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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背站著比一比個頭。 而且山鬼少年們?nèi)缃穸急恍留枧汕餐鞯刈鍪?,有時候他行軍路過某地,在那里做事的山鬼少年竟然會帶著酒rou,主動來找他敘舊聊天,甚至?xí)倪h一些的城池特意趕過來,幾個人和他湊個小飯局,吃喝笑鬧一陣。 商牟從來以為自己真的是無父無母,無人管無人顧的,自己悶頭走自己的路就是了。 卻在戰(zhàn)場上,軍營里也認識了各種各樣的人。在某次駐軍巴蜀時,暴雨之后范季菩提著一壇酒騎馬走幾十里來軍營找他,見面就破口大罵山路泥濘崎嶇,把那酒壇子哐當往他面前一放。 在北方行軍路上,好幾個山鬼少年竟然商量著突然跑來找他玩,一群人凍得臉發(fā)紅,卻笑嘻嘻也不見外的擠進軍中帳下,直接坐在地上一邊烤火一邊問他境況。 他一張兇惡臭臉,也只招來他們的笑罵,并沒有讓人就遠離了他。 就連商牟這樣又硬又臭的脾氣也漸漸軟了下來,開始暗自感謝那些肯靠近他的人,也努力摸索著學(xué)會如何用他的方式,去關(guān)心或幫助別人。 他忽然想起幼時流浪,又被尋回在家中被嘲笑的那些年,總有人說他這輩子也學(xué)不會禮儀與詩書,這輩子再怎么教也只是個廢物了。有人說他只要有商氏的血脈和姓氏,就遲早能變回一個像模像樣的商氏子。 總之爭辯幼時教育和家族培養(yǎng)的話,他聽過不少,如今卻覺出幾分新的想法。 其實細想,不只是他,辛翳、荀君、重皎還有那些因為各種理由被送進宮中的山鬼少年,其實幼時都有很不好的經(jīng)歷,都曾有過各種各樣的創(chuàng)傷。 但這決定他們不能變成更好的人了么? 家族很重要,幼時的經(jīng)歷很重要,但細想想,也沒那么重要。 總摳著幼時的經(jīng)歷不放手,自怨自艾的恨著過往,或許才是阻礙他們長大成人的絆腳石。 他們在長大的過程中相互摸索,可以去向長大后身邊溫柔的人去學(xué)習(xí),去了解遇到問題該怎么解決,遇到痛苦該怎么表達。師長,朋友,甚至是萍水之交,都可以讓他慢慢修正自己,以自己的方式和路線,成長起來。 或許他們這些從小抱團取暖的奇怪少年們,長大以后性格不討喜,但內(nèi)心和大部分人一樣,也懂得痛苦和善待,明白理解和親近,知曉珍惜和寬容。 這樣不也挺好的么? 再說來,他每次回郢都,每次見到荀南河,就覺得宮里陡然就比那森然的舊宅,多了幾分家的味道,他有時候就佯裝在宮中和辛翳議事,避免回去住,卻不料很快就讓南河看出來了。 南河主動說讓他以后回宮里住算了,既方便也熱鬧,而且如果有急事要商議,也省的從家里再召入宮中。 商牟自然順應(yīng)下來,回郢都的時候就大多住在宮里。卻沒料到辛翳知道此事,臉色卻大變,他雖然性格奇怪嘴上毛病多,但很少真的對身邊的人發(fā)脾氣,但在南河要商牟住在宮里的那段時間,他卻明顯脾氣非常臭。 再加上,其實南河都為令尹三年左右,辛翳也都已經(jīng)十八了,南河卻還住在宮內(nèi),商牟也總覺得有點不對了。 南河似乎幾次要求住去宮外,朝中某些議論也紛紛多起來,那些議論商牟每次聽到都心里一句“去他娘的放屁”,既然不能找出傳謠的人拎出來踹死,他也只能合上耳朵不去聽。 因為他知道,荀南河可不是那種人。 可辛翳到底是什么樣的人,還真說不定。 而辛翳似乎在之前,也說一定要給荀君修建一座緊鄰蓮宮的院落,要如何復(fù)雜精巧,但修建的時間卻越來越長,而且聽說挖池塘修建樓閣動不動就出現(xiàn)問題,工程一拖再拖,荀君一直沒能住進去。 這件事不會是辛翳故意的吧…… 這會兒荀南河確實有大半年沒見他了,便轉(zhuǎn)過臉來,打心眼里高興的跟商牟多說了幾句話,商牟一抬眼,就瞧見辛翳在后頭翻白眼,倚著欄桿抱著手對他冷笑。 商牟摸不著頭腦,但辛翳對他態(tài)度就從來沒好過,雖然倆人私底下也不少喝酒聊天,但有時候不知道說了什么就戳到他怪脾氣,字字句句恨不得都諷他似的。 他也懶得看辛翳,就低頭跟南河說話,南河每次開口,下巴都要往毛領(lǐng)里蹭幾下,他覺得荀南河這樣就跟個小孩兒似的,半點威嚴也沒有,便笑道:“還是別戴著兜帽了,實在是有點傻?!?/br> 南河笑了笑,抬手摘下來:“我都忘了我還戴著呢?!?/br>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辛翳在后頭沒事兒找事兒似的道:“你說先生傻!你怎么不先照照鏡子瞧你自己胡子拉碴的樣子!走走走,你先去收拾你自個兒,別又多少天沒洗澡了還站在這兒熏先生,等你收拾完了再來跟我報事兒?!?/br> 他話音剛落,南河似乎回頭瞪了他一眼,辛翳差點跟咬著自己舌頭似的合上嘴。 但南河轉(zhuǎn)過臉來,仍是道:“罷了,想也是你累了一路了,還是去好好睡一覺罷,馬上就到年頭歲末祭鬼神的日子了,朝政也不會太緊急,你可好好歇一陣子?!?/br> 商牟看了南河一眼,又看了辛翳。 外頭傳言已經(jīng)沸沸揚揚,但宮中這倆人好似還不知道似的。他自然沒臉去跟荀君提這個,但是至少也要跟辛翳說一聲,讓他注意點分寸罷! 第154章 九罭 南河進了自個兒屋內(nèi),宮人在屋里點了小爐, 然后又在門窗外掛了毛氈, 屋里還算暖和。她把外頭那件披風(fēng)脫下來, 遞給辛翳:“謝謝你借我披風(fēng)了。喏, 還你罷?!?/br> 辛翳:“別。你拿著?!?/br> 南河:“你的披風(fēng)我穿著就有些長了。” 辛翳直接盤腿往地上一坐,翻開她桌案上的竹簡,好似回了自己屋里似的。 辛翳抬頭看了她一眼:“可這才年關(guān),誰知道還會不會更冷,總不能讓你就天天穿成這樣。重做新衣怕是來不及了,我回頭讓他們給改短點,你拿走穿就是了。你喜歡么?” 南河:“喜歡什么?” 辛翳:“還能什么?披風(fēng)啊。” 南河猶豫:“有點……花哨。” 辛翳瞪大眼睛:“這還花哨, 我已經(jīng)挑了最素凈的給你了!” 南河望著手里的披風(fēng), 笑了笑:“反正是你的衣裳, 你自己喜歡不就好了。” 她將披風(fēng)搭在架子上,搓著手走過來,辛翳連忙將小爐拖到桌岸邊靠近她,道:“先生離我近一點就暖和了。我也讓他們多加點炭火。” 南河坐到桌案前:“你倒是, 就這么賴在這兒, 占著我的桌子?” 辛翳笑了笑:“我是為了給先生暖一暖,先生離了我,屋里要少了多少熱度?!彼退绨蚩考绨蜃虾与m然不想承認,卻也覺得從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