么瞞著我?快起來說話?!?/br>石忠依舊沒有起身,緊緊抓住他,目光急切,“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說了。劉師兄,您讓我為少宗主熬藥,少宗主卻偷偷讓我加幽靈草在里頭,我當(dāng)時想少宗主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放幽靈草,可少宗主說是為了養(yǎng)氣補(bǔ)血,讓我不用多管,并給了我一些貴重的功法和寶物,我一時貪心,就……就偷了您的幽靈草?!?/br>他一口氣說了這一段話,頓了頓,神色驚慌地看了孟清云一眼,繼續(xù)道,“可是我后來想想不對,幽靈草是魔人的療傷圣藥,少宗主吃這個藥做什么,后來我就偷偷觀察少宗主,卻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什么?”戚善方大聲道。石忠像是嚇了一跳,抖抖索索地說:“發(fā)現(xiàn)少宗主在修煉魔功!”一句話石破驚天,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怔住了,一時間,整個院子鴉雀無聲,安靜得落針可聞。半晌后,一道厲喝響起,“胡說八道!”眾人轉(zhuǎn)頭,卻是一直靜靜站在樹下的龍山長老沉了臉,目光沉沉地盯著石忠,“這是哪里來的東西,竟敢胡亂說話!”一個馬臉的長老卻忽然道:“龍山長老下結(jié)論未免太早,這名弟子無緣無故,為什么要這么說?”龍山長老瞪了他一眼,“他說得太離譜了,清云身上靈氣充沛,哪里有入魔的一絲一毫跡象?這個弟子不是胡說八道是什么?”馬臉長老卻不為所動,繼續(xù)道:“龍山長老不要忘了蕭山之禍。”眾人又是一怔。蕭山之禍指的是曾經(jīng)南方派系中的蕭山派,當(dāng)時蕭山派的掌門得到了一種神秘功法,修為日精月益,速度奇快,靈力也非常充沛,蕭山掌門便更用心地練了下去,誰知道一過了金丹期,經(jīng)脈里的靈力卻全部逆轉(zhuǎn)成了魔力,蕭山掌門神智大亂,入魔后破關(guān)而出,滅了整個蕭山派后不知所蹤。從此世人才知魔功中有一種功法,在初修煉的時候和一般修道者無異,一旦到了金丹期就會逆轉(zhuǎn)成魔力,是魔道中非常厲害的一種功法。只是蕭山之后,再無人練過此功,馬臉長老這么一說,意思非常明顯。眾人的目光不由集中在孟清云身上,焦慮、疑惑、猜忌、驚恐……不一而足。孟清云卻忽然笑了,他上前踏上一步,緩緩地環(huán)視了周圍一圈。不知為何,明明還是個剛長成的少年,明明被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質(zhì)問的是他,眾人卻在他的目光中感到一絲心悸,氣勢無端端地矮了一截。孟清云笑得和顏悅色,“成長老真是抬舉我了,清云還從來沒見過蕭山派的功法呢。僅憑著一個石忠的話,就說我修煉魔功,也未免太過草率吧?”秦長老沉沉地看了石忠一眼,石忠卻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秦長老轉(zhuǎn)開視線,道:“不錯,僅憑一面之詞,怎能冤枉少宗主?”他心里惱恨至極,偏偏是自己的人出來指證孟清云,害得他里外不是人。其實(shí)僅憑著石忠的話,眾人也不相信孟清云入魔,現(xiàn)在這種狀況,明顯是兩方掐起來了,聰明點(diǎn)的都在審時度勢,閉口不言,不敢胡亂開口。戚善方長嘆一聲,深深地看了孟清云一眼,道:“既然你們不相信石忠,那就聽聽這個人說的吧。”他拍拍手,外面忽然有兩個人押著一名弟子進(jìn)來,那弟子垂著頭,頭發(fā)散落在肩頭,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上充斥著若有若無的魔氣!兩名弟子將他扔在地上,他立即朝孟清云的方向爬去,拉住他的下擺道:“少宗主救救我!救救我??!你說過會保我的!”他霍然抬起頭,眾人看到一雙被灼燒的眼睛,那兩只眼睛緊緊閉著,眼皮上全是瘢痕。竟然是吳悠!他還沒有死!孟清云吃了一驚,神色卻不動。一旦入魔就沒有回頭路,這世上寧可自己入魔來陷害人的,必定是壞了死志和滿腔仇恨,吳悠對自己的恨意不小。眾人看到一個魔人沖著孟清云求救,紛紛吃了一驚,議論起來,這下子,孟清云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干系。戚善方陰測測道:“這位是我女兒身邊的弟子,當(dāng)年和清云的感情可好了,經(jīng)常在一起玩耍?!?/br>孟清云冷冷一笑,戚善方還真會說話,當(dāng)初戚瑤和自己是經(jīng)常接觸沒錯,沒重生之前自己也確實(shí)討好著這幫人,不過感情好是假,自己被欺負(fù)是真,但由戚善方的嘴說出來,好像自己和吳悠感情親厚得像兄弟似的。便道:“吳師兄和我早已形同陌路,當(dāng)日我傷了他的眼睛,他恨我入骨,如今想冤枉我也不難理解?!?/br>吳悠確實(shí)恨他入骨,當(dāng)日被傷了眼睛之后,戚瑤將他棄之如敝屣,本來是要死的,卻被人救了,茍延殘喘地活著,一心想要報(bào)仇??上粋€瞎子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繼續(xù)隱忍著,現(xiàn)在終于讓他逮到了機(jī)會,他寧可自己死也要拉上孟清云!入魔這樣對普通人來說唯恐避之不及的事,他竟然也答應(yīng)了。“少宗主,你怎么可以這樣?!”他撕心裂肺地喊道,“當(dāng)初你說好保我,我才保守你的秘密,跟隨你一起入魔,你怎么能拋棄我?!”李三欠走上前去一腳踹開他猛拉孟清云下擺的手,他不死心地繼續(xù)用另一只手拉。李三欠眼里閃過一絲怒意,一腳將他踹飛了。“少宗主何必惱羞成怒?”馬臉長老冷冷地說,像是肯定了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