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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聽著有些不對啊,你是不是和延倫吵架了?”景旭頓了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于是瞎扯道“沒有的事兒….別瞎想…..”“三兒,你這話說的自己不覺得膩味嗎?你什么德行我還瞞的過我就你對延倫的黏糊勁,這會兒會夾著尾巴不通知瞎延倫就跑?你這小子,我和你認識這么多年,我還不知道你,延倫平時對你像個祖宗般供著,好吃吃要喝喝,照顧的像照顧童養(yǎng)媳一樣,今兒個為了找你還真是急紅了眼,你他媽就不能少發(fā)點脾氣嗎?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說的啊,至于搞的像生離死別似的嗎?”話筒中陸陸續(xù)續(xù)的傳來連穆的埋怨聲,這些音節(jié)就像是刀片般將他劈的體無完膚,想到自己之前對延倫的所作所為,他粗魯?shù)膶⑹之?dāng)抹布抹了抹自己的臉頰,故作正經(jīng)的說道“我沒和他發(fā)脾氣,我今早看自己沒事,就出院了,你知道我這人最討厭的就是醫(yī)院,我在醫(yī)院待不住,況且我也不想打擾延倫,他媽還在醫(yī)院里檢查著,我就像先回去,洗洗,整天埋在藥堆子里身體都要發(fā)臭了……”景旭嘮嘮叨叨的演繹著,起初說的有些心虛,但是后頭越說越覺得是這么個理,講的連自己都近乎相信了,過了很久才聽到電話那頭終于有了響動,沉悶的嘆息夾雜著病房獨有的嘈雜聲從讓的耳畔響起,一個溫柔而又低沉的嗓音從那頭傳來,似乎帶著絲絲無奈和疲憊,“行吧,你回去小心點,有事兒打電話給我”景旭聽到這聲音,嗓子眼一緊,半天都吐不出一個字,聽著那頭沒了聲響,他甚至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幻聽了,但是那頭的通話卻被人掐斷了,就像是斷了線的風(fēng)箏,居無定所。煩躁的跺了跺腳,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耳廓一時間燒紅擴展到整個耳朵,說謊被正主逮了個正著,景旭一時間就想鉆到車底下去。自己對自己姍姍而笑,想起剛才,真覺得他媽該死的搞笑,頭疼的有些難受,終于是累了,望著窗外的人來人往,他閉上眼恍惚間像是夢到了那個不堪回首的往事,……那個毫無裝飾的白面素墻的病房里,一張慘白如紙的面龐,眼里泛著陰霾,直勾勾的盯著站在窗前的那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男人轉(zhuǎn)過身,走來,步履從容,漫不經(jīng)心,低調(diào)的姿態(tài)并非刻意,但骨子里又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味道,無由的讓人心生恐懼。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炸響,沒有之前的溫柔,帶著無比憤怒的意味“那件事情真是你做的?”一句話將他僵在了原地。“原來你來這只是問這個?”景旭原本皙白的面容顯得更加的鐵青,雙頰凹陷,胸膛因為受了刺激上下激烈浮動著,帶著一種窒息的絕望。強顏歡笑了幾聲,抬起頭一對上延倫的眼睛,整個人卻猛地停滯,臉色突變,四周彌漫著的熟悉的氣息,好似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掐住他的命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還有什么能改變的嗎”景旭閃躲這眼眸,看著自己千瘡百孔的身軀,深深的掐住床沿,抵制住那種將他吞噬毀滅的悲傷,絕望的喘息著延倫聞言陰翳難看,眼里有著太多景旭無法分辨的情感,轉(zhuǎn)瞬即逝的痛楚卻被他很好的捕捉到了,平靜的語氣里卻蘊含著瘆人的氣勢,壓人一籌,深邃眼眸淡淡掃過黑夜。“......和你生活了這么多年,我以為你會改,我包庇了你的所有,將你的無理取鬧和刁蠻任性當(dāng)做你初生牛犢的懵懂無知,以為你終有一天會翻然悔悟...........景旭,你也該長大了,我護的了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是啊,就像你說的,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可能改變的事實依舊擺在眼前,這次我過來算是見你最后一面,我會將這里的事情處理清楚,過去的種種就當(dāng)既往不咎,你....走吧。”“走?去哪?完了,已經(jīng)完了啊.”景旭腦子里嗡嗡巨響,墨色的眼眸像是失去了原有的光澤,黯淡無光。他看著即將遠去的背影,突然覺得不甘心,幾十年的時間,既然和自己說完了,他不顧針頭被驟然拔出體內(nèi)迸流的血液,狼狽的往延倫身上撲去,卻被他像是瘟疫般閃身躲過,趴在了地上景旭顫抖的收回手,怕自己骯臟的手會嚇走他,跪在地上,乞求的看著他,越發(fā)拔高的聲線就像是個瘋子般歇斯底里著,骨子里的尊嚴在那一刻都消失殆盡。“我不要走啊,怎么可以走呢?不....你要我怎么做,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看我一眼,我為你做了這么多,你難道都看不見嗎?為什么不要我延倫,我可以給你,什么都可以,不要離開我,只有你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你..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拋棄我嗎?我求求你...”手討好般像抓住那個曾經(jīng)溫暖的手掌,卻被延倫厭倦般的避過了,站起身,不再轉(zhuǎn)頭看他一眼,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門,病房中的薄荷清香像是深入骨髓般敲打著他的神經(jīng),最后被風(fēng)一刮,就散了.他看著那個男人決絕的背影,如鯁在喉,咬牙切齒的恨意從緊縮的瞳眸中崩裂,偽裝了多時的面具終于破碎,鐵青的獠牙張牙舞爪顯露人前,景旭反手一拳打在地上,鮮血直流,目眥盡裂。有這么一瞬間,他恨不得想掐死他,馬上又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自己怎么可以這么做,他是他最愛的人啊,他說他不接受,他叫我走,是啊,誰會要這充滿骯臟的軀殼和污穢的靈魂,完了,都完了,他的心臟似乎疼的難受,就像是失去了生機般,遁入黑暗中,延倫…..延倫…..延倫….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縱使他千般萬般叫喚卻再也喚不回一絲憐憫.忘不了.......“嘿,小哥,你醒醒,已經(jīng)到了?!本靶竦哪橆a被人拍醒,恍惚的看向四周,茫然的盯著那個陌生的男人有些擔(dān)憂的眼神,夢中的情景驚魂未定,半天才緩過神,他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出租車中睡了大半天,趕忙從口袋中拿出皮夾,塞了錢,不顧后頭司機的叫嚷進入了大廈。逃出了那個煩悶的出租車,春風(fēng)吹拂過他的面龐,讓人有種新生的錯覺,溫暖的陽光就像是照耀在心田,讓人舒服的瞇起了眼。那磨人的上輩子仿佛就像是個夢,時不時警示著自己過分的舉動,就像是那個堅不可摧的三八線,唯恐跨界分毫,迷失了方向。但卻又真實的展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讓人止不住的害怕,如是執(zhí)念,那便讓自己斷了也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