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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粘上血跡的血痕顯得格外艷人。等他俯身低頭,親昵的貼額間,他看到男人深邃的眼底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的那副驚慌失措,仿佛在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即將崩塌的神情讓他為之動容。三兒……景旭失神的盯著他上下擺動著的嘴唇,飄入耳畔卻失了音。在啊…我在這兒……“我錯了……三兒我錯了……都是哥的錯,你起來好不好,只要你起來,哥什么都答應(yīng)你。求你了……不要死….”他已經(jīng)死了啊……這一次又是死在了他的前頭,只不過重來一世還是沒能夠參加你的婚禮是他最為遺憾的一點。神志漸漸模糊,五感正在慢慢消退著,最后唯一的知覺就是,有什么熾熱的東西滴到了臉上,guntangguntang的……在陷入黑暗前的那一刻,他的身體被擁進一個溫暖的胸膛……“……他已經(jīng)死了,您,放手吧?!闭驹谏砗笸瑯邮巧泶┖谏餮b的老人對著把人死死抱在懷里不放的延倫說道。懸浮在空中的景旭,詫異的望著身后的那個老人。老頭?他怎么在這?延倫默不作聲,依舊把人緊緊抱在懷里,也不管他身上的鮮血會不會弄臟了自己的衣服,不停的用手小心的把他臉上的血跡一點一點的擦干凈。“哥帶三兒回家好不好?你看你的臉都臟了,哥帶你回家,哥幫你好好洗洗,洗完了三兒就干凈了,不要怕,哥陪著你,以后三兒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哥現(xiàn)在強大了,夠你折騰了,哥帶你回家,我們倆的家….我們回家好不好,好不好?”無助絕望的聲線一絲一縷的飄入景旭的耳旁…..家啊……我們的家啊……我沒有家了啊…..哪里還會有家….“三兒……哥求你…..”“求你….”是怎么樣的愛呢?遠處縹緲的呼救聲讓整個場景變得天翻地覆,直升機的引擎聲嗡嗡直響,震耳欲聾的從上空傳來。從遠到近極速驟降……幾輛救護車停在一旁,大片血跡從車廂里蔓延開來,景旭看著幾個熟悉的身影從他面前不停的一晃而過……這是哪兒?“快快快……讓開急救…急救…..”幾個穿著軍服的軍官將直升飛機上滿身是血的人急忙抬下,威云?奇力?他們這是?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哪?有股無形的力量壓的景旭喘不過氣來,他使勁想往他們邊上沖去,想俯身看看被抬下飛機躺進擔(dān)架上那人的面容,雙腳卻如鉛一般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幾個軍醫(yī)架著擔(dān)架從他身旁健步如飛的晃過,放在擔(dān)架上的手頹然垂吊在了半空中,景旭用眼神一遍又一遍揣摩著那只手,生怕遺漏了半點細枝末節(jié)。那只手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原本皙白的肌膚被殷紅的血染紅了,只有食指上那枚圓環(huán)戒指保持著能夠辨識的輪廓,那枚戒指景旭認得,那是上輩子在教堂上他親手將他戴到延倫手上的那一枚。景旭只覺得胸口被人活生生的重擊了一拳,鈍痛立刻涌上心頭,哽塞入喉。“老大!堅持??!我們到醫(yī)院了!”他聽到威云的聲音不復(fù)冷靜,像即將暴走的前奏。那雙手突然動了動,景旭聽到一個低沉差點被喧鬧覆蓋的聲音刺破空氣鉆進他的耳朵,“三..三兒呢?”“他馬上就來!”奇力大聲吼道,生怕雜亂的嗡嗡聲蓋過了他的聲線,傳達不了到延倫的耳畔…..擔(dān)架上的人發(fā)出低低的喘息笑聲,帶著無盡的絕望和悲涼,在此刻景旭只覺得心臟揪緊在一塊,就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他都已經(jīng)死了,怎么會來?”這個聲音帶著絕望竄進了景旭的耳畔。聲線太過于熟悉,熟悉到景旭全身戰(zhàn)栗,哆嗦不止。即使不如往常那般清明,但是縱使簡單的一個音符對景旭而言就已足夠。延倫…….延倫…..“沒有!他沒有死!我已經(jīng)通知他了,他就在路上,真的,老大,景旭身手這么厲害嗎,誰都不會是他的對手。”奇力著急的叫道,淚水突然流了出來,這是景旭第一次看他哭。“我的三兒已經(jīng)死了,人生還有什么意義?”那聲音低得很,像是遠山一樣縹緲,被風(fēng)送過來,一直送進了景旭的耳畔,一股巨大的悲傷從四面八方奔涌而來,壓得景旭喘不過氣。在那一瞬間,他似乎像是重新死過一般,撕心裂肺…..神形俱滅…..“啊…..”景旭嘶吼著猛地睜開眼,額上盡是冷汗,眼睛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糊住了,所及之處朦朧一片。“嗯哼……”一股無盡的疼痛從他的心口傳來,雨水和血水交織打在景旭蒼白的臉龐上,耳邊仿佛依舊能夠聽到直升機急救現(xiàn)場的嚎叫聲,朦朧的場景讓他似夢非夢,感受著心臟跳動的音符,他第一次開始慶幸他還活著…..我在這……我沒死…..我還活著…..延倫我還活著…..我還沒有死…..啊….你也不要死……景旭拼命的掙扎喘息著,無盡的絕望讓他死命的用手朝著身旁擔(dān)架上虛幻不著邊際的手臂勾去。我在這兒,你不要死啊…..好好活著…..景旭顫抖的將手伸向他寬大的手掌,卻與之擦身而過,他呆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在此刻終于明白這只不過是一場夢魘…..等到混亂的復(fù)雜情緒慢慢平復(fù)時,他的意識這才漸漸回籠。透過側(cè)翻在山坡另一側(cè)懸掛于半山腰上的卡車燈頭,他隱約的明白了他自己的處境。回想在兩車相撞時自己方向盤打死的的場面,他猜想自己的車子應(yīng)該從山坡上翻轉(zhuǎn)了一圈,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被壓在了下頭,不過五感良好,并沒有傳來身體上撕裂的痛覺,說明他只有受了點輕傷。鼻翼間充斥著一股刺鼻的汽油味,景旭使勁用腳一踹,卻沒見車門有絲毫晃動。“臥槽,真他媽該死的硬實?!?/br>回想之前自己敲著引擎蓋大肆夸耀的場景,他不知道該是笑還是哭.突然車廂一角響起了悅耳的鈴聲,一陣陣刺激的他的大腦,他余光一瞥,手機不知幾時已經(jīng)被甩到了座椅后頭,夠了半天依舊夠不著,只好放棄。景旭搓破了氣囊,打開了門,終于用盡全身力氣將自己給從夾縫中爬了出來,站在馬路上,還沒等他慶幸,身后的車子轟然爆炸,一股氣流從景旭身上碾壓而去,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