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夜歌、泡面不如泡你[快穿]、這回我們能不能走到底、那家伙對我圖謀不軌、專業(yè)三觀矯正員[穿書]、有如晴天、穿越之續(xù)弦王夫、刺刀與玫瑰、奇怪的先生們、惡毒男配拒絕洗白(穿書)
煢回過頭去。 這狐笠竟然連大君的這個意思都猜到了。 而且狐氏雖然比不上曲沃大族,但也是個舊姓老族了,怎么都比“士”這種落魄小貴族地位要高。地位一旦高,這個等級的人的吃穿用度自然也不一樣。公子一日之食,可讓普通之士吃半個月了。狐笠自貶家中三百余人為士,自然是謙卑到泥里去了。 為了活命,可真不容易。 狐笠低頭,面上神情不顯,又道:“蔣家財產不止多少,但這些年兩家比富,狐家不曾贏過。若是再加上蔣氏財產,足以養(yǎng)活邊關士兵。此后,也望大君能賜我舊虞千戶百姓,若他們能遷至舊虞定居,舊虞可以上繳往年度兩倍的糧草?!?/br> 宮之煢一驚:兩倍? 舊虞雨水豐饒,有在河間沃土,本來就是晉國產糧大城,他還能再產糧兩倍? 宮之煢:“善!此事口說無憑,狐君應記錄下來?!?/br> 狐笠從寬袖中掏出一卷信牘,上封蓋有鈐印的封泥,遞給了宮之煢,顯然是已經寫好了。 狐笠:“請宮君呈與大君。字字皆由某親筆所書。若因某身份地位,這等小牘不配呈與大君,也可作某今日所言之證。” 宮之煢越來越覺得這狐笠真是猜不透:“好!”他一把接過信牘:“就是還有一事——” 狐笠嘴里說出的話厲害,人卻不顯山露水,躬身道:“宮君請言?!?/br> 宮之煢:“大君命我將狐氏大宗三族之家督,請入曲沃為質。若狐氏中有任何一人與白矢再有勾連,立即將大宗家督處死在曲沃。而后再誅滅其余狐氏宗親。” 家督,說的就是嫡長子。也就是大宗之中,他和他兩個叔叔留下來的長子都要被送到曲沃為囚。 狐笠一驚:“可若家督不在,這信牘中所寫的糧產兩倍的諾言,恐是無人來監(jiān)——” 宮之煢打斷他的話,道:“若氏族之中離了幾位家督便再無能人,亂作一團,那這一氏斷了就斷了吧。放心,白矢一死,你們就可以歸家?!?/br> 狐笠肩膀軟下來。這話說的也不無道理,一個氏族的強盛,不該只靠一兩個長子。只是他對宗族里的其他人,真的不是那么有信心。 宮之煢笑道:“行了,可別在這兒站著了,讓人去收拾東西,你這病秧子沒到曲沃做階下囚之前久病死了。別以為自己是被請進曲沃里的,囚車四面透風,只有一只牛拉車,少帶點東西?!?/br> 他說罷轉頭對下士招手:“把兩個小兒頭包了,讓人掛在舊虞門口,就算白矢繞道想回來,也讓他知道舊虞城中發(fā)生了什么?!?/br> 狐笠無法,只能低頭向宮之煢行禮:“待某去收拾一下行囊?!?/br> 宮之煢點頭,卻看他行禮時候,那灰色玉龜又在眼前閃了一下。 宮之煢突然道:“狐突曾教子不二,可你們倒是轉向快?!?/br> 狐笠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先祖狐突狐偃父子是晉國有名的忠臣,狐突的女兒嫁給晉獻公,生重耳、夷吾,逢驪姬之亂,重耳流亡在外,父親狐突留在境內,命令兒子狐偃追隨重耳。這一走,就是十九年,狐偃也十九年如一日的伴隨在重耳身邊。而后夷吾之子繼位,為了逼迫流亡在外的重耳回來,威脅狐突,讓他把狐偃和重耳叫回來。 狐突拒絕后被殺,狐偃在其父狐突死后一年多,才帶著重耳回到了晉國,殺死了夷吾之子,迎重耳上位為王。 教子不二,就是稱贊狐氏一族的忠心。 宮之煢意指白矢逃走,你狐笠狐逑兄弟怎么不學先祖,跟著護送他逃出晉國,又怎么不幫他歸國奪取王位? 相傳狐突臨死前,將一玉龜留給了其子狐偃。 狐氏在狐突之前都并非上層貴族,龜是狐氏早年的愛用的吉紋,衣服掛件有過不少,粗糙廉價的灰玉雕刻而成的玉龜也有不少。后來顯貴后雕刻玉龜的玉料便都是上好的了。因此越是材料粗糙越是先代舊物,看來宮之煢也是看到他手腕上的玉龜,推測那是數百年前的先祖遺物,才想到了這件事。 狐笠額頭跳了跳,心底暗道這人真難纏,抬眼道:“宮君此話,是要將白矢比作重耳?也就是宮君相信白矢有朝一日會重返晉國,再度為王?” 這話說的實在尖銳,眾人都僵在原地不敢喘息,宮之煢輕敲劍柄的手頓了頓,看向狐突。 這人生了一副病癆鬼的模樣,說著這誅心的話,竟然還擺出一副溫柔神情。 宮之煢是晉王身邊人,沒什么不敢說的話,而且五十多年前復國的也是晉國小宗,跟幾百年前重耳那些人倒真血緣不親,他冷冷道:“重耳有逃亡十九年而歸的幸運,但白矢恐怕沒有了。列國不會收容他,我們也不會放過他。時代不同了?!?/br> 狐笠淡淡的眉毛耷下來,神色又恢復了謙卑:“是,時代不同了。教子不二又如何,狐偃之子最終被迫害,全家逃亡,狐氏大宗自此湮滅,再無人聽說。更何況,我狐氏不是不愿教子不二,忠心為君,但前提是,狐氏要效忠對了人?!?/br> 宮之煢這才緩緩浮現一點笑意,涼涼的不知是嘲諷還是贊許:“野心是夠了??上?,晚了啊?!?/br> 作者有話要說: ** 辛翳:“哼,你以為我今日會去申氏女那里?你就這么著急把她送進宮來?既然這樣你以后也不要進宮好了!” 重皎:“不是啊大王聽我解釋!” 景斯在一旁聽戲:我要不是知情人,真以為你們倆是一對兒呢! ** 南河:重皎你說什么?更光潔年輕的肌膚?你給我解釋解釋,是覺得我老了么! *** 潔癖的小宮同學上線了。宮之煢(qiong 二聲)。 —————— 第27章 燕燕 晉國。晉王重傷大病稍稍有了些起色,便在宮中開了小朝會。 殿內, 師瀧跪坐在案幾后, 打量著南姬。 其實不止他, 其他幾位近臣也都在打量著那傳聞中的面具和面具后纖弱的女子。 南姬跪坐在晉王左手第二的位置, 前頭就是太子舒。晉王至今不能下地,斜倚在榻上,讓之省替他翻動卷軸。這種小會一般人少,都沒什么禮節(jié)規(guī)矩,不過先秦時期各國官制單一,實際能決定國務的人也就一只手都能數過來。 在晉王沒說話的時候,師瀧也正偏著身子跟郤伯闋聊天。 郤伯闋三十多歲, 一把胡子, 五官方正的像是刀刻出來的, 人也擺出一副極為正派的面孔,頂著一張嚴肅的臉和師瀧扯八卦,道:“你也沒見過那南姬長什么樣子?但前幾日,聽說太子日日與她在一處, 二人還一同去了藏卷宮?!?/br> 師瀧小聲逼逼:“但太子是應該見過的, 我倒覺得未必長得有多美,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