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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單司渺體力漸漸開始不濟,剛停在一顆崖松上歇息片刻,一低頭,卻見楊映松迅速跟上了他。傀儡不知疲憊,行動更為持久,若是長時間相較,單司渺比不過對方。“單門主好本事?!睏钣乘梢娝碱^微鎖,心中更認定了他是有意想避開自己,好做些小動作。“彼此彼此。”“我們還要多久才能上到山頂上?”“等天亮就差不多了,大約正好能趕上封禪的時候?!眴嗡久煲浑p眸子映著頭頂?shù)囊惠喢髟?,顯得清亮無比。爬整整一夜的山崖?把大半體力消耗在這里,怎么看都不是明智之舉。楊映松實在是摸不清對方的想法,又不能違抗玉洛成的命令,一切只得聽從單司渺的安排。暗自憋下了這一口氣,想著先看看他到底打了什么算盤再說。無相宮派出的人皆為四甲之上的高手,這便讓功力微薄的小三子感覺到了吃力。前頭兩個人越爬越快,以至于他腰間的繩索開始漸漸變緊,上頭的人每拽一下,便使得他腳下一滑,差點脫出了崖壁。“那個,可以……慢一點么?”在再一次腳下打滑之后,小三子終是忍不住沖上頭喊了一句。只可惜,他的請求并沒有得到回應,上頭的人反而加快的速度,將他整個人拖了去。小三子驚呼一聲,整個人便離了崖壁,懸在了繩索上。本來若只靠著腰間繩索向上,倒還省了幾分力氣,只是,人還未被拖上去幾尺,就忽地覺得腰間一松,抬頭的一瞬間,上頭的人手中的刀刃還未來得及收。“莫怪我們,怪就怪,你跟錯了人,來錯了地方?!?/br>對方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懸崖間,小三子瞪大了眼睛直直墜下,直到身形沒在了茫茫夜色中,其余二人才又彼此使了個眼色,往上攀去。第71章第十八章玉皇頂上,天色剛蒙蒙亮,霍剛便帶了人立在了大殿之前,嚴陣以待。王公大臣們雖是哈欠連連,卻也不敢有絲毫懈怠,早早穿戴完畢,按朝制成列。再過片刻,身著玄服,頭立冠冕的李陵信便會在此祭天立禮,封禪登基。霍剛瞧了瞧看似平靜的山頂,又四處逡巡了一圈,雖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樣,可心中卻不由地多添了幾分警惕。“師傅呢?找到?jīng)]有?”疾步而過的道人揪住匆匆而來的一個小道童詢問。“沒,找遍了山上都找不到。”“再去找!”那道人急的滿頭大汗,一回頭,見禮樂聲已起,心中咯噔一聲。小道童提著道袍扶著道冠一路小跑,卻未瞧清前頭的路,哎呀一聲撞到了人。一抬頭,只見一個眉目如畫的白衣公子,正搖著扇子沖自己笑,笑得他雙頰一紅。“怎么,你們道長又不見了?”“咦?你怎么知道?”“如果你再回答我?guī)讉€問題,我說不定有辦法幫你找到他。”“真的?”君無衣手中折扇一收,對他點了點頭。套了那小道士幾句話,君無衣迅速轉(zhuǎn)過了太平觀后,打量著道觀四周的景致。左右兩邊自前而后瞧去,分別是主殿,廂房,煉丹室,打醮場,所行之處幾乎一覽無遺,剛剛道士們一間一間找過來,想必人不會在房里。君無衣眼珠子一轉(zhuǎn),很快便盯準了后院里的一堵紅墻。墻后一顆參天高榕,樹后似有青煙升起。君無衣剛走近想瞧個清楚,卻驀地腳下一停,腳尖一抬,瞧見了地上散落的幾根雞毛。桃花目一抬,快速自墻上翻過,才發(fā)覺這墻后竟是深不見底的筆直懸崖,若不是他翻墻的地方恰巧被那顆碩大的榕樹給擋住了,怕是要直勾勾落下崖去。君無衣側身轉(zhuǎn)過榕樹,勉強站住了腳,便很快瞧見了前方蹲著的一個人影。依舊是那一身皺巴巴的道袍,卻是難得地頂上了一頂純陽冠,帽子雖歪著半截兒,可上頭還墜了個明晃晃的玳瑁,想來是為今日的封禪大典特意準備的。青遠老道此時邊哼著小曲,邊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一只烤得皮焦rou嫩的山雞,十分享受地湊在鼻下聞了一聞。“香啊,偷得浮生半日閑吶?!崩系廊藨蚯灰婚_,搖頭晃腦的,還順勢學著梨臺上的旦角兒豎起了一根蘭花指來。君無衣見狀差點笑出聲來,腳下輕移,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那老道身后,輕輕俯下了身子,在他耳旁吹了一口氣。青遠耳根一癢,嚇地整個人往前一個趔趄,差點摔下了懸崖,幸好君無衣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青遠道長,真是巧啊?!?/br>“娘欸,嚇死我了,怎么是你。”那老道拍了拍胸脯,剛站穩(wěn)身子,卻發(fā)現(xiàn)手里的雞快烤糊了,趕緊撤開了火。“封禪大典快開始了,道長作為主持者,怎么還在此處?”君無衣反問。“呃……”青遠順了順胡須,見他瞧向了自己手上的烤雞,立馬一背手,將那烤雞藏了起來,裝腔作勢道,“哦米……咳…無量天尊,老道在此吸天地靈氣之精華,養(yǎng)萬物潤澤之氣神?!?/br>“哦?那這些又是什么?”君無衣指了指地上的柴火與燒灰。青遠臉上一皺,飛起一腳將那些木柴灰漬踢飛了出去,可憐正伏在崖下不遠處的楊映松,眼瞧著前頭的單司渺忽地一側身子,便被突如其來的柴灰灑了一身。崖上有人!楊映松此下顧不得身上的柴灰,只拍了拍身下傀儡,加快了速度。單司渺此時已然聽到了熟悉的風流之音,眼角一揚,心思又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只是崖上的人似乎還沒覺出危險的臨近,還在彼此假意周旋著。“道長就別藏了,你當我看不見,也聞不出么,莫不是這所謂天地之靈氣,聞起來……”君無衣說著鼻尖一動,“就同這燒雞味兒一般?”青遠見藏不住了,只得干笑一聲,掏出了身后的烤雞,“哎呀,老道我今早夢見一只雞,它說它被世事所累,不堪其苦,活得甚是沒勁,想讓老道我超度超度它…”“所以,你就吃了它?”君無衣笑問。“什么吃!這叫超度!超度!”青遠道士聽他如此拆穿自己,即刻跳起腳來。“那超度完了么?”君無衣抿著唇,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咳……”青遠見他目光有異,便知此人不好忽悠,隨即一把將人扯了過來,小聲商量道,“這樣,我分你一只雞腿,你別告訴他們我在這兒偷吃,你看成不?”青遠說著當真從那烤雞上扯下一只雞腿,遞給了面前的君無衣。君無衣實在是摸不清這老道的古怪脾性,有些哭笑不得地接過那雞腿,剛想再問些什么,卻忽地一轉(zhuǎn)頭,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動靜。下意識地卻探出身子往崖下一瞧,好家伙,崖壁上密密麻麻前后伏著幾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