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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咬出的缺口。錢文杰哀嚎一聲:“我以后都刷!”陳柏洲忽然彎唇展顏,眸中笑意盈滿,如漫天星光般璀璨。冰激凌果然好甜。三人瘋玩大半天,到最后,錢文杰還是扯著兩個小伙伴,去買了三張進鬼屋的票。越是怕就越好奇,說的就是錢文杰這樣的。邵顯自恃是個成年人,完全沒有害怕的必要,不過他擔心陳柏洲,啰嗦了一句:“等會要是怕,就緊跟著我不要走丟,知道嗎?”陳柏洲從沒來過游樂場,他聽說過鬼屋,但不知道鬼屋到底是什么樣子。在他心里,鬼屋顧名思義,應(yīng)該是里面有人扮鬼,制造恐怖氣氛,為游客提供尖叫樂趣。他并不怕鬼。但還是乖乖點頭,緊緊跟在邵顯身邊。錢文杰則揪著邵顯的衣擺,悄摸摸藏在他身后。三人連拖帶拽走進鬼屋。入口處還有幾絲光亮,越往里面走,光線越暗,唯獨在恐怖機關(guān)處落了幾縷光線。“顯顯,前面有沒有恐怖的?”錢文杰將邵顯衣擺扯得老長,瞇著眼睛如盲人摸路,壓根不敢看。想進鬼屋的是他,不敢看的也是他。這跟看鬼片還捂著眼睛有什么區(qū)別?因為錢文杰太鬧騰,邵顯注意力全在他身上,壓根沒注意到陳柏洲的異狀。他走了一會兒,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不禁往身后看去。除去錢文杰,剩余的都是其他游客!他猛地握住錢文杰手腕,神色有一瞬間的慌張,“柏洲呢?”剛巧恐怖背景音樂響起,周圍游客都尖叫起來,錢文杰只覺得毛骨悚然,慘白一張臉,“顯顯你不要嚇我!”陳柏洲不是一直跟著他們嗎?怎么忽然不見了!邵顯抿緊雙唇,往來時的路看過去,“柏洲不見了,我得回去找?!?/br>“我跟你一起!”雖不愿再經(jīng)歷一次,可錢文杰還是很講義氣的。兩人逆著游客往回走,因為要在昏暗環(huán)境中找人,錢文杰不得不睜大眼睛去看。看著看著,找不到人的慌亂逐漸占據(jù)上風,就連一個鬼頭突然竄出來,他也能面不改色問:“請問你有看到跟我們一起來的男生嗎?”扮鬼的工作人員:“……沒有?!?/br>自己業(yè)務(wù)能力已經(jīng)這么弱了嗎?看來回去還得再練練。邵顯捏緊錢文杰手腕,幾乎是在橫沖直撞,惹得其他游客有些不滿。“柏洲!陳柏洲!”兩人一聲接一聲,在鬼屋里回蕩,完全壓過可怖的音樂聲。周圍游客:“……”一點玩的心思都沒了。扮鬼人員:“……”還讓不讓人工作了!終于,一道弱弱的聲音從陰暗的角落里響起。“邵顯……”邵顯循聲看去,只見小孩正靠墻坐在地上,雖看不清臉,但從聲音就能聽出,陳柏洲現(xiàn)在相當害怕。他立刻松開錢文杰,大步上前,半蹲在小孩面前,二話不說就將小孩緊緊抱住。“抱歉,不知道你怕這些,咱們這就出去?!?/br>邵顯伸手在他瘦弱的背上輕輕拍擊,試圖驅(qū)散他的恐懼。“對不起?!标惏刂迣⒛X袋埋在邵顯肩膀上,聲音沙啞道。他真的很掃興。跟在邵顯身邊的時候,他已經(jīng)很努力地去克制了,可一不小心被其他游客撞得脫離邵顯后,他只身處在黑洞洞的地方,情緒便不再由自己控制。內(nèi)心潛藏的恐懼被無限放大,他找不到邵顯,也看不到邵顯,他覺得周圍黑黢黢的,很害怕。仿佛回到小時候,他被柏美娟關(guān)在小黑屋里,那兒沒有光,沒有風,沒有一絲聲音。哭得再大聲都沒人來救他。可這次他沒哭。陳柏洲一動也不敢動,一直在心里默默想著,邵顯一定會來救他,一定會的。他坐在地上靜靜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都在無限放大他的恐懼,他越來越不敢去看周圍,只能抱住雙膝,埋頭在臂彎里。直到聽到邵顯和錢文杰的呼喊。邵顯真的來了。他真的,來了。眼眶剎那間發(fā)熱濕潤,明明他不想這樣的,明明他不想在邵顯面前丟臉的。當輕淺的香味將他籠罩,當尚顯稚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當單薄的臂膀?qū)⑺h(huán)抱,陳柏洲忽然發(fā)現(xiàn),黑暗好像并沒有那么可怕。因為有邵顯在。邵顯就是黑暗中的光明,他幸運地抓住了,并打算永遠也不會放手。“別說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br>察覺肩膀處似乎有幾絲濕意,邵顯溫聲安慰道。他知道小孩不會這么脆弱。陳柏洲從不怕苦也從不怕痛,卻在區(qū)區(qū)鬼屋里受到驚嚇,而且能看出來,他與錢文杰的怕鬼不同,這絕對是因為心理原因。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小孩一定遭受過什么。“沒事的,我們現(xiàn)在就出去,”錢文杰也很愧疚,“柏洲你別怕?!?/br>陳柏洲忽抬首與邵顯對視,再感激看一眼錢文杰,輕聲道:“我不怕了,往前走出去吧?!?/br>“好?!鄙埏@果斷起身。他相信陳柏洲,小孩從來不是逃避問題的人,既然他決定勇敢面對,自己便不會干涉。錢文杰現(xiàn)在壓根不怕,不再扯邵顯衣擺。倒是陳柏洲,他學著錢文杰剛才的樣子,伸手去夠邵顯衣服。未料邵顯突然伸手握住他,十指相纏,緊緊的。“這樣就不會丟了?!鄙埏@晃了晃手臂,側(cè)首笑道。昏暗的鬼屋,瘆人的音樂,恐怖的鬼臉,在這一刻仿佛完全消失不見。陳柏洲呆呆看著牽在一起的手,溫熱的掌心驅(qū)散他心里所有的陰霾,guntang得讓人安心。邵顯、邵顯、邵顯。這兩個字在他喉嚨里滾過無數(shù)回,最終化為一道暖流,悄無聲息浸入陳柏洲五臟六腑,那里早已生根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