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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舌尖輕舔牙間的樣子,但如今的她卻像是張張嘴就能吸走魂魄的鬼神。但他似乎感覺到,荀南河并不是……那么的老練。 她心跳的極快,甚至唇角漏出一些喘息,他甚至從來不敢想,她那慣常游刃有余,冷靜沉思的模樣下,也會這樣活生生的模樣。仿佛彩墨潑上白紙,天光劈開灰云,雖然這樣說很傻,但對于總是把心思藏在暗處,隔著距離偷偷瞧她的辛翳而言,他仿佛覺得南河這個讓他端著怕摔了的瓷人,在這一刻才有了會呼吸的肌膚,有了流淌的血液,有了跳動的一顆心。 南河后知后覺,覺得自個兒把他按在地圖上親的行為不太好。她余光里瞧見了辛翳耳朵邊,是地圖上的紅點,寫著成周二字。 她連自己怎么親,親了多久都不知道,混亂的思緒強行被成周兩個字拉回來半分。 這樣,像欺負小孩兒。 她撤開唇,聽見辛翳不知憋了多久似的,斷斷續(xù)續(xù)吐出一口氣。 南河要起來,扶在他胸口的手滑了一下。 辛翳悶哼了一聲,身子一抖,猛地轉(zhuǎn)過頭來瞧她。 南河記得上次也是手滑,讓他誤會了,正要抽手,辛翳竟然哆嗦著手,跟強撐臉子不服輸似的,朝她腰上摸來,順著就把手往她肚子上按。 南河滿腦子糊涂里驚出一絲理智,抓住他手腕,拽開:“松手?!?/br> 辛翳咽了下嗓子,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啞著嗓子小聲道:“我可以給你摸?!?/br> 南河:“……我沒想摸你?!?/br> 辛翳摸了摸脖子,他衣領有些敞開了:“你把項鏈給我拽了,你剛剛還說想看我不穿衣服戴那個呢,轉(zhuǎn)眼就給我拽了?!?/br> 他又摸了摸嘴唇,坐起來,不太敢瞧她似的,卻一次次偏過頭眼睛快速從她嘴唇上掠過去。他的糾結(jié)寫在臉上,但糾結(jié)半天還是問了:“我嘴巴都發(fā)麻了,是不是都會這樣?!?/br> 南河:“唔。嗯。” 他脖子的紅蔓延進衣領里,摸了好一會兒嘴唇,卻又跟給自己壯膽似的,大聲道:“我學會了!” 南河嗤笑:“你學會了什么?剛剛呼了一口氣算什么?” 辛翳兩只眼睛在昏暗的船室里像兩盞油滿芯粗的長明燈,似乎能燒著她。他不懂事兒,說出來也沒不好意思的:“我憋著沒喘氣呢?!?/br> 南河:“……為什么不喘氣?” 辛翳抹了抹鼻子:“我聽見了,我一開始自個兒喘的跟要讓人掐死了似的。再說了……我怕我會喘出聲兒。先生也喘。” 南河自認這次教學是有大綱有計劃,熟練且輕松的。 她死不承認:“我沒有?!?/br> 辛翳就跟看見大人違小規(guī)撒小謊時,不分場合大聲指出來的小朋友似的,篤定道:“先生喘了,以前先生跑起來也沒喘成那樣過。跟要吃人似的?!?/br> 南河本來就自覺羞愧,聽他這樣說,更是一股子熱血又沖上了腦門。 她早就意識到,自個兒經(jīng)歷那么長,算起來年歲可能也不小了,卻可能對這小狗確實心思不純。她遮遮掩掩,自我安慰,說辭找了一大堆,但最后仍然是沒什么用,讓他戳破了之后,她連個決斷也說不出。 荀南河一身斷事謀略的好本事,卻到這事兒上常常打了啞火。 她確實一個人過慣了,要是按她往常習慣,把話摔明白了,違背她自個兒真正的想法,也要看小狗傷心避讓,說不定他還要掉眼淚,她想都不敢想。 但要是就點頭應了,時局沒法天天湊一塊兒,她也總過不了心里那坎。 讓辛翳這么一說,她好像成了個吃小孩的老妖怪,更是臉子上掛不住了,道:“你不信我還真能吃人呢!你就是那不信山里有妖怪,非要往山里闖的村頭傻子,讓妖怪拆吃了把天靈蓋銜回洞里了,也沒人找你?!?/br> 她說的是氣話。 但大概辛翳這個年紀,還有他如今剛得了甜頭滿心狂喜的階段,什么氣話都當甜話聽,竟嘻嘻笑了,湊過來道:“哪里是妖怪,是山鬼。山鬼吃我之前不養(yǎng)養(yǎng)么,我還小,把我養(yǎng)大了再吃。到時候就管夠了?!?/br> 雖然范季菩原箴他們,也起名叫山鬼。但山鬼在楚歌中,也是指貌美婀娜的山中神女,他倒是會耍嘴皮子夸她了。 他這個不醉的人也跟耍酒瘋似的,大概是今兒心里美極了,說罷了,還舞著手,竟還兀自唱道:“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芳馨兮遺所思!” 山鬼歌,在祭祀時唱起來,都要貌美的男子巫者盛裝起舞,以色誘神,盼著含睇窈窕的山鬼神女騎豹而下,與巫共纏綿。 南河竟大赧,她總覺得自己酒稍稍醒了點,臉皮上不知道是因為什么發(fā)燙。 她伸出手去,捏住他頰rou,作怪似的拽了拽:“別唱了。打小就不是這塊料,不是長得好就能唱歌跳舞也賞心悅目。再說,那要養(yǎng)多大才能吃,你都這么高了?!?/br> 她現(xiàn)在覺得,辛翳可能是小時候沒學好,不愛跟同齡的男孩兒玩,專跟她這個無聊的老學究后頭,關于很多事兒的想法,跟這個年紀的男子實在不一致。 他竟然口氣略天真道:“已經(jīng)長得夠大了,皮rou結(jié)實,身子也好,早就該吃了。可山鬼養(yǎng)這么多年,就沒感情么,舍得下嘴么?哦……已經(jīng)下嘴了?!?/br> 南河真是覺得火要燒了腦子了,脫口而出道:“舍得。養(yǎng)大了就是要吃的。這才品了味,后頭還差的遠著呢?!?/br> 辛翳愣了片刻,好像陡然反應過來點什么,臉又猛地紅起來,人怔忪著,轉(zhuǎn)過頭來:“先生想的那么多?那后頭的先生也打算教?你怎么什么都會——!” 南河差點讓自己口水嗆著了。 辛翳又道:“之前先生也說,從不胡說八道,那就是早就肖想我了?!?/br> 南河急赤白臉了:“我肖想你什么了!” 辛翳:“肖想我屁股。” 南河急起來,被他氣得眼都要花了,竟為了充場面,把自個兒女扮男裝都當了真:“你再胡說八道,我在這兒把你辦了信不信!” 辛翳瞪大眼睛,此言一出,倆人都傻了,南河腦子里幾十只手在連番扇她自己巴掌,辛翳竟然先反應過來:“不可能,我比你力氣大,你打不過我!” 南河:“力氣大有什么用。不會拳腳招式,光有一身傻勁兒也沒用?!?/br> 辛翳總覺的她句句意有所指,急道:“你不就會點東西么!我要是學了,還有你什么得意的功夫!我現(xiàn)在就學會了!” 南河嗤笑:“學些皮毛——” 她話音還沒落,辛翳猛的拽了她一把,這被山里精怪掠走的小娃子,倒是長得身強力壯了,開始覺得精怪的山頭也是他的山頭,還敢欺負她這精怪拉不下老臉,反客為主,賴著不走了! 說罷了,他啃過來。 什么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