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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弩手們腳踏□□,雙手張弦,發(fā)弩,進弩,上弩,來回輪番放箭。這些箭的威力要比普通弓手所發(fā)的強大許多,在霍剛的指揮下很快就將左右兩輛車梯上的士兵射了個七零八落。對面將領見車梯未成,只得一聲令下,讓人迅速架起了鉤援。鉤援乃是頂端裝鉤可攀附墻頭登城的梯子,因其勢高聳入云,又稱“云梯”,但較之車梯更為笨重。要架上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守城的將士們一面用磚石砸落那些攀爬而上的士兵,一面將尚未架穩(wěn)的鉤援往下推,很快,城墻下就堆砌起了一層又一層的尸體。霍剛瞧著那些殘缺不全的尸身,心中感慨,他們有些或許連自己是為何而來,因誰而死都不清楚。始作俑者,將他們當做棋子,他們,卻將自己當成勇士。另一端的北面城樓上,陸無常用兵要比霍剛來的大膽的多。久馳沙場的老將只一個彈指間就能掌握眼前的戰(zhàn)局。陸無常一揮手,城郭外凸起的甕城一開,從中忽地沖出了幾千名精銳騎兵,手持□□殺了出去。敵軍前方的兵士們沒料到對方竟是如此膽大,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死傷慘重。陸無常趁機命人放下火箭,將對方的車梯撞木燒了個盡。第一日的守城戰(zhàn),京城大勝,可城中的百姓,甚至連七歲孩童也知道,這不過只是剛剛開始的僵局。日出而戰(zhàn),日落而息,攻守廝殺之間,雙方已整整僵持了九日。原本熱鬧繁華的京城里,如今商鋪閉戶不開,百姓足不出門,人人自危。甚至在恐慌的謠言傳遞下,糧食開始供不應求,物價飛漲,盜匪猖獗。城外的敵軍尚還有糧草的持續(xù)供應,可京城之中如今卻是孤立無援,坐吃城空,又叫人怎能不慌張。“勤王軍為何還不到?!”陸無常來回踱著步子,焦急不安地道。“或許是玉洛成做了手腳。”霍剛回頭瞥了眼書桌前的李陵信,只見他倒還是一副沉得住氣的樣子。“陛下,不如讓霍剛先護送您出城?”陸無常提議。“若是連京城也不要了,那朕還要這個皇位做什么?”李陵信抬起頭來,看向窗外的夜空,竟是漆黑一片。“陛下!”“不必再說了,我就不信,他玉洛成還能忍多久不現身。”漆黑的街道上,一盞孤零零的燈籠轉過了街角,走進了坊墻中。因為戰(zhàn)亂,負責開關坊門的里夫早就逃回了家,無人值夜的里坊大開,鼓鉦也被棄在了一旁。“君爹爹,這里真的有糖葫蘆嗎?”一旁牽著的小小人兒抬起頭問道。君無衣沒好氣地瞧了他一眼,抱起人來咻地一聲闖進了旁人家中,一把將熟睡在榻上的制糖者揪了起來。片刻后……桌旁的人兀自抿了一口茶,目光一瞥,只見旁邊正在串山楂的老頭渾身一顫,加快了手中的速度。狗蛋倒是頭一回瞧人做冰糖葫蘆,興奮地在一旁哇哇直叫。臭小子,三更半夜非吵著要吃這東西,害他不得不出此下策。君無衣繃著臉一副不悅的樣子,剛晃了晃手中的茶水,卻是耳根一動,聽到了什么動靜。一回頭,只見幾個黑影已經竄進了屋,手里的刀劍明晃晃地,嚇得那做糖葫蘆的老頭兒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各位大爺,饒命啊,我沒錢!”老頭兒忙不迭地求饒道。幾人見屋里還有一個小孩子跟一個樣貌出眾的年輕公子,很快就把目標轉到了端坐在桌前的君無衣身上。“你們想干嘛?”狗蛋舉著一串尚未裹好糖衣的糖葫蘆,叉著腰站上了一旁的長凳。帶頭的使了個眼色,讓幾人漸漸收攏了圍圈,將君無衣團團圍住。君無衣瞧他們身手爛的可以,便知是附近的盜賊,應是被這燈光引來的,想趁火打劫。“把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衣服也脫了!”一旁的嘍啰瞧他一身錦衣華服,半張俊臉在燭火的映襯下顯得無比妖媚,頓時起了yin意。只可惜,話音未落,只見面前的公子哥兒手中一把折扇一轉,緊接著脖子上便被纏上了什么看不見的東西,死死將他們勒住了。君無衣冷哼一聲,唰地收回了折扇,瞧著幾人在地上□□不止。狗蛋拿了一把串葫蘆的竹簽,狠狠地扎在幾人的屁股上,也有樣學樣地跟著哼了一聲。“多謝老人家。”君無衣丟下了一錠銀子,抱起狗蛋走了出去,卻還未出坊門,只見遠處的烽煙又燃了起來。“夜襲?”君無衣神色一凜,低頭瞧了一眼懷里的狗蛋,有些猶疑。“我也要去!”狗蛋一把揪住了他衣襟,嘟起了小嘴。君無衣輕嘆了一口氣,足尖一點,抱著人往城門處掠去。到了北門城樓上,尚未站定腳跟,衣袂翻飛間,君無衣左腳一抬,避開一支流箭,剛張開折扇將胸前狗蛋護住,卻見城墻垛口處幾乎是同一彈指間飛上來十幾個人影,手中匕首在指尖一轉,便割斷了墻頭一排弓手的脖子。城樓乃是將領指揮作戰(zhàn)的地方,他們能到這里,說明下面戰(zhàn)勢已緊。幾支照明箭相繼朝著城外射了去,君無衣趁機朝下一瞧,果見護城河里幾乎已被尸體填滿了,來者均是身懷三甲內力者,啪啪幾聲在城墻上射出幾支踏蹶箭,踏著箭身使上輕功,三兩下便上了城樓。守城的將領忙不擇路地帶人斬殺著攀上城墻的敵人,卻依舊損失慘重。君無衣一扇劈開了面前二人,只覺得漆黑的夜幕中忽地起了一陣風,一抬頭,忽見一些身影從天而降,如同鬼魅般襲來。是無相宮的人……終于是來了……第100章第四十七章偌大的軍帳中,各懷鬼胎的四位王爺齊刷刷地縛手站著,因為眼睛被蒙了布,看不到周身的處境。直到輕微的腳步聲自帳外而來,他們終是被除下了眼上的黑布,看見彼此之后,都不甚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來。“好久不見了,各位皇弟。”玉洛成笑著摘下了面具,眼瞧著他們的神色又驚訝轉變成驚恐。“你……你是……”“今夜倒是個敘舊的好日子,不過還是等攻下京城后,再與兄弟們把酒暢談吧?!?/br>“你抓我們來,想如何?”玉洛成微微一笑,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沒什么,只是想借你們的兵權一用?!?/br>“哼,你早就被皇室除了籍,又有什么資格調兵遣將?”玉洛成仿佛早就知道會有人借此發(fā)難,不慌不忙地拍了拍手,只見司空洺抱著一個啼哭不止的嬰孩走了進來。荊王見到那名嬰孩面色煞白,定定地瞧著玉洛成將那孩子接在懷中哄著。“哦~有皇伯伯在,不哭不哭?!庇衤宄呻m笑得溫和,可那孩子卻還是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