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還他媽血口噴人！

    南河真的快想打他了：“辛無光！辛汪汪！你少在這兒亂吠，我什么時候?qū)δ阆率至?！什么時候！”

    辛翳一把拿起桌案上的青銅長匕，絲毫不顧上頭還沾著豆粥的米粒，敲著桌子，瞪大眼睛，這就要跟南河對簿公堂：“那我就問你，你是不是看過我屁股！”

    南河陡然消音，雙目圓瞪：“……！”

    辛翳趾高氣昂：“荀南河，我就問問你是不是看我屁股！要不你怎么知道我屁股上有顆紅痣！”

    南河：某人屁股上的那顆紅痣雖然她見過不止一回了，可說出來，那也只有跟重皎提起過一次！他怎么知道的！是重皎早就告密了，還是他那么老早就知道她在裝了？

    現(xiàn)在到了對簿公堂階段，這一段是南河的強(qiáng)項(xiàng)，她絕不能輸給這種小崽子，否則他以后更要上房揭瓦。

    南河竟然淡定了，緩緩坐下：“是，要不是某人從浴桶里跳出來讓我看，我能看得見么？”

    辛翳：“……！”

    辛翳噎了噎：“我那是對先生不設(shè)防！”

    這會兒倒是知道叫先生，不是叫她荀南河了。

    南河：“別，你還是對我設(shè)防一點(diǎn)吧。畢竟你屁股也不怎么好看。”

    辛翳：“？！”

    從來沒被自家先生這么針對過的辛汪汪同學(xué)，差點(diǎn)被她兩句話撅的憋死。

    他以前只是看著荀南河偶爾在朝堂上跟人針鋒相對，舌戰(zhàn)群儒，他在一旁看戲看的樂在其中，還恨不得給他家先生鼓掌。這會兒被懟的人卻成了他自己！

    辛翳急道：“那先生為什么要給我磨牙，而且那次我還在浴桶里！”

    南河：“那你要是肯好好穿著衣服坐著也行啊。更何況長了尖牙的一點(diǎn)點(diǎn)小事兒，也不用非纏著我給你磨牙啊?！?/br>
    辛翳這些說不過他這些，但他還能搬出大殺招來：“那行，這些事都是我逼你看了行了吧！那你、之前、之前不是還教我亂七八糟的東西么！你還、你還上手教了，那算什么！那還不算對我下手了么！”

    南河真是就怕他提這個，她強(qiáng)挺著臉面道：“行，那早知道我就該當(dāng)時把你踹一邊去。管你怎么跟我求，管你是不是都快把自個兒給嚇哭了，我也不理你就是了——”

    辛翳氣的眉毛都竄起來了：“誰嚇哭了，你說誰嚇哭了！”

    南河：“哦，行，你沒嚇哭行了吧。也沒在哪兒喊著求著，說什么先生幫幫我?！?/br>
    辛翳真是頭皮發(fā)麻：“荀南河你好歹也是個女的！你穿了男裝那么多年，是不是就忘了自己還是個女人了！你說這種話你你你你羞不羞啊你！”

    南河：“你自己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捅出這種事兒來——等等！”

    她突然僵了一下：“你說什么？你……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第110章 蟋蟀

    辛翳陡然一慌，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

    南河卻真真切切的聽到了, 她身子往前探了幾分, 手扶著桌子, 一把搶過他手里的青銅長匕, 學(xué)他剛剛囂張的樣子，敲了敲桌子：“我問你！你、你到底什么時候知道的，你怎么知道的！”

    辛翳忍不住把自己的大高個往車廂角落里縮了縮，這才縮了一下，就意識到，這明明是荀南河隱瞞身份在先，他為什么要慫！

    辛翳直起脖子來：“那你說你是不是騙了我！”

    南河：“我不是騙了你, 我是騙了天下人！我若不是做男子裝扮, 我能入宮, 我能見到你，又能為官么？你倒是反過來指責(zé)我女扮男裝一事了。你這是覺得不遇見我就好了，還是覺得你要替天下人來懲罰我？“

    辛翳目瞪口呆。

    就南河這口才，她簡簡單單兩句話, 就說的他心里早早想好的憋屈和指責(zé)一句都說不出來, 反倒還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錯了。

    辛翳：“你、你——”

    南河坐下來，倒是輕輕松松撿回了自個兒平日高嶺之花的模樣，輕輕敲了一下桌子：“招了吧。都說漏嘴了，就好好交代。跟我狡辯是沒有用的?！?/br>
    辛翳簡直弱小可憐又無助，還妄圖轉(zhuǎn)移話題，眼睛也不斷的飄向燈燭和車窗, 但最后轉(zhuǎn)一圈，還是要不得不看向荀南河那張平靜無波的臉。

    南河倒是恢復(fù)了往日師長的模樣，但辛翳卻覺得更想跪了。

    他錯了，是他太年輕！

    不是南河拿高嶺之花的禁欲模樣當(dāng)掩蓋，而是認(rèn)真執(zhí)著淡漠冷靜的荀南河，和那個段位極高滿嘴sao話的荀南河，本來就是一個人！她就是能端著一張正經(jīng)嚴(yán)肅的臉，開著某些混蛋玩笑！

    到底是以前荀南河覺得他還是小孩，或者是她的弟子，所以她從來行事說話都不會逾越半分，他還總得意洋洋，覺得先生就是木頭，什么都不懂，做事兒也太死板規(guī)矩了些。

    然而就是他自己招惹的——

    或許是他貿(mào)貿(mào)然突然表達(dá)心意，然后對先生又是下嘴又是上手的，還天天說自己長大了不是小孩兒了。

    那果然南河就拿不是孩子的態(tài)度對待他了！

    辛翳雖然也之前覺得，南河好像一直很神秘，有他根本不曾了解過的另一面。

    但他……也沒想到另一面會是這樣啊……

    驚恐之余竟然有點(diǎn)……興奮是怎么回事兒！

    南河敲了敲桌子：“別亂瞧了，給你的時間夠你編了吧。這事兒到底都有誰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辛翳硬著頭皮往前坐了坐，想至少在模樣上保持一點(diǎn)強(qiáng)硬——當(dāng)然他現(xiàn)在那副心虛的表情也說不上強(qiáng)硬，只能說是還沒被嚇傻。

    辛翳：“這是楚國的傳統(tǒng)，人死后下葬前，要由親近的人，替她擦身沐浴更衣。”

    南河眼睛微微睜大：“所以……你……”

    辛翳：“當(dāng)、當(dāng)時也沒別人。就我在那兒，所以沒別人知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脫到一半還沒發(fā)現(xiàn)呢，而且那時候我可傷心了，也肯定不會亂想！”

    南河：……脫到一半都沒發(fā)現(xiàn)。

    那就是說她被扒光了唄。

    可以啊這狗子。長本事了啊。

    辛翳竟然看見南河笑了。

    這絕對是氣笑了?。。?！

    以前真是求著撒嬌著盼先生能對他一笑的辛翳，此刻后脊梁的汗毛都快立起來了！

    這是要跟他算賬的笑容?。∵@是要讓他不得好死的笑容！

    南河卻沒說太多，低了低頭，又抬頭：“所以。你有什么感想?！?/br>
    辛翳一懵：“能有什么感想?！?/br>
    南河：“那個節(jié)點(diǎn)知道這件事，應(yīng)該心里會有很多想法吧?？赡軙軓?fù)雜吧。如果你要是有什么想說的，現(xiàn)在說也行。我聽著?！?/br>
    辛翳慢慢回過勁兒來，他手指蜷了蜷：“我就是……傻眼了。然后生氣。我就覺得先生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