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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帝師系統(tǒng)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19

分卷閱讀319

    , 聽到晉國境內(nèi)最近的線報提及, 說秦國已經(jīng)喪失了包括雕陰在內(nèi)的近四分之一的國土。

    而另一邊, 也聽說舞陽君似乎待產(chǎn),而聽聞之前希望借由舞陽君來鉗制慶氏的太子田繁,竟然又與慶氏走的近了些。

    幾乎就在年關(guān)祭禮前,齊國宮中, 竟然傳來了舞陽君生產(chǎn)的消息。

    然而身為丈夫的齊太子田繁, 竟然被齊王勒令要遠(yuǎn)離舞陽君的燕寢?;蛟S是舞陽君說了什么,或許是齊王太過在意舞陽君腹中那個孩子,顯然父子之間的相互提防已經(jīng)拿到了明面上。田繁本就覺得舞陽君腹中之子會對自己有威脅,這時候更是覺得如坐針氈。

    而宮中內(nèi)外更是炸開了鍋,那些對于舞陽君和“公公”齊王之間的猜測更是被坐實,甚至連民間歌謠都會唱起舞陽君與這對兒父子的故事來。

    但另一方面, 本來齊國民間一直認(rèn)為舞陽君不會和太子親近,再加上她又素有名聲,都認(rèn)為她說不定會膽大包天到借著太子婦的名聲,實際上跟某個面首生了兒子。

    然而到舞陽君和公公搞上的事情傳開,這種更爆炸的流言顯然更可信也傳播更廣,竟然再無人懷疑這個孩子不是齊國血脈,而都是在討論這是父子倆誰的孩子。

    這會兒不管舞陽君有沒有再生,田繁也不在乎,更懶得靠近。

    只是魏陟的消息也完全隔絕了,他只擔(dān)心她和腹中的孩子。

    而田繁這時候出宮,卻奔向了臨淄城外的某處江邊小宅。臨淄與天下絕大多數(shù)城池都不一樣,它的道路狹窄,自建的高閣樓臺到處都是,大部分的民宅都向著街開,到處都是鱗次櫛比的小店和木刻招牌,吃飯居住、量體裁衣、買賣農(nóng)具鞍韉與陶器的店鋪幾乎將臨淄城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道路本來泥濘不堪,前些年開始鋪設(shè)青石,修建一些街邊的溝渠才改善了衛(wèi)生。

    再加上又有天下聞名的稷下學(xué)宮與熱鬧非凡的倡優(yōu)女閭,可謂是天下異邦人匯聚最多的城池了。

    就連田繁出宮,馬車也難以避免和路上行人擦肩而過,那些商鋪的叫賣聲與香味,也源源不斷傳進(jìn)馬車?yán)铩K搅四亲呅≌?,仍離道路上的喧鬧不遠(yuǎn),門打開來,一個鼻翼兩側(cè)有不少雀斑的黑衣少年打開門。單是看衣料樣貌,少年就認(rèn)出了田繁,皺了皺眉道:“你來找誰?”

    田繁大概是宮內(nèi)宮外誰都給他臉色,他氣得都虛弱了,也發(fā)不出脾氣,道:“來見仲大夫?!?/br>
    黑衣少年似笑非笑:“仲大夫,誰家仲大夫?”仲字不過是排行,仲大夫也是個含混的稱詞罷了。

    田繁:“何必在這兒繞彎,我來自然是見那位?!?/br>
    黑衣少年收了笑:“你不該來。義父不欲與舞陽君有沖突,權(quán)當(dāng)自己敗退了。這居所沒有旁人知道,你不過數(shù)年前來過一次就記住了……你這會兒來,會給義父惹禍的?!?/br>
    田繁笑:“惹禍?仲大夫害怕舞陽君了?我可不會怕。速速讓我進(jìn)去,我可是帶著誠意來的。”

    黑衣少年有些不愿,卻聽著院內(nèi)有人喚了句什么,他只好退了半步,讓開門來。

    田繁連忙一閃身進(jìn)入院落。院落不大,雜草叢生,冬日倒是草葉枯黃,上頭蓋著一層薄雪。院落中鋪了一條被雜草掩蓋的看不清楚的石頭道,倒也有幾分野趣。那少年身姿矯健,腳尖點(diǎn)了幾下,從院落中竄上回廊,把木屐一甩,人進(jìn)了屋內(nèi)不見了。

    田繁衣擺幾次被雜草掛住,他上次來的時候,自己還很小,還是和君父一同來。王室父子二人,仍然要謙卑的前來拜訪,君父當(dāng)時還差點(diǎn)在落了霜的石頭道上滑了腳。

    想起當(dāng)年的狼狽,如今也沒好多少。

    只是他自認(rèn)跟他君父不一樣。君父只要吃喝玩樂就心滿意足了,畢竟是生在邊陲小地方的小宗,過的也跟尋常百姓村夫差不多,連牛羊都沒吃過。人家接他來臨淄,啥都不用他干,就好好吃喝就行了,任誰都會覺得這樣的日子要好好珍惜。

    可田繁卻心里生過很多野心與想法。他想到今日是來與那位仲大夫見面,甚至是平等的相互聯(lián)手,他就覺得自己已經(jīng)與君父大不相同了。

    他走上回廊,還是十幾年前的樣子,回廊地板上都是磨損,舊的完全沒了光澤。

    屋門開著,里頭靠窗的地方,映著外頭的雪光。有一個三十五歲上下的男人,披散著長發(fā),坐在一個奇怪的凳椅上,兩邊輪子支著,他裹著厚厚的棉衣,臉上帶著個銅邊水晶片,桌案上擺著個小爐,他就在小爐旁邊做著木工。

    田繁沒有出聲,他斂住衣袖背著手瞧瞧走過去。

    男人將手中竹條靠近小火爐,再熱度下用手慢慢將它弄彎,而后再拿下來,用小刀在上頭刻出溝槽。

    但更吸引田繁目光的是,他看到桌案上擺著兩條木頭制成的假小腿,連著腳腕,似乎里頭有機(jī)巧,能讓木制腕關(guān)節(jié)可以轉(zhuǎn)動。甚至連木制的腳掌都可以彎曲,腳趾上的指甲都雕刻的栩栩如生。

    田繁雖知道仲大夫雙腿膝下截斷,但他還是第一次瞧見他的假腿。

    田繁輕聲道:“仲大夫不愧是墨家巨子,時至今日仍然通曉機(jī)巧?!?/br>
    誰也沒料到,那男人似乎根本沒注意到他靠近,猛地一驚,撫著胸口道:“太子什么時候進(jìn)屋的?!?/br>
    他一副毫無戒備的模樣,田繁卻不敢小覷他,連忙后退半步,躬身抬手道:“某見過仲大夫。”

    男人道:“何必叫仲大夫,稱慶咨子便是?!?/br>
    田繁不敢叫慶咨子真名,只是喏喏叫他:“還是稱仲大夫的罷?!?/br>
    然而在臨淄城下,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慶咨子的存在。他雖是慶氏實際掌權(quán)者,卻并不與慶氏大小宗住在一處,雖然相邦也是慶氏子,卻是他的弟弟,而且似乎家中大小決策,都是由他發(fā)出。若說齊國王室是慶氏的傀儡,那慶氏家族那些在外似乎名聲鵲起的子弟,就是他的傀儡。

    而田繁也是在許多年前,才聽說過慶咨子是墨家巨子。

    所謂巨子,原稱鉅子,是墨家學(xué)派的領(lǐng)頭者,是墨門子弟必須聽命之人。墨門也曾有過風(fēng)光,既有墨子服役者百八十人,皆可使,又說墨子門徒曾仕于衛(wèi)、越、楚、宋,人在他國為官為相,也不可違背墨門的主張。

    但后來,墨子死后,墨家三分,一是墨子晚年游楚,因此有南方墨者,勢力頗巨,后來因南方墨者各隨縣公,不仕王室,墨家的主張也隨著楚國縣公之間的奢靡與對抗而變了味,后來在楚王削縣,荀君改革后也都流散隱居了。

    二是兩百年前有墨家巨子入秦晉,有了西方墨者,后因晉國被瓜分,不少墨者因為投入紛爭而被殺,再加上秦國雖然重視過一陣墨家,后又因為國難頻繁,無法讓墨家真正在秦國一展宏圖,秦國和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