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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誅殺族人,看諸位后悔不后悔!” 郤至忍不住抬起頭,看向太子。 他與太子舒打過不少照面。這孩子從小一副溫柔笑意,對別人的要求難以拒絕,何時見她像今日這樣毫不退讓,語氣中有幾分誰也不敢迎面的鋒芒。 原來淳任余在宮中養(yǎng)出一只皮毛漂亮的笑面虎啊。 南河兩手展袖,高聲道:“時代變了,三公六卿已是國之根本,寡人敬重諸位氏族,就像是天下人敬重稷下學(xué)宮的學(xué)者。諸位都是真正的君子典范,經(jīng)世之才。但君父剛?cè)?,寡人才以待客之禮請諸位來共商國事,以示敬重,諸位卻逼寡人驅(qū)逐君父囑托的重臣,這是真的為大晉考量了?還是說諸位將寡人的敬重之心,當做了稚子無助的仰仗和依賴?單驅(qū)逐一個師瀧哪里夠,不如寡人將大晉軍隊再劃分成五份,分給諸位的氏族一人一份罷了!” 幾句話擲地有聲,外頭是雷電停了,眾人卻覺得屋內(nèi)才是烏云密布,雷閃交加! 太子哪里是像國難當頭,四面臨敵,無人相助的凄苦可憐! 他此刻仿佛就是再告訴所有人,不要以為他年紀尚幼就可以蒙騙,手頭無兵就可以欺辱,他是淳氏血脈,更是大晉太子,這局勢沒人比他能扛得住,那冠冕也只有他配得上。 郤伯闋也被這逼人的氣勢逼迫的屏息。 南河輕聲道:“諸位以為白矢給那些小氏族承諾的是什么?是利益?不、是將你們?nèi)《〗袢詹恢皇俏仪笾T位,更是給諸位生機!給我們彼此生機!國難當頭,卻不代表寡人身為太子,便無人可用、無路可走了!諸位,到這個節(jié)點上,說話做事,還請三思?。 ?/br> 郤至老身子骨一顫,他雖然心知今日不爭怕是以后再難爭了。但太子如今的樣子,怕是根本不會給他們機會……再鬧下去,說不定連現(xiàn)有的位置都未必…… 郤至俯下身去:“太子!吾眾人不過是一時沒想明白,師瀧雖在外有不好傳言,但如今正是需要相邦的時候,還不能讓他離開。也請?zhí)硬灰僬f這樣的話,眾卿族承擔不起!” 郤伯闋看宗主服軟低頭,也連忙抬手道:“郤氏與淳氏共存亡,這等情境下,怎能不站在太子這邊。” 其他幾個氏族看郤氏都認慫,也連忙躬身行禮,自稱糊涂。 他們其實并沒的選,只是若太子軟善可欺,他們自然會多爭取一些權(quán)力;可若太子是塊兒劈不開的硬石頭,他們就不可能直面去撞。 南河掃視眾人一眼,這才將衣袖一甩,緩緩坐回了案幾后,輕聲道:“諸公請起,舒還沒加冠,哪里受得住這樣的禮,吾不過是著急了,說話難免重了一些。吾不過是沒接觸過國事的小兒,還請諸公諒解?!?/br> 話說的是謙卑,連寡人倆字都改回了吾。 語氣卻是涼薄,說著不讓他們行禮卻坐在上頭壓根不打算扶。 等到郤至起身,她才臉上多了幾分溫和,又道:“諸公也莫要覺得白矢就如何有勝算。吾亦派人回曲沃取虎符,君父私印雖已被奪,但晉王之印又不止一枚,取出虎符后,也會盡快調(diào)兵來新絳?!?/br> 郤伯闋忍不住道:“可白矢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已經(jīng)派人回曲沃調(diào)兵了,他會更快帶兵來到新絳吧!” 南河端坐案后,神情平靜:“來得快又如何。不如說,吾已經(jīng)等不及看他露面了。他要是但凡有些膽識,就最好站出來與吾當面對質(zhì)?!?/br> 就在眾人打算離開,郤至要與太子行禮告退時,宮之煢忽然闖入帳內(nèi),道:“樂莜回來了!他受了傷,還不太清醒,臣讓他歇在相邦帳下,已讓人將他控制住了!” 南河心里正在算著自己一步步該如何走,忽然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驚:“回來了?他受傷可嚴重,傷在何處?” 宮之煢:“傷處甚多,半條命都能去了。不過他的衛(wèi)兵都不見了,他說都死了。臣又多問了兩句,他只說自己沒能殺死白矢,就昏過去了?!?/br> 南河心中也有幾分驚疑。樂莜是自己回來的? 他去找白矢,是為了殺白矢? 宮之煢似乎對樂莜的說法多幾分信任,氏族眾人也相視幾眼,退了下去。 帳外的雨折騰了大半夜,總算是淅淅瀝瀝半死不活起來。郤伯闋舉著傘,扶著郤至往回走去,壓低聲音道:“您覺得太子能贏么?” 郤至抹了抹刮到臉上的雨水:“誰知道呢。但樂莜被送回來,至少算是個好消息。他在、師瀧在,就說明晉王的兩大重臣都擁戴太子,白矢就更陷于不義。但白矢畢竟手頭有兵啊。讓人把白矢的身份傳出去,明天天亮前,我要大小帳篷里,都議論著他是私通野種的事?!?/br> 郤伯闋把傘壓的更低了些,自己的發(fā)髻都貼在了傘面上,他道:“您這是要幫太子了?” 郤至:“幫太子?我這是在幫咱們自己!太子的存亡與我們是綁在一處的!” * 另一邊,一處簡易的帳篷搭在雨林之中,白矢半躺在帳篷下,坐在藤臺上,身后倚著自己的馬鞍。太祝正在替他處理傷口。 帳下燃著一小團篝火,又掛著幾個油燈,油燈穿孔的陶罩刺出一線線光來,風雨減歇,帳子邊沿淌下來的雨水也少了。 白矢赤裸著上身,最可怖的那道傷口被糊了些草藥,緩聲道:“你們太祝、太卜,按理說都該像個史官似的了,怎么還學(xué)這些巫醫(yī)之術(shù)?” 晉國雖然不興巫,但也有巫官體系,只是這些人以負責祭祀和史料、占卜為主,和楚巫大不相同。 晉國王室在衛(wèi)尉、司宮和巫官這類直接與晉宮有深度接觸的官制上,多用客卿或無家世之人,晉國曾經(jīng)擁有堪比周王室的巫官世家卻被棄用,而選用了從楚國南方來的一批巫者為大巫。 一部分是王室都對權(quán)力訴求更高了,希望找到可以有骨頭不那么硬,服務(wù)于王室的巫者;另一方面就是這群來晉國的楚巫,確實有些忽悠人的本事。 從復(fù)國后,就是這些人掌管了大晉的巫官體系,他們也都有著和晉國巫官不太相同的裝扮,似乎這些人也有吳越血統(tǒng),絕大部分人在額頭或手臂上,都有一圈圈的紋身。 在每次祭祀中,這些巫官都不知道使出了什么巫術(shù),令祭祀燃起的煙霧變換顏色,讓烘烤的犧牲肚子綻開掉出吉兆的龜甲,利用機關(guān)秘巧令幾人就可以拉動數(shù)米高的石塊。 雖然到了漸漸祛魅的時代,但對于巫神之術(shù)的敬畏與向往還是根植在每個人心里。 但太祝再怎么擁有巫神之術(shù),這會兒還是要走上造反這條路。 白矢因瞧過他們前來共商謀害晉王一事的嘴臉,反倒對他們并沒有什么怕。 他在這兒閉目養(yǎng)神,心底卻在著急舒仍未找到一事。 他清清楚楚記得舒腰上中了一刀,卻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