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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如今舉止的風(fēng)范有多么吸引人眼球。 狐逑呆了一下,舒正回過頭來,跟他說話:“我不太信,說是莽夫有可能,說是文盲?你難道不知道楚國軍探眾多,很多消息都是避開外人直接遞到將軍手中的么?他不識字怎么接政令,怎么讀軍報?” 狐逑:“不過……我們今日還是要小心行事,萬一是我們哪里做的暴露了身份呢?” 舒:“也只會是我暴露身份,你何需擔(dān)心?!?/br> 狐逑:“不行!我說過會護送你回晉國的!” 舒轉(zhuǎn)過頭來,面上不知是不是薄情的輕笑了一聲:“你還當(dāng)了真。再把這種意氣用事的蠢話當(dāng)真,你就真的活不長了。” 狐逑:“——我不是意氣用事,我是當(dāng)真!” 舒咬牙:“小點聲。我再最后跟你說一遍,如果我的身份真的有可能被戳穿,你就說是中途偶遇,我纏上你的,明白么!我的身份如果被楚國發(fā)現(xiàn),以后還不知道是怎樣的結(jié)局。但你不是局里人,你連名字都說的是真名,你不會受絲毫影響的!” 狐逑聽了這話,明白是舒想把他從這件事兒里摘開,就算以后在楚國除了變故也不牽涉上他。他臉色發(fā)白:“你不是說要殺了我報仇么?” 舒沒見過他這樣上趕著讓人報仇的,她張了張嘴,還是冷下語氣道:“……就你這樣,估計也不會活太久。我懶得了。有人比你罪孽深重。對了,你也一點沒聽到晉國的消息?白矢登位之后如何了?” 狐逑搖了搖頭:“上陽簡直就是一座孤城,我們剛過來我也不敢亂打聽。而且每天都給咱倆塞那么多活,我也沒時間去問……” 舒眉頭緊皺,這些天,她眉心都快要生出幾道豎紋了。 她也不是沒想過南河說不定會假扮她,可白矢拿走了虎符,他既有兵馬又是個殺伐果決的狠人,南河又怎么可能抵擋的???而且說不定在她被刺殺的時候,南河、師瀧他們也被其他倒戈的小宗圍殺了…… 這些日子里,她做夢都是那些血淋淋的可能性,然而上陽的城墻也隔絕了一切北方的風(fēng)聲,她得到的消息少得可憐,更無從猜測。 若真的是白矢登位…… 她心底又恨,卻又多出幾分……難以言明的仰視來。白矢本身毫無優(yōu)勢,又被君父驅(qū)逐,竟然能在那樣的境況下絕地反殺,打的她與君父甚至整個曲沃的大小貴族都手足無措。 以他的狠厲與果決來看,確實是個為王的梟雄人物。 這樣的白矢,說不定真能帶領(lǐng)苦弱的晉國殺出一條血路來。 而她如果有朝一日能返回晉國,若白矢有君父風(fēng)范,用兵如神,她還能真的不顧大晉,只為報仇殺了他么? 她半晌才神色難看的嘆了口氣:“只盼白矢若有半點心,就不要殺我母親……畢竟阿母當(dāng)初可是真的疼愛他……” 倆人在這兒低聲聊了幾句,就看到長廊另一端黃衣帶高帽的文官小吏用楚語催促了:“你們兩個這會兒才來,居然還敢在那里站著聊天!快點過來!” 倆人連忙低頭快走過去,到了一間側(cè)屋,里頭已經(jīng)坐了兩個文官,黃衣小吏拿了一沓牘板,道:“你倆誰會魏字?會寫的那種!” 舒先看了狐逑一眼。他搖了搖頭。 舒這才道:“我會。” 黃衣小吏認(rèn)識舒,笑了一下:“你到底會多少語言。楚語你也說的不錯,前一段時間要你跟幾個秦國來投奔的說話,你也能跟他們說?!?/br> 舒接過牘板:“都會?!?/br> 黃衣小吏瞪大眼睛。 舒覺得自己實在表現(xiàn)的太顯眼了,連忙接一句:“一點吧。別的不行,學(xué)話學(xué)的快?!?/br> 黃衣小吏噎了一下:“還別的不行呢,你上次替人家把各處事務(wù)整理成文,寫的就很好。我們當(dāng)時還說,跟我們這些窮家子確實不一樣。狐氏再落魄了,也好歹是那個大名鼎鼎的狐氏啊?!?/br> 舒看了狐逑一眼,忽然有點贊同這句話。 確實是那個狐氏,否則怎么會又出一位護主到一根筋的傻子。 舒道:“好,那給我騰個桌案,我寫塊新牘板,一會兒就能轉(zhuǎn)寫成楚語。不過我楚字不是太好,可能勞煩您再抄一遍?!?/br> 黃衣小吏笑了:“確實,你那手楚字跟我們不是一個味兒。我們講究的是似云似風(fēng),婉通飄逸,你那一手抑揚頓挫的字,生生給我們楚字寫出一身硬骨頭。不過前些日子商君瞥了一眼你寫的成文,也夸呢,說還有這樣寫字恨不得把軟筆當(dāng)?shù)兜娜??!?/br> 舒愣了一下:“商君,哪個商君?” 她以前倒是聽說過楚國前朝大夫的商君商函,后來在楚國宮變的時候受了傷,纏綿病榻半年多,最后傷勢反復(fù)加重死了。都說是邑叔憑詛咒他的老同僚商函,倆人斗了一輩子,還在同一年死了。 商函倒是有過不少論著,列國之中也算有些小名氣,她只知道這個商君。 黃衣小吏笑道:“我說錯了,應(yīng)該說是將軍。我們都習(xí)慣叫商君了?!?/br> 小吏看舒還是不懂,這才嘆了一口氣道:“商牟將軍,您來了上陽也有些日子了,沒聽說過?“ 舒和狐逑想起來了。小吏道:“商君是大王的友人,如今又是統(tǒng)帥,若不是因為上陽地理位置重要,大君也不舍得派商君來?!?/br> 舒倒覺得自己有些孤陋寡聞了,她還真沒聽說過太多這個商牟的事情,撓了撓臉。 黃衣小吏扶著她坐下,道:“你先趕緊把這些牘板譯成楚語,商君急著要看呢?!?/br> 舒連忙稱是,跪下身子,道:“讓我哥哥替我抄撰吧,這樣也快些?!?/br> 黃衣小吏看了這天天形影不離的兄弟倆,嘆了口氣:“行吧!你們倆會的東西多,到哪兒都需要你們。要不是因為是商君的事兒,真不舍得讓你們倆都在這兒?!?/br> 舒笑了一下,很有禮貌的道謝,她會處事,樣貌又生的不錯,這些日子在上陽成內(nèi)也有不少文官軍官都認(rèn)識她了。當(dāng)然,她這個樣貌十分有辨識度的“哥哥”倒也是上陽人人都認(rèn)識的名人了。 舒跪在那里,不一會兒,就把魏語牘板上的內(nèi)容翻譯了,遞給黃衣小吏,只聽著隔間正室里進來了人,似乎有人在用楚語交談著,黃衣小吏手捧著翻譯成楚語的牘板進去,遞給了屋里人。 舒午飯也來不及吃了,和側(cè)室里其他的文官一起喝了些粟漿當(dāng)加餐,也和他們也聊了一會兒天。這些人當(dāng)中也有幾個楚人,他們倒是對楚晉之爭沒什么概念,言辭中包含了一股強大國家的理所當(dāng)然,他們覺得是晉國先破壞合約的,這會兒大王就算是打進曲沃都不算有錯。 舒心底有些復(fù)雜,楚國如今強大起來了,理解不了晉國吃飯都難不得不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的苦惱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但絕大多數(shù)普通人都是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工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