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8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夜歌、泡面不如泡你[快穿]、這回我們能不能走到底、那家伙對我圖謀不軌、專業(yè)三觀矯正員[穿書]、有如晴天、穿越之續(xù)弦王夫、刺刀與玫瑰、奇怪的先生們、惡毒男配拒絕洗白(穿書)
貿(mào)發(fā)達,士子如云,就會多些酒肆買賣,高瓦樓閣,有些夜間燈火,歡聲笑語。 芮城俯視下去,好幾條河流在這里匯聚,河道交錯,像是葉面上縱橫的經(jīng)絡,在月光下閃著粼粼白光。從秦國和晉國匯聚的大小船只,在河面上歪歪斜斜,正在集合的戰(zhàn)船中,夾雜著一些野渡的小舟,船多的地方甚至把水面都遮擋的看不見,點點黃色燈光在水里拖下長長的斜影。 芮城很散,人煙也四散在縱橫河道的各個夾島與岸上,如同跌碎的燈火,濺開落了星星點點一地。河道上有船首尾相接連成的渡橋,也有數(shù)不盡數(shù)的橫索供人穿梭,無數(shù)箭塔或架起橫索用的木塔,簡直像是在雨后野地里野蠻生長的菌菇,風一吹,千千萬萬的木塔吱吱呀呀的扶著腰搖擺,那些橫索也像是拔河的繩被扯得亂晃。 映入她眼簾的就是這樣的芮城,她甚至還能看見遠處斷斷續(xù)續(xù)的城墻,都是被水割開,簡直不能再稱之為城墻。 狐笠手并在袖子里,站的不遠不近:“您說,上陽會不會對芮城有野心?!?/br> 南河轉(zhuǎn)過頭去:“什么?” 狐笠:“這也只是臣的猜測。你我都知道,秦晉位于上游,有船則行事主動,無往不利。而如今魏國攻打上陽,上陽也是魏國的上游。難道上陽就不會想要船只了么?” 南河沒想到自己夜游芮城,遭遇見狐笠,竟然會商討起這樣的大事兒來。 然而白日一直在忙著和秦王、秦璧商議,她甚至沒來得及往這方面想。 狐笠:“臣知道楚國也善于造船河運,甚至自楚國多年前于巴蜀修建堰壩之后,楚國的河運更發(fā)達了。但他們的戰(zhàn)船想來黃河,可不是容易的事兒?!?/br> 南河:“豈止不容易。運送青銅原料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何況那樣大的船只?!?/br> 狐笠:“然而上陽向上游走沒得多遠,就是我們芮城。芮城是秦晉最大的河運停駐之地,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br> 南河:“可他們已經(jīng)與魏國開戰(zhàn),上陽本來就是楚國北上的犄角,再犄角的位置兩頭打仗可就冒險了。” 狐笠:“臣也只是猜測。不過這取決于楚國的野心有多大。他們要是想跟魏國長期開戰(zhàn),可能就需要船只了。不過這也不太影響我們的計劃,我們怎么都要從芮城順水而下,他們想要打上來不過是……怎么,您想到什么了?” 南河垂眼:“也不是說想到什么。只是楚國現(xiàn)在如果順水來打芮城的可能性不大,因為很難贏。這不是楚國打仗會選擇的玩法。除非說,他們從境內(nèi)再派兵……用另外的兵力來對付芮城。這我也不太清楚?!?/br> 狐笠微笑:“大君一向消息靈敏,臣也只是剛剛想到了這點,順嘴一提?!?/br> 南河:“我自有來消息的途徑罷了?!?/br> 狐笠似乎感受到了些什么,但他卻沒多表露半分,只是笑了笑,道:“雖然在這兒說這話有點見縫插針的不合適。但師相雖然勸您迎娶藍田君,但臣卻不這么認為?!?/br> 南河微微挑眉:“哦?你這是故意跟他對著干啊,還是真這么想。” 狐笠笑了:“我從來不與他對著干。他……也不算是為難我。之前或許師相與您說,不要用我更好。但這也是他真心實意的想法,并不是跟我有什么怨恨。至于藍田君一事,我一是認為重用藍田君為晉國大將,對您對晉軍不是好事,藍田君帶兵風格已經(jīng)成型且與晉國并不相同,屆時必定會發(fā)生摩擦,而且藍田君來了晉國,那相當于兩員大將一個是先王舊臣,一個是您的王后,您遲早會偏心于她,親疏上反而容易有摩擦了?!?/br> 感覺狐笠字里行間已經(jīng)在想象如果藍田君嫁進晉國,小晉王說不定會被迷得要死要活了…… 雖然南河自打被摸屁股事件之后,都有點不能直視藍田君。 但她感覺到了一絲奇妙。藍田君失去了一只眼睛,又年紀不小,帶兵打仗多年,不像位高臺王宮中長大的公主。但似乎所有人都認為她是婚戀市場上求也求不到的好資源,甚至絕大多數(shù)男性口吻里,她還是一位有魅力的引人注目的女性。 后世,人們在看一個女人時,不是用自己的眼睛在看她,而是用社會文化道德的諸多條條框框在審視她。 雖然對于王位繼承與官場上,性別限制已經(jīng)固化。但在一些審美與婚姻上,這時代的人反而有一種不受文化干擾的天然的眼光。就算有對“顏如舜華、佩玉瓊琚”的喜好,卻也不影響他們向往藍田君這樣的女人。 而在這里,強大是美的,強勢也是一種魅力。她就算失去了眼睛臉上多了傷疤,卻在前兩日對她射出一箭歪頭一笑后,全場的兵士都快起哄狼嚎了。顯然所有人都覺得她那一笑是美的,是充滿了女人的魅力的。 南河自己也女扮男裝很多年,接觸到的女子并不算多。 直到今日,她才有點實感,感受到那種還有些上古時代的從未有過限制的那種天真與百無禁忌。不需要擺脫某種文化枷鎖,那些枷鎖還從未出現(xiàn)過—— 狐笠看她走神,又道:“第二,臣也不認為秦晉應該再用聯(lián)姻來讓關系更緊密了。秦國不與周邊任何一國交好,但他們地勢易守難攻,他們有這樣的底氣。但我們不行。晉國應該考慮未來各國紛爭下,我們應該與某個大國盡力先搞好關系才對……” 南河微微轉(zhuǎn)眼看向他:“你很功利,或者說理智啊。你認為晉國沒辦法自立?” 狐笠沒有猶豫,點頭:“這是事實?!?/br> 南河:“對……你說的確實有道理。我與秦王說目前不打算與哪個大國交好,其實是因為很難判斷如今的局勢,也不知道該怎么交好。但如今已成爭霸局面,趙國的公文我一直拖著,但再拖下去趙國若惱羞成怒直接來攻打我們也說不定?!?/br> 狐笠:“秦晉之好縱然持續(xù)百年,令人感動,但若是將國運的選擇被感情所影響,那真的合適么?我們雖然不會背叛秦國,但秦國的國力或許不該作為我們的首選。就像今日我們順水而下,插手魏楚在上陽一爭,也是因為此事對秦國也有好處。我們不該背叛秦國,但也不該危難之時只想著跟秦國抱團。如果國家都不存續(xù)了,秦晉之好還有意義么?” 南河望向遠處的風景,許久沒有說話。 狐笠覺得話到這里也夠了,便也沒再多說。 風吹來,塔又晃了晃,她扶住木塔的柱子,道:“我今日是瞧出來你們的不同了?!?/br> 狐笠:“他確實和我性子不一樣。他磊落些,心軟些,有時候總是腦子里什么都算過了,最后還是用了心來做事兒。我不行,他多少年前就說過我沒心沒肝,做惡事從不眨眼,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在我腦子里可以成了算術,只要算數(shù)上能出結果,可就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