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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帝師系統(tǒng)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32

分卷閱讀232

    根沒想過我,沒想過告訴我,也就隨便撒手就走了,根本不在乎我見到之后怎么想?!?/br>
    南河衣袖中的手慢慢收緊了,她面上神情還是平靜的。

    辛翳半垂著頭,自顧自的在那兒說:“不過后來,也有點難受。倒不是說別的……就覺得先生豈不是這些年一直活得好累。身為女子從齊國一路來到楚國,又掩藏身份入宮,我們那些人也鬧騰,閑著沒事兒就往你住所里闖,你卻要一直小心著不要被撞破身份。以前我總覺得先生性子疏離,不愿意與我們親近,但如果有這層原因在,先生確實也沒辦法跟我們親近?!?/br>
    辛翳微微抬起頭來一點:“不過先生確實性子獨立。要是旁人,我想怕是做不到。有時候總是心里覺得我小時候很苦,但先生難道不比我更苦么……”

    他抬起頭來,卻對上了南河有些難言的復(fù)雜神情。

    辛翳嚇了一跳:“怎么了?”

    南河搖搖頭,伸出手指,指尖忽然敲了敲他腦門,笑嘆道:“沒。就是覺得狗子沒白養(yǎng)。還知道心疼人。“

    辛翳:“我、我本來就知道!”

    南河笑:“好好好。行吧,你都知道了,我還能怎么著,跟你算賬去么?不過你不是一直喜歡男子么?”

    辛翳:“要不是先生一直隱藏身份,我也不用背著喜歡男子的名聲!”

    南河一愣。

    雖然辛翳說喜歡她了,但她并不覺得這事兒很早就開始有了……

    但聽他這個口氣,好像很早,這個小子就有點心術(shù)不正了。

    南河扶額:“我都說了,我不是個什么君子。你剛剛還跟我吵,跟我生氣呢。那我勸你也早意識到……不能說是道貌岸然吧,但你要是招惹我,我可絕不是平日里跟你表現(xiàn)出來的那個樣子。“

    辛翳忽然道:“那先生為什么平時要藏著掖著?!?/br>
    南河:我怎么也是個成熟虛偽的成年人,天天往外蹦吐槽和sao話,對她的職業(yè)生涯可是一點幫助也沒有啊。她又不是憋不住,在心里狂吐槽也沒什么,何必說出來。

    南河:“只是沒必要什么都往外說?!?/br>
    辛翳忽然身子往前探了探:“那他們都不知道吧。原箴重皎他們?!?/br>
    南河:……我瘋了么我跟他們開這種玩笑。

    她不說話,只用很明顯的眼神斜看了他一眼。

    辛翳自然也一下子明白,肯定不可能表現(xiàn)出來過。

    辛翳竟然眼睛亮了:“那、那先生只會這么與我說話!”

    南河:這是只要是獨家限量版,他就都覺得好是吧。

    南河:“……這是,又不與我生氣了?”

    辛翳竟然學(xué)會了一份成年人的虛偽:“生氣還是要生的。不過我以前也不敢跟先生這樣喊——”反倒是她不那么正經(jīng)了,不那么遙不可及了,他就突然覺得這距離,像是一步登天,猛然就近了。

    他以前就算撒嬌去牽她的手,也從來不覺得那是真的親近。

    但當(dāng)南河開始跟他毫不客氣的斗嘴,當(dāng)她開始顯露出讓他臉紅的恨不得挖坑埋了但又更忍不住胡思亂想的一面時,那心里的距離,仿佛近的能感受到彼此跳動的振幅。

    也是他……當(dāng)他開始不裝乖巧,當(dāng)他開始敢跟先生冒失的動動手,當(dāng)他開始理直氣壯地指責(zé)。

    南河才真的不是他幻想中那個神臺上的先生。

    他以為在他的眼里,先生已經(jīng)比旁人眼中泥偶荀君多彩多了。但當(dāng)這么近的時候,他才覺得,她和他都這么生命澎湃的活著,她的每個毛孔都在吐息著,她的每一根睫毛都有自主的想法,她連指甲上都能顯露幾分她的情緒。

    而且如此細(xì)致,真實。

    荀南河之于他,不再是撫過的衣角,不再是雨檐下的側(cè)影,不再是燈前的虛光。

    而是一只帶著紋理與熱度的手指,輕輕撥開他額前的碎發(fā),在他腦袋上摁了摁。

    辛翳心里一軟,突然覺得也并沒有一點不好:“該氣還是要氣的,嗯……先生以后說話注意點。”

    南河瞪眼:真是反了天了,這小子開始讓她注意點形象了。

    南河抬手把青銅長匕放在了桌案上:“你要不氣我,我也不會跟你說那些。豆粥都要涼了,你到底還吃不吃了?”

    辛翳一陣亂七八糟的心跳到這時候才撫慰下來,心想:先生以后還是說吧。他都已經(jīng)現(xiàn)在感覺到先生的高段位,要是先生以后還秉著一副淡定正經(jīng)的樣子,他還上去瞎他么撩,那會覺得先生內(nèi)心在對他冷笑??!

    辛翳在那兒滿臉掙扎糾結(jié),南河拿起耳杯:“不吃就躺下睡覺?!?/br>
    辛翳往桌前湊了湊:“吃?!?/br>
    南河斜了他一眼,還是給他盛了,拿棉布擦了擦碗沿,道:“你翻翻后頭柜子里有沒有漬梅rou脯,畢竟咱們在行軍路上,外頭又這么大雨,總不能讓人再做了飯食拿過來?!?/br>
    辛翳對這架高車也熟悉,從善如流的從柜子里翻出來一個陶瓶的蜂蜜,毫不吝嗇的往自己碗里倒了半瓶。南河早被他吃東西的德行給氣過幾回,這會兒也懶得管他。

    他手上沾了蜂蜜,還跟小時候似的舔了舔手指,道:“先生要么?”

    南河正襟危坐:“不用。太甜了?!?/br>
    倆人坐著,相對無言的吃飯,就連平日里愛咋呼的辛翳,竟然都不知道尷尬沉默之后該說點什么。想想倆人剛剛對喊的內(nèi)容,真是恨不得把臉埋進(jìn)桌子底下去。

    而且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正人君子荀南河和衣冠禽獸荀南河在拽著他兩邊胳膊對罵。

    正人君子荀南河一臉嚴(yán)肅:你把他帶壞了怎么辦!他可是楚國的王,是我從小養(yǎng)到大的,別教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為人師表怎么能連點臉面都不要!

    衣冠禽獸荀南河滿臉嘲諷:把他帶壞,你看他心里都爛了還用我把他帶壞!再說都快二十了,還跟個傻子似的,要是再不教他,等三十了他還以為牽手就能生娃娃呢!

    南河也在咬著木勺糾結(jié)。

    唉,怎么就晚節(jié)不保呢。兢兢業(yè)業(yè)這么多年樹立的君子形象,忽然就這么崩塌了。

    辛翳會不會被嚇到了?真要是被嚇到了,他說不定也會躲……

    但畢竟她就是這種人,他要是真的想躲,那也沒辦法了。

    倆人頭一回吃飯吃的這么利索,南河還是愛收拾些,他笨手笨腳的連青銅甗的蓋子都蓋不上,最后還是要南河來把器具都收拾起來,把車壁兩邊的燈熄了,只留桌案上一盞。

    車內(nèi)很寬闊,南河還是覺得楚國的高車舒服。車廂地板下頭有兩個暗柜,放著木枕和毛毯皮褥,平日里還會有宮人上來幫忙鋪床,如今車也不停,自然也不好再叫奴仆上車來,南河就自己動手,把床鋪上了。

    桌案兩邊各躺一個綽綽有余,南河把自己這邊鋪好了,辛翳還在那兒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