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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秦國那一側(cè)的不少要城作為據(jù)地,從另一方向夾擊趙國。而秦國不愿意。秦國這樣的窮親戚,晉國付出了這么多,卻連配合都得不到,自然明白了——靠別人都是不行的。什么秦晉之好,重要關(guān)頭還是會以自己的國家為中心。要想反擊趙國,打的趙國更落入泥里,讓晉國無憂,只有吞秦?!?/br> 只有吞秦…… 確實。南河當(dāng)年就主動建議舒這樣做,她那時候不肯,卻在此刻各國愈演愈烈的摩擦中,選擇了這樣做。 而且做得手段很漂亮。 她是成熟了…… 這一場書房里的會議,并沒有持續(xù)太久,諸臣離開時,滿腦子只掛了“王后”二字。 原箴又與辛翳多說了幾句才離開,他前腳剛走,景斯后腳邁步進來,手里捧著東西,面露難色。 辛翳:“怎么?” 景斯身子朝南河轉(zhuǎn)了幾分:“是晉國來的……文書?!?/br> 第205章 桑扈 辛翳轉(zhuǎn)開頭來,道:“你接吧, 我正好要去主宮一趟。晚上……一同用飯?!?/br> 南河仰頭看他, 他背著手走出去, 頭也沒回。 她從景斯手里接過布囊, 景斯也低頭行禮退出去。 南河撫了一下布囊的料子,是赭黃色菱格暗紋的,她以前也曾一次次在牘板上寫下文字,裝進這樣的布囊里。 總感覺這布料上還有汾水河岸的氣息。 她猶豫了片刻,解開繩來,凝神看向布囊中幾片牘板。 “暄妹,我亦很好?!彼坪鯄焊懦诵留? 也不考慮和他對話的可能性。她僅有的想說的話都是對南河說的。 “阿娘總提及你, 年年阿父忌日, 都會祈求你病愈清醒。我也在祈求?!?/br> 她不提那些國事,只提家事。 但南河從辛翳口中得知,他對舒說出了“她在成為晉國公主之前,先是楚國令尹”這件事, 但此刻, 舒與她的回信里沒有半分芥蒂的痕跡,仍然像是一家人那樣…… “你一睡便是兩年,兩年足以讓很多事情改變。或許你也聽他提及變成如今狀況的原因。總有很多事情影響,沒有達(dá)成晉楚結(jié)盟,但這更多是與時勢有關(guān),魏國被瓜分之后, 晉楚失去共同的敵人,這也難免?;蛟S你也聽說,我如何開戰(zhàn),如何奪下了成周一帶……” 牘板上忽然有一段區(qū)域,似乎被小刀刮過多次,甚至微微凹陷,她的猶豫不決顯露在那層層刀痕里。 她竟然話鋒一轉(zhuǎn),道:“其實,你的取舍早已表露。你同意嫁去楚國,就已經(jīng)是對晉國放手,此時不論你如何去的楚國,都與當(dāng)年的計劃沒有太多分別。既早已決定入楚,便選定一方,晉國的事務(wù)無需掛念,也不該過問。若暄妹有朝一日與他斷絕婚姻,晉國云臺的舊宮永遠(yuǎn)清掃,等著你回來。可若是這婚姻一日存在,暄妹就該當(dāng)自己是入楚的客卿,為楚思量,替楚謀劃?!?/br> “暄妹既沒有主動與我寄信,此信也不必回。以后都不必來信。阿娘有我照料,疆土有我看守,暄妹不必再是暄妹,你可以真正的回家了?!?/br> 南河盯著那最后回家二字,半晌無言。 說是家書般的回信,更多是……劃清界限。 但是這劃清界限的語句,就是拒絕,就是冷漠么?南河盯著那字跡瞧,滿眼看去,只覺得眼睛發(fā)酸,只覺得那個溫柔伶俐的舒就在眼前。 她了解南河。她只是怕南河難為。 只要她這樣表態(tài),南河就不必多想,也可以免于許多掙扎。 南河要做的只是像以前那樣回到楚國,繼續(xù)她身為荀君在楚國的行事。 但從舒口中說出她回楚國是回家,總讓她心里一陣陣抽痛。舒明明前頭先提及的就是晉國那個家里的境況……后頭卻不再提,甚至也沒打任何感情牌。 南河拿開這塊牘板,往后看。 后頭一沓牘板,竟然是禮單,記錄的是晉國給楚國即將送來的采禮,她顯然希望南河是受了晉國祝福,像是正兒八經(jīng)的公主那樣嫁來楚國。 南河怎么都沒想到,舒會回她的是一句“不必再來信”。 而千里之外,南北同樣的漫天白雪里,云臺的雪比郢都要厚的多,房間內(nèi)燒了幾個銅爐,也暖和不起來,舒裹著厚厚的皮襖,手上套了個露指皮毛手套,窩在憑幾旁,手執(zhí)竹簡,漸漸走神。 “成周附近水文,都是兩年多以前考察編篡的,如今成周洲頭重新建城,水路也稍有改變。” 舒看著那竹簡,發(fā)呆沒回答。 師瀧:“大君。大君!” 舒猛地回過頭來:“什么?” 師瀧無奈笑道:“天冷了,難免容易腦袋轉(zhuǎn)不動。我剛剛說的,您是不是沒聽見?!?/br> 舒笑了:“我聽見了,只是……走神了?!?/br> 師瀧轉(zhuǎn)眼往竹簡上看去,也微微一愣。那不是舒最近所寫的,而是在兩年前成周水文圖編繪的時候,跟著一起寫的說明文字,只是上頭一些批注的筆跡,讓人覺得很熟悉。 是南河寫上的。 舒被他看出來,也沒有掩飾,道:“我前些日子收到了消息?!?/br> 師瀧敏銳的轉(zhuǎn)過頭來。 舒看向他,將桌案上暖手的銅水壺拿來,揣在懷里,道:“她蘇醒了。應(yīng)當(dāng)一切都好。只是她可能還以為自己仍在昨日,我們卻過了整整兩年……” 師瀧面上的申請,有些呆愣與復(fù)雜,半晌喃喃道:“她當(dāng)真一切都好么?” 舒:“我之前一直擔(dān)心的是她昏迷的狀態(tài)處在楚國,總覺得只有她在我身邊才是安全的。但當(dāng)楚王將那封牘板送達(dá),我要給她回信的時候,才忽然想——沒人比那些人更愛她了。她心向著回楚,也同意了楚王的求婚,那我……我想讓她回晉國,是不是才是目的不純的那個?!?/br> 師瀧:“大君也只是想要與她團聚啊?!?/br> 舒偏頭:“團聚么……她來到我們身邊的時候,才是被迫分離的時候。話說來,你當(dāng)時就猜到了她的真實身份了罷?!?/br> 師瀧臉色有點慘淡,半晌道:“臣當(dāng)時只是覺得,她對待晉國的一切人與事都是真誠的,臣也只是當(dāng)時忍不住的回應(yīng)她那份真誠。” 舒伸手撫了一下竹簡上的字跡:“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忽然很想她罷了?!?/br> 師瀧與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聽見木門推開的咯吱聲,宮之省低頭走進來,一路快行到桌案前,跪伏下去。 舒:“是他到了么?我這兒收到秦璧的文書都已經(jīng)有兩日了,他要是想偷偷從秦國跑來,到晉國來,那也該到了?!?/br> 宮之省點頭,神情都有幾分如臨大敵:“是他到了,到了外宮就被人發(fā)現(xiàn),通報上來了。之煢抓住他,正押送著他從南階登臺來。” 舒撐著桌案,甩袖站起身來:“走,孤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