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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畫跟五張字帖的,只是早就給識貨之人買了去了,又聽說張大人已經(jīng)不再給人寫字帖畫畫了,所以如今要得他的真跡也是極難的,之前有一位客人出千兩銀子買一幅字,我們還沒有地方去找呢?!?/br> 七寶吃了一驚:“一千兩銀子?真的嗎?”說話間不由瞥了門口那人一眼,還有點(diǎn)不相信。 小伙計(jì)忙道:“我可半點(diǎn)兒謊話都沒有說,不怕您不信,就說我們老板聽了此事之后,那還不屑一顧呢,我們老板說了:若是有張大人的真跡,那他寧肯出兩千兩銀子倒著買呢?!?/br> 七寶瞠目結(jié)舌,這會兒心也突突地跳起來,不由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假如這時侯把張制錦拉過來,當(dāng)場寫上十個字的話,那……會不會就有一萬兩銀子的進(jìn)賬了?不不……如果是二千兩銀子一幅字的話,那應(yīng)該是二萬兩…… 驚喜來的太過迅猛,且數(shù)目又過于龐大,幾乎讓七寶數(shù)不清了。 兩人正說到這里,門口張制錦淡聲道:“還不走嗎?” 但對七寶而言,此刻卻委實(shí)有些挪不動腳了,只覺著兩條腿都給那二萬兩銀子牢牢地栓在地上,她鬼使神差地回頭看向張制錦。 目光相對,張制錦仿佛看出她在想什么,便忍笑走過來握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拉著她出門去了。 直到給拉出走了十幾步遠(yuǎn),七寶才總算從那金光閃閃的夢幻中醒悟過來:“大人,怪不得你那么有錢。原來你的字畫如此值錢?!?/br> “你才知道?” 七寶拼命點(diǎn)頭。 其實(shí)張制錦有錢,卻不是因?yàn)樗淖之嬛靛X,而他也不指著這個。 張制錦一笑,也并不跟她解釋,只含笑瞥她道:“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 “當(dāng)初把我唯一的那本手書給了人?!彼洺鸬故怯浀煤芾慰?。 七寶忙諂媚道:“大人放心,葉jiejie把那本書帶到了國公府,也算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從此后那本書就是國公府的傳家寶了?!?/br> 一幅字價(jià)值兩千銀子的話,那本書自然是萬金不換,當(dāng)傳家寶也是不虧。 張制錦忍著笑哼了聲:“小混蛋,這油嘴滑舌的功力倒是見長了。” 兩人說著,正經(jīng)過一家叫做“墨?!钡臅粒瑓s有個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叫嚷道:“我騙你做什么,自然的確是宋徽宗的真跡無誤?!?/br> 張制錦跟七寶兩人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頭。卻見在書店之內(nèi),有兩個人站在幾幅掛著的字畫之前,仿佛正在爭論,而這說話的人,居然正是老熟人——石琉石太醫(yī)。 七寶正在驚愕,那邊兒站在石太醫(yī)旁邊的身著玄色緞袍的矮胖男子冷笑著說道:“老石,牛皮不要吹的太過了,宋徽宗的真跡本就難得,你若說得了他的摹本,那還罷了,大家都是熟人,何必跟我說這些虛話?!?/br> “你……”石琉急得臉都漲紅起來,“我至于跟你說謊?我起初倒是想要一副的摹本,只是張九郎不肯,寧肯給我真跡……” 張制錦本來正要拉著七寶走開,沒想到石琉的嘴這樣快。 七寶驟然聽了這句,吃驚地看了看張制錦,又看向店鋪里頭。 石太醫(yī)對面那人,正是這古玩字畫店的主人蘇掌柜,聽了石琉的話忙問:“哪個張九郎,莫非……” 還沒問完,就聽店外有人叫道:“石先生!” 兩人忙回頭,卻見店門外一前一后站著兩人,左手的一位身著遠(yuǎn)山黛的圓領(lǐng)袍,腰扣玉帶,腳踏宮靴,長身玉立,儒雅風(fēng)流,有翩然出塵之姿,又不乏清貴之氣,生得更是極好的相貌,潘安宋玉亦不能比。 而他右手,卻是個小小后生,著朱子深衣,一身黑白分明,清爽明澈,卻偏偏粉妝玉琢,精靈可愛非常。 蘇掌柜不由愣住了,旁邊的石琉先是老臉一紅,然后又忙走到門口,訕訕道:“九郎、七……你們怎么在這兒?” 這蘇掌柜雖然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但卻還是第一次見張制錦,本來不知他就是“張九郎”,只是雖不知其名,方才驚鴻一瞥,已經(jīng)傾倒,如今聽石琉如此稱呼,他畢竟是個生意人,機(jī)靈非常,忙誠惶誠恐地上前來,也拱手深深地行禮:“原來是張大人,不知您大駕光臨,還請賞臉到賤地略站一站才好。” 說著深深彎腰,兩只衣袖都垂了地,想來若不是太胖,只怕那額頭都要貼在地上了。 第102章 張制錦淡淡看了蘇掌柜一眼,惜字如金般地說道:“多謝,不必,另外有事?!?/br> 七寶卻拉著石琉問道:“石先生,你方才說什么宋徽宗的,還跟大人有關(guān)的?” 石琉先看了一眼張制錦,卻見他臉色淡然,看不出喜怒,便忐忑地問道:“九郎沒有跟……小七說嗎?” 張制錦索性轉(zhuǎn)開頭去。 石琉老臉發(fā)紅。 蘇掌柜小心起身,仍是半躬著身子,滿面渴慕地偷看張制錦,卻不敢再多嘴。 不料七寶見這情形,早猜到了幾分,便問道:“先生,該不會是上回請您去給老太太看病,您又為難大人了吧?” “不是為難,”石琉難得的臉紅不退,吞吞吐吐道:“七、我并沒有過分。我原本只是想要一副九郎的仿寫罷了。只是他不肯寫給我……倒是寧肯把真跡給我。我原本不想要……” 石琉期期艾艾地說到這里,便聽張制錦口吻淡然地說道:“先生能救人性命,是莫大功德,一副字畫又何必掛在心上。何況那是你的心頭好,給了你你自然也會好生珍藏,我又怎么會吝于此物呢?!?/br> 石琉聽了這話,呆呆怔怔:“九郎……” 張制錦卻又點(diǎn)頭說道:“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闭f罷,我握著七寶的手腕,拉著她往前去了。 那蘇掌柜在旁邊聽的明白,見他要走,忙追出來:“張大人,大人……”連叫了兩聲,張制錦頭也不回,蘇掌柜自然也不敢如何,便又退了回店中。 蘇掌柜原先還懷疑石太醫(yī)的話,然而聽了張制錦方才跟他的對話,心頭疑慮已經(jīng)煙消云散。 當(dāng)下忙抓住石琉的手臂:“老石,你既然有那種傳世之寶,怎么不早點(diǎn)告訴我?” 石琉才從方才張制錦的話里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即道:“我方才告訴你,可是你不信又怎么樣。” 石太醫(yī)本不想炫耀,只是方才蘇掌柜跟他顯擺自己收到的好古畫,石太醫(yī)一時按捺不住,才跟他爭執(zhí)起來。 如今蘇掌柜道:“這個卻也怪不得我,誰不知道那是絕世珍品,你突然說起來,任憑誰也不能信的,只是既然是從張侍郎手上得來的,那自然是再也假不了的?!?/br> 石琉苦笑:“你想怎么樣?” 蘇掌柜兩眼冒光道:“就轉(zhuǎn)給我吧,你要多少銀子都成。隨便你開價(ji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