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的。

林霄出離了憤怒，重重捶了一把桌子，再次狂奔出教室！

媽的智障！

智障智障智障！??！

☆、02

09

上了高三之后，蘇白自告奮勇，每天放學(xué)之后去林霄家陪他做作業(yè)，給他講題。

林霄父母早知道自己兒子班上有個叫蘇白的學(xué)霸，學(xué)習(xí)又好又懂事，知道自己兒子和他是好朋友，夫妻倆欣慰得很，對蘇白客氣得要命，跑前跑后地給削水果拿零食。

林mama抓緊機會教育兒子：你好好跟人家蘇白學(xué)著點兒，別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林霄生怕她念起來沒完沒了，連忙道：好好好。

林mama笑瞇瞇地給蘇白遞了個削好的蘋果：來，蘇白，吃蘋果。

林霄好笑：媽你看你，對自己親兒子都沒這樣。

林mama丟給兒子一個白眼、一個帶皮的蘋果和一把水果刀，扭頭去廚房炒菜。

林霄：……

蘇白把自己手里還沒啃的蘋果遞給林霄：你吃這個，我自己削。

林霄飛快又含糊地說道：對兒媳婦就是比對兒子上心啊。

蘇白木訥地眨眨眼睛：什么？

林霄斜了他一眼：沒聽清？

蘇白老實答：嗯，你吐字不清。

林霄嘿嘿笑了兩聲，一字字清晰道：我說你吃你的，我自己削。

蘇白歪了歪頭，很認真：不對，聽著不像剛才那句，什么西服什么的。

林霄冷哼：就是那句，你耳朵不好使了吧。

蘇白不說話了，乖乖地坐在沙發(fā)上，小口小口地啃著蘋果。

吃完水果，兩個人進書房學(xué)習(xí)。

桌子上鋪滿了各種習(xí)題集、參考書，還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搪瓷杯子，兩行一模一樣的“為人民服務(wù)”，兩個一模一樣的毛爺爺，堅定地目視著前方。

林霄做了會兒題，抬眼看著那兩個搪瓷杯子，琢磨了一會兒，戳戳蘇白：哎，你看。

蘇白推推眼鏡：怎么了？

林霄壞笑：就這兩個杯子，打一個謎底，兩個字的。

蘇白胸有成竹道：革命。

林霄噎了一下：不對，是形容兩個人之間的一種關(guān)系。

蘇白對答如流：戰(zhàn)友。

林霄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是情侶?。∏閭H?。∏閭H杯的情侶?。?/br>
蘇白笑得有點兒小得意：怎么樣，我猜對了吧？

林霄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對對對，你都對！

媽的智障！

10

因為有蘇白的幫忙，林霄的成績進步得飛快，很快從班級中下游，進步到中上游，最后干脆開始牟足了勁，試圖趕超蘇白。

林霄沖蘇白得意地揚了揚手中新發(fā)下來的成績單：你看看，怎么樣？

蘇白一臉欣慰，開啟叨逼叨模式：好，太好了，我就說過，你的頭腦其實是很聰明的，只是不愿意努力，你看你一旦開始努力，是不是就明顯得到提升了？

林霄難得地沒有打斷蘇白的叨叨，不僅耐心聽完了，唇邊還掛著點兒笑意：我要是繼續(xù)努力，能不能超過你？

蘇白一本正經(jīng)地思考了片刻，搖頭道：你不用把目標(biāo)設(shè)得太高，就算不超過我，按你現(xiàn)在的進步速度，我們考一所大學(xué)還是不成問題的。

林霄抿了抿嘴唇，眼睛亮晶晶的，并沒有反駁“考一所大學(xué)”這件事，只是問了句：那打個賭，如果我超過你了你怎么辦？

蘇白推眼鏡：我請你吃飯。

林霄嘁了一聲，道：請吃飯?zhí)阋四懔?，這樣，如果我超過你了，我可以要求你做一件事，你不許反悔。

蘇白點點頭，老氣橫秋道：可以，但是真的很難，就算超不過你也別灰心啊。

林霄恨恨地抬手，把蘇白的頭發(fā)揉得亂七八糟，咬牙道：你等著！

媽的，這個小智障。

11

可憐林霄為了這個目標(biāo)努力了大半年，然而一模二模三模大小月考期中期末考，就算林霄挑燈夜戰(zhàn)到吐血，也每次都被蘇白穩(wěn)穩(wěn)地壓在上面，最近的一次總分只差了十分。

林霄氣呼呼地拿著成績單跑到天臺上，一腳踩著天臺的邊沿，雙手籠在嘴巴兩側(cè)，沖著cao場放聲大叫：啊啊啊啊啊——我去你大爺?shù)?！就不能多給老子十分嗎！

話音剛落，林霄就突然被人從后面一把抱住了。

那雙手臂的力道堅定而不容置疑，隔著校服都能感覺到對方如鼓的心跳與顫抖。

林霄整個傻了，大腦空白了幾秒鐘，隨即心臟猛地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蘇……蘇白？

其實根本不用問，因為風(fēng)中全是蘇白的氣息，是林霄聞了整整一個夏天的，檸檬洗發(fā)水的味道。

蘇白使出吃奶的力氣把林霄使勁往后拖，聲音悶悶地從林霄后面?zhèn)鱽恚翰痪褪鞘謫?，你別這樣。

林霄緊張得聲音都在抖：什么十分不十分的，你突然抱我干什么？

蘇白死死抱著林霄，把他整個往后拖著走了幾米才松開：你站在天臺邊上，我還以為你要跳……跳下去。

遭受了巨大打擊的林霄：……??？？？

蘇白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前幾天我看報紙，隔壁中學(xué)有一個高三學(xué)生，因為考試沒考好尋短見，幸虧發(fā)現(xiàn)得早沒死成，你可不能那樣啊。

林霄氣得直喘，話都說不出來：我特么……你特么……你剛才抱我就是怕我跳樓??？

蘇白神色凝重：對啊，就算你沒想跳，你也不該站得那么靠邊，多危險啊，萬一腳一滑什么的。

林霄氣得像個精神病一樣原地蹦了兩下，轉(zhuǎn)身就跑了。

媽！的！智！障！

☆、03

12

很快，就到了高考的日子。

考完了最后一科，林霄走出考場，拿出手機給蘇白發(fā)了條微信：怎么樣？

蘇白回得很快：還不錯，你呢？

林霄：我感覺也還行。

那邊沒動靜了。

過了一會兒，林霄不抱什么希望地又發(fā)了一條：今天晚上我們要不要狂歡一下？好不容易可以不學(xué)習(xí)了。

出乎意料的，蘇白竟然回了一句：好啊。

于是高考結(jié)束的當(dāng)天夜里，林霄和蘇白，背對背坐在地板上，一人手里一本書……

房間里安靜得落針可聞。

林霄腦門青筋直冒：……

蘇白捧著一本大部頭，眼神如饑似渴，閃爍著難得的興奮光芒：聽說這部特別好看，我老早以前就想看了，聽說這本的構(gòu)架特別宏大，劇情沖突超級精彩，人物刻畫細致入微，但是高三學(xué)習(xí)太重要，我一直不敢放縱自己，今天總算可以狂歡一下，我要看個通宵！

林霄一臉生無可戀：哦。

你管這他媽叫狂歡！狂歡！?。?？

蘇白激動得臉蛋都有點兒發(fā)紅，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