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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翳捧著石磚瞎捉摸吧。 旁人家少年少女,十四五歲開始,就有各種晚宴聚會,歌舞歡聚,一群少年人湊在一塊兒交流嘗試,青春期提前實踐,不懂的也都能在兩三年內(nèi)迅速成為老司機。 可辛翳十四五之后就接手楚國大權,滿心撲在政事上,偶爾的愛好也都是華服美食和粘先生。 唉……這年頭沒生理科普,怎么就這么難啊。 她倒是也無法開口怪他瞎撩,因為他真的……只會瞎撩啊! 不過南河覺得,辛翳雖然沒開竅,但身上還真是有楚人的浪漫無畏,放浪形骸,心底是真的覺得喜歡就是喜歡,什么男男女女不重要,死了的都能活過來,更別說是變男變女了, 這會兒可能還不太開竅,天天蹦蹦跶跶覺得“你一口我一口”就可以說是“我們都是好基友”了,但要等到量變引發(fā)質(zhì)變的時候……那說不定就開始主動要來比劃比劃拼刺刀了。 不過這會兒,南河幾句話,倒是把他繞進去了。 辛翳:“我!我怎么就傻了,什么上面嘛!你不跟我說又說我傻!” 南河扶額:“沒……我的意思就是說,不論男女,你都覺得無所謂,那就先別老琢磨這個問題了。再說你不信又能怎樣?” 辛翳:“我們可以去屏風后頭驗證一下嘛!” 南河:“你還打算扒我衣服了?之前你就趁著我意識不清醒干過這樣的事兒,這會兒還要當面?” 辛翳連忙擺手:“我不是,我只是——” 南河用力敲了他額頭一下:“結果不重要的事情,就別刨根問底。反正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 她張了張嘴,一時竟覺得無數(shù)不要老臉瘋狂撩人的話她都說得出口,這一句簡簡單單的表達,她卻覺得老臉一紅。 辛翳似乎意識到她要說什么,抬起臉來,微微睜大眼睛滿臉期待的望著她,拽住她衣袖道:“知道什么?” 他越期待她反而更說不出,辛翳抓住她手腕,忽然往她掌心里親了一口,又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似的又親昵又著急的咬了她手邊一下,仰起頭來道:“先生說??!” 南河差點被他大型犬一樣閃耀期待的眼神給萌到昏厥過去,一時間失去抵抗,虛弱無力道:“我是……心里有你的……” 她只感覺自己都要被他滿身不管不顧,直接無畏的少年氣刺激到老眼昏花,卻感覺辛翳抓著她的手收緊了幾分,抿嘴都抵擋不住似的得意笑起來,大聲道:“我就知道!” 他得意的笑了又笑,湊上臉來,鼻子都要碰到她臉頰上:“先生這是什么表情?!?/br> 南河干脆也學他似的,卸了力氣,軟了胳膊,倚在他身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辛翳還是很少見南河這樣疑似撒嬌的時候,嚇了一跳,連忙道:“怎么了?先生你怎么了?” 南河抬手,沒有準頭的拍在他臉上,想要捂住他的嘴,頭卻偏了偏,臉貼在他跟心一樣溫熱發(fā)燙的頸側(cè),被他燙的臉頰也熱起來。 被一個無所畏懼又直白炙熱的人這樣熱烈的喜歡著,真的是讓她很難適應,卻又……滿心歡喜。 她忍不住學著他的口氣,在心里道:死了。我死了。 ** 魏國都城,大梁。 上梁的位置,算是在中原的中央,整個版圖的最核心,也是水路發(fā)達的巨型城市。魏國建立是在晉國被瓜分之后,而后到了魏惠王才將都城遷至大梁,又修建了運河,大梁可以算是天下最新的都城之一。 再加上魏國是瓜分舊日晉國的最大受益者,掠奪了舊晉一大批財產(chǎn),又滅了韓國、鄭國和一批小國,占據(jù)了兵家必爭,烽煙不斷的上黨高地的大半,自然是富得流油。 因此大梁建城的時候,不必天下城邦多為黃土城。 大梁是一座石頭城。 像秦晉趙這樣的國家,從八百年前周王分封,就跟精致搭不上關系,一個存續(xù)艱難的國家,有點閑錢也是置辦耕牛兵甲,住的地方便是只要結實就成了。 秦晉趙的各個城池要是擺在一塊兒,一樣的黃土內(nèi)城,短矮外郭,窩棚土屋連片,來往農(nóng)人的衣服和臉都是灰褐,滿臉的郁結老實忠厚。 但魏國自打脫離晉國后,總想往齊國楚國那樣的富饒精致靠攏。 反正也得了錢,就修建了蜿蜒高聳卻又精致的城墻,不但如此,城內(nèi)也縱橫了不少低矮的迷宮似的城墻。這座城市在二十余年前大修過一次,城市劃分了齊整的坊市,還有無數(shù)路邊的溝渠,引水的廊墻,蓄水防洪的小池塘,還有兩條一條河分叉開,帶著冬日依然透明微溫的河水貫穿大梁城。 坊市的打磨的像鏡子似的石頭圍墻,那石頭灰白色的,太陽一照,更是白瑩瑩的晃眼,擋住了里頭人生活的不堪混亂的痕跡,一眼望過去只有整潔和精致。 這些出自舞陽君的規(guī)劃。 負黍君曾經(jīng)對此很不滿,既覺得勞民傷財,又覺得很女人氣。 但此刻他站在攻城的燕塔上,眺望清晨薄霧下的大梁城,不得不承認很美。 在這個時代,自然是和生活不分家的,泥路與草叢,河水與樹木以原本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每個人的生活里,王公貴族的生活也無法富饒到完全隔開自然的水與樹木,草與蟲鳥。 但這樣一座人力修造,磅礴精致,遠隔自然的城拔地而起,生活在其中,看不見肆意的綠色與農(nóng)耕的生活,滿眼望去都是碎石徑路,石刻拱橋,灰磚城墻,都是不得不經(jīng)過人力加工才產(chǎn)出的昂貴的人造物,反而讓人有種如在天上,遠離人間的暈眩。 怪不得君父大悅,誰站在這里,都會被眼前不真實的非自然的美感震懾到忘乎所以。 天上下起蒙蒙細雨,灰白的霧籠罩灰白的城,他忽然回憶起十幾年前大梁徹底完工時,舞陽君站在這里,卻沒有稱贊過一句美,她只說過:“只有在石頭城里,我才想要呼吸,才能意識到自己是誰,來自哪里?!?/br> 負黍君那時候不論是在軍中還是在宮中,地位都是比不得她的,這個女人又脾氣很怪,嬌嗔笑罵下陡然翻臉,柔媚虛榮下卻又掌控大局。他那時候有些怵她,偶爾與她說話時都是順著她的。 那時候,負黍君接話道:“但最終結果是好看的,而且看來舞陽君很喜歡水?!碧貏e是云霧彌漫過來的時候,溝渠與河道的涌浪總是和厚厚的云層一起,從遠處卷過來。 舞陽君撫了一下鬢發(fā),回過頭來嗤笑:“你們男人總覺得女人做事是為了美。你以為那么多池塘與引水渠是因為我喜歡水?” 負黍君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舞陽君與太子咸池關系很不好,雖然也很瞧不起他,但人總是偶爾愿意施舍似的跟瞧不起的人說幾句話的。 舞陽君說是愛美,卻并不敷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