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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世家欲孽[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

分卷閱讀17

    個鬼天穿的。顧玨答應我要出錢資助這個計劃?!?/br>
良澤關切問她,“你把傘借給我,你怎么辦?”

她大大咧咧,“沒事,顧玨會來接我。”他們告別。

良澤穿著白色襯衣,下面一件黑色鉛筆褲,白色的球鞋陷在雪里,深一腳淺一腳。無奈那把傘太小,雪片還是飄到了面龐,肩頭。襯衣的肩背都洇染了暗暗的水漬。

許多人的視線都被那粉色玲瓏的傘與男生修長身影的對比吸引住。良澤從這樣的關注中升發(fā)了激動和孩童的頑劣。竟也不以為羞恥。他邁得步子也輕易了些,臉上浮現(xiàn)孩童稚氣的微笑,頭微垂,似乎與雪花共語。

天色極暗,穹頂上的暮色將人壓得喘不過氣。廓大而蒼寂。他沿著路邊走著,兩排的行道樹枝葉掉光,像垂垂暮年的老翁,茍延殘喘。

他滿心地無聊,手凍得僵硬,球鞋早已臟得看不清原來面貌。街上的汽車一輛輛疾馳而過,濺在他褲腳幾滴泥水。

一排雪亮的車燈照進他眼睛。閔修夜下車,雪花飄在他的深色大衣上,他摟住良澤,將良澤頸上濕淋淋的駝色圍巾取下,擁著他上車。他囑咐溫叔將車開快。

車里開了暖氣,燈光也被調(diào)亮了一度。他沖了一杯熱茶,讓良澤快喝。又從柜子里取來一條毛毯,裹著他。忙了半天,良澤身子漸漸暖和,臉上的血色也涌上來,才教閔修夜放了心。他升起隔板,將溫叔的視線隔斷。

閔修夜索性脫了大衣,露出高領的針織毛衣,是赭色的。里面一件打底的鐵灰色襯衫。他不顧對方的推拒,將那孩子抱在腿上,用寬厚的手掌裹住良澤的冰涼的五指,來回摩挲著,為他取暖。直到良澤的手漸漸回暖,才停止這樣的舉動。

良澤被他抱在懷里,雖隔了一層衣物,也能感覺背后一股熱意,灼燒著良澤的心。良澤被他的指腹觸著,感覺到薄薄的一層繭子。是尋常用筆積攢的結(jié)果。

車子在暮色昏沉的道路上飛馳,兩邊的樹木景色在疾速地后退。良澤又冷又累,好像有些發(fā)熱,閔修夜探探他的額頭,心疼又無奈,對那孩子簡直無法可想。生來就是他的克星。

他靜靜抱著良澤,手枕著良澤的臉龐,輕輕滑過,良澤沒有留意。只是腦袋昏昏沉沉地和他應答。

“怎么不多等會兒?今天我看下雪,特意從公司同車接你。你倒是不愿等了?!?/br>
“我以為溫叔忘了,我就打定主意自己回去?!?/br>
“你倒是有志氣。卻還是受寒發(fā)熱了。逞強總是這樣的后果。誰叫你不多等我會兒?”

“我以為不會來了。”良澤囁嚅回答道。

閔修夜聲音低下去,卻仍有磁性,嗓子不知為何有些沙啞,昏黃的車頂上的投射的燈光映在富于棱角的五官,顯出一種溫情脈脈。良澤卻未察覺出。只是記得對方說著:“我會來的。我終不會忘記你的?!蹦且豢塘紳尚睦锫犞殴郑丛嘞?。

假如在那樣的須臾之間,他清醒些,之后的一切也就不會如命運般決絕地朝不可預料的方向馳行。

閔修夜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家。別墅里沒人。陪著良澤吃完感冒藥,看著他換完衣服睡覺,正準備離開他的房間,閔修夜替他將濕衣裳放到淋浴間的衣籃子。正準備放他的褲子,掏出了一個成團的物體。是張皺兮兮的試卷。濕漬斑斑駁駁,幾個長條橫亙于卷面。

是張數(shù)學卷子。他湊到淋浴間的取暖器上,光照著,隱隱看出打分的一欄:76。龍飛鳳舞的字跡。他心里心疼又好笑。重新卷起,捏扁了,塞在垃圾桶里。

他心想自己和良澤的班主任囑托的事倒是起了相反的效果,讓那孩子為難煎熬,本就不是他的祈念。

他拾起良澤換下的內(nèi)褲,有點驚異于對方穿丁字褲。他感覺有什么要呼之欲出。淋浴間的墻壁有點潮濕。良澤在主臥睡著。他的心口砰砰直跳。手掌將那內(nèi)褲捏緊,良澤遺留的痕跡很淺,淡淡的,清潔的,有幾絲若有若無的腥味。他心中的困獸破籠而出。

只見狹小的淋浴間內(nèi),墻壁上映出成年男子的影子,他的一只手捏著什么,另一只手緩緩向下身探去。他在喘息,他的身軀起伏著,頭部傾向著左手,似乎在深深嗅聞著什么。什么又好似刺激著他的精神,使他壓抑不住叫出聲。又在顧忌懼怕著什么。誰知道呢?或許,只有影子知曉。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收藏。

第20章朋友妻

碧城這次的雪下得不很大,整個城市銀裝素裹,車輛行人都小心慢行,倒比往日的浮囂顯得安詳。

顧玨隨意套了件毛衣,外面裹著件鴨絨服。站在路邊跺腳,捧著兩手哈氣。英氣濃黑的眉毛皺成一團,像墨汁瓶打翻烏糟糟的樣子。閃神間,見到對面酒店走出的兩個人。

顧玨渾身顫抖。上下兩排牙齒不知怎的磕碰在一起,抖抖索索的,是受寒了或是別的緣故。他向那兩人疾跑過去,輕易地就在那高個子的臉上揍了一拳,而后又放慢速度,狠狠地摑了對方一巴掌。

那矮個子的似乎呆了,半晌沒動靜。見顧玨作勢要將對方摁在冰冷的雪地里揍,矮個子才反應過來。矮個子哀聲大叫,帶著驚惶,“顧玨,你停手!”

對方的怒火更盛,轉(zhuǎn)過身,一只大手一把薅住女人的頭發(fā),捏住她的下顎,固定好她的頭部,又狠又穩(wěn)地虎虎生風地一摑掌過去,又一摑掌過去。女人的嘴角都被打得破了皮,隱隱看見血絲。卻只會低聲哀泣求饒。

顧玨見她癱坐在地,雪白的腿根被雪襯得瑩瑩的,心里一陣反感厭惡。剛想摑掌下去的手也軟了下來,許是蹲得有些久,站起來一陣頭暈目眩,腦袋里嗡嗡作響,他心想自己真是病了。

他扔下那女人不管,身上發(fā)熱得緊,嚯地將羽絨服刮下,擲到那女人臉上。他向前走了幾步,又用盡全力用皮鞋腳尖踢了幾腳那伏在雪地上不動的高個子。

顧玨頭昂著,身體緊繃著,臉上離開時保持著鎮(zhèn)靜,五指在顫抖,都朝著中指顫動,上下微伏。坐進方方的汽車里,背都佝僂著,脊梁屈著,靠在墊背上,大口大口地不停地粗喘氣,眼睛閉著,眼角紅紅,卻沒有什么東西流下來。他一邊閉眼,一邊想:“真他媽cao/蛋的雪天!”

一個男生心里是無論如何不肯承認自己軟弱的,至少不如女人那樣輕易。但這樣的時刻人生中總要遭遇過那么一兩次。

顧玨這人,大少爺出身,平日里要什么得什么,哪有要不到的東西。他好的是美色,十八年來也就一個蘇牧清。對方上手也容易。他自己一個大爺脾氣,栽在她手里,氣也不吭一聲。

他平日里對她伏小做低,千金難買一笑。但至少他還是摘到了這支附著棘刺的血色的艷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