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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白逸彎腰拾起,一看,雙眉頓時高高挑起。很好,居然有人直接給了他一個大驚喜?“簡陽,在看什么呢?”林逸恒從后面走上來,極其自然地攬住白逸的肩膀,彎腰往他手中的紙條上看去。【程朔在我手上,不想讓他死就給我來小樹林,帶三百萬美金,放學(xué)后一個人來,不許報警!】“哈???這家伙腦子有毛病了吧?”林逸恒露出大吃一驚的夸張表情,他作為程簡陽最親近的戀人,當(dāng)然知道程家兩兄弟之間的關(guān)系有多惡劣,而現(xiàn)在這個綁架犯——就姑且稱他為綁架犯吧——綁了程朔,居然不打電話給他的父母,而是寫張小便簽給程朔不認(rèn)可的私生子弟弟?就算程朔和程簡陽的關(guān)系真的很好,程簡陽區(qū)區(qū)一個平民,怎么拿得出三百萬美金?而林逸恒自己,也無法一時調(diào)動這么多錢。但是,就目前情況來看,程簡陽必須去救程朔。因為他已經(jīng)拿到這張紙條,并且看過了上面的內(nèi)容,要是他沒有出現(xiàn)在小樹林,就意味著他企圖對程朔不利,如果這是程朔對程簡陽的陰謀,這件事一定會傳到程家本家去,程簡陽將被程父拋棄。而且就算這不是程朔的陰謀,一旦那未知的綁架犯等不到程簡陽,又犯傻去找程父,程簡陽不來這件事也會被程父一并得知。這是一條只有一個結(jié)果的單行道。如果這真的是程朔所為,那他的計謀算得上十分出色了,以前怎么沒看出他有這么厲害?這么看來,簡陽和程朔的對決,勝負(fù)反而有些懸了。林逸恒皺了皺眉,為愛人擔(dān)憂著。他卻沒想到,自己的愛人早就換了個內(nèi)核。白逸所在意的,也早就不是程家的繼承人位置,而是他親愛的“哥哥”。“簡陽,你打算怎么辦?”雖然糾結(jié),但林逸恒還是給了愛人足夠的時間讓他自己做決定。白逸抬頭,眨了眨水汪汪的黑色眼眸,純良地笑著:“我沒有打算怎么辦啊。逸恒,放學(xué)后,你和我一起回家好不好?mama說想要見見你?!?/br>言語中絲毫不提程朔。林逸恒眼瞳微閃,見白逸自信十足的模樣,心想他大概已經(jīng)有應(yīng)對的對策,就任由他自己解決了。“這么早就見伯母,會不會太心急了?”林逸恒含笑摸了摸心愛少年的頭發(fā),寵溺笑道。白逸憑白惡心出一身雞皮疙瘩,面上卻絲毫不顯,低頭羞赧地說:“mama想見你很久了,她想當(dāng)面謝謝你在學(xué)校這么護著我,所以……”“哦?”林逸恒俯下身,含住白逸圓潤的耳垂,輕聲笑道,“你就不想和我單獨相處相處嗎?”他的手環(huán)住白逸的肩膀,繞到他背后,挑逗般的掐了一把少年的細(xì)腰,其中包含的意識很是明顯。白逸刷的一下紅了臉,低下頭幾乎要把腦袋埋到胸前,言語慌亂地已經(jīng)找不到邏輯了:“別鬧!是因為mama想要見你,我才……不,我今天……逸恒!你別鬧了!”最后一聲逸恒幾乎是從嗓子眼里摳出來的,程簡陽不愧為這個世界的主角,平時的聲音就足夠動聽了,被白逸這么一演繹,嬌羞的時候反而更添嫵媚,勾的林逸恒心癢癢的,有些屬于成年人的沖動正從體內(nèi)破出。今晚就把簡陽給辦了吧,反正兩人早就走到一起了,不做點實質(zhì)性的動作,實在太無趣了。白逸用眼角掃了眼不知想些什么旖旎場景的林逸恒,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或許,這個世界會成為歷史以來進度最快的一個世界。因為,他和辰子會在今晚結(jié)束一切。————————呂霖站在森林深處,來回踱著步子,時不時用力搓搓手,看上去很是煩躁。走了一會兒,他忽然轉(zhuǎn)身,大步走到一棵樹下,一把拉起樹下的人影。“該死的,你弟弟怎么還沒來?我警告你,要是程簡陽到日落之前都沒來,你就給我等著吧!”他面容猙獰的喊道,被拉起的男生卻只發(fā)出一聲輕微的嗚咽,借著樹林外的陽光,隱約能看清他臉上青紅的痕跡,右臉頰甚至腫了一大塊。男生意識已經(jīng)渙散,似乎還沒有完全理解呂霖的話語,甚至連自己根本不是程朔這句話都說不出來。呂哥……這是怎么了?我不是程朔那個賤人啊……呂哥怎么會把我當(dāng)成程朔?……是我平時欺負(fù)人太多了嗎,不然……不,一定是這樣的,我們私底下對學(xué)生做的事被老大知道了,呂霖這小子為了保全自己把我給賣了,對,一定是這樣的!這個畜生,虧我們平時還在老大面前說你的好話,合著都被當(dāng)成驢肝肺吃掉了!這不知名的跟班也忘記了,呂霖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做程朔來對待,這顯然不可能是賣隊友的人會做出的糊涂事。呂霖就算怎么討厭程朔,也不可能做出如此粗暴的事情,還把他綁架了程朔的消息告訴程簡陽,讓他來贖回程朔,呂霖跟在林逸恒身后的時間最長,也最了解這兩兄弟的矛盾,他是怎么也不可能做這么吃力不討好的事的。就在兩人繼續(xù)糾纏——確切來說,是單方面揍人時,有人走進了森林,不小心踩斷了樹枝,發(fā)出“咔”的脆響。“呼~”白逸捋了一下劉海,長呼出一口氣。呂霖和跟班都把目光轉(zhuǎn)到白逸身上。呂霖面露兇光惡狠狠道:“臭小子,你果然來了。你再不來,程朔可要被老子打傻了?!?/br>他用力拽了一下跟班的衣領(lǐng),讓他露出自己可憐兮兮花花綠綠的腦袋。“果然,是這樣啊。”白逸愉快地笑起來,他稍稍向前傾斜身體,腳底微微用力,做出一副準(zhǔn)備攻擊的姿態(tài),“辰子要我做的,果然是先把你們這群敗類解決掉。”什么?呂霖來不及反應(yīng),就再一次陷入失神的恍惚中。和下午面對安辰時一模一樣的恍惚。然后,他感受到了比那時更為劇烈的疼痛,在他全身上下流轉(zhuǎn)。他還保持著失神的表情,腦袋就已經(jīng)滾落在地。而后,跟班也遭遇了對手精準(zhǔn)無比的刺殺,腦袋同樣被削去了一半,切面里各種眼鼻口耳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據(jù)說,人頭被完整砍掉的時候,人的意識還有幾秒的滯留時間。也不知道呂霖有沒有見到這一幕,有沒有在死亡的最后一刻從安辰的催眠中恢復(fù)。當(dāng)然,這已經(jīng)是未知數(shù)了。————————“程朔同學(xué)?!碑嬛鴿鈯y的中年婦女放下考試成績單,冷冷的瞪著面前不知悔改的少年。“你能不能再長點心?再過幾個月就要高考了,你這考的是什么成績?八十九?數(shù)學(xué)那么簡單的科目你居然只考了八十九?你看看人家簡陽,一百四十九,就因為少寫了一個過程扣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