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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門子弟一路追逐,卻看到眼前一處路口似乎是臨淄城外三十里一處送別用的長亭,分出三個路口,路口還鋪了石子,馬蹄在這個方向消失,又分向三個岔路。 該往那邊追。 首領(lǐng)回頭:“喂。那誰——師、師兄,你說往哪兒追?”他咬牙才說出師兄兩個字。 他回頭,所有人卻都回頭。 首領(lǐng):“他人——他去了哪里!” 幾匹馬艱難的行進在樹林里,幸好這里的喬木高聳,沒有太多低枝,但草叢極深。 孔麓身后就是緊緊攀著他的勿望,孔麓道:“你確定?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把你救出來,你確定要往回走?” 勿望:“回去。有事兒也很重要。謝謝你們,甚至帶著家奴、家衛(wèi)和友人前來?!?/br> 孔麓笑:“你都不跟我們敘敘舊?” 勿望:“時隔多年,我都聽不出你們是誰來了。以前咱們住在一起,就聽你們的腳步聲,我都知道是誰被憋醒去往茅廁?!?/br> 幾人大笑,卻又嘆息,嘆到一半又想笑:“變了啊。我們可都是屁大的小官,還有幾個閑賦在家吃老本呢。每一個有本事的,否則也不至于要用這種方式才能將你帶出來。” 勿望剛想開口,孔麓道:“到了?!?/br> 孔麓扶著他下馬來,一群人偷偷摸摸回到馬車邊,勿望踏進馬車旁邊的草叢里,低頭摸索半天,忽然到:“找到了!” 一群人圍上來,在月光下看。 一個包的嚴嚴實實的小棉被,里頭有個熟睡的孩子。孩子不小了,頭臉周圍緊緊包好了軟巾。 勿望:“我剛剛在馬車里,把他包好扔出來的。這孩子真的是被喂了些藥,竟然睡得跟昏過去似的,你們快摸摸,還有呼吸么?” 孔麓:“還活著呢。就是臉上蹭傷了。這是誰?別跟我說這是你的孩子吧!” 勿望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臉,感受到他的呼吸,松口氣,半晌道:“不……這是齊王?!?/br> 一群人寂靜無聲,差點腿軟。 勿望:“像當年一樣,又到了決定大事的時候了。你們說,這孩子留,還是讓我?guī)ё?。我要離開齊國,我要去晉國舊虞?!?/br> 幾個人圍成一圈,其中是那個被費盡心機生下來,被當做權(quán)力把柄保護的小齊王。 勿望微微顫抖,他努力想要說服他們:“這個孩子甚至不太聰明,他甚至不是舞陽君生的。他是無辜的,如果送回去,即墨君還能坐穩(wěn)位置一段時間……而且,殺他真的有必要么?我絕不可能再回到臨淄,絕不會回到齊國了,誰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是誰,誰也得不到他。他沒有要求被生下來,也沒想要成為齊王——” 孔麓忽然道:“姑容……狐子與我們說,你一定不會變,其實我們心底是不信的。舞陽君那樣的人,你在她身邊那么多年,怎么會不變。我們總覺得是……狐子與你的關(guān)系,讓他盲目了?!?/br> 孔麓呼出一口氣:“但如今看來,你還是沒變。但你要相信,我們都能來救你了,說明我們也沒變?!?/br> 杞姑容緊緊抱著孩子,雙目直視著無人的方向,神情大慟,一瞬間,追憶、悲苦、感動與歡欣,涌上心頭,時隔多少年,他有如此豐富的神情,他的心里有如此的起伏。 他忽然感受到:他還要活。他還年輕。 他還要去見一個人。 孔麓忽然拽著他上馬:“你帶這個孩子走!他們誰也想不到,齊王會跟著你去晉國吧!讓他們?nèi)フ野?,讓他們?nèi)ソ诡^爛額,讓他們?nèi)ヌ闇I橫流吧!就算是我們這群齊國的小人物,想要也改一次國運,控一把國政!這件事,沒誰能決定!管那些公主權(quán)臣!今天,今夜就由我們決定!” 孔麓將他托到馬上,也翻身上馬,道:“走!狐子給你安排了商船,說是晉王也似乎幫了他一把,雖然如今晉楚交戰(zhàn)在黃河沿岸,但這商船會繞路,花些時間,但你不會有危險!” 風呼呼的垂著杞姑容有血有淚的臉,雖然四周是樹影是草叢是遙遠的河水翻涌,他此刻卻覺得是他們少年策馬的春江花月夜,他仰頭笑起來:“你們也走吧!我們一起走!齊國不再安全了——墨家巨子要來爭大權(quán),舞陽君死了,齊王不見了,即墨君未必站得住腳,齊國境內(nèi)會大亂!我們一起走,載驅(qū)薄薄,汶水湯湯,我們一同飲酒一同乘船離開不好么!” 孔麓搖了搖頭:“不了,我有了家。更何況我現(xiàn)在在學宮管理卷軸,就因為可能要大亂,我才要守好那些春秋舊典。” 其他幾人也笑道:“我也算當了小地方的父母官,我走了那窮地方更沒人管了。” “我兄長前兩年被舞陽君手下勢力殺了,我們家族上下都靠我,雖然小門小戶,但我也當了家督,我走不了了。” 孔麓笑:“姑容,你走吧!沒事,我們都是小角色,小人物,他們打,他們爭,我們的日子還要過。會有一天的,我們都能相見的!齊魯之戰(zhàn)讓我們這群生徒聚集起來,如今列國紛爭,也不能把我們分開。多少年未聯(lián)系都能找到,更何況以后呢!狐子會找到我們的!” 他說著,一小隊人馬到了江岸邊,一艘船在那里等著。 一行人不再說話,杞姑容走到岸口,他肩上披著孔麓給他的外衣,手里抱著那孩子。 孔麓幾人沒下馬,靜靜佇立在江口樹叢枝葉的陰影下,頭頂花枝錦簇的艷麗在月光下也變得端肅。 杞姑容一躬身,沒對準他們的方向,他被那船夫扶上了扁舟。 船頭繩索一解,船一推,輕輕蕩出去,朝江水流春的方向而去。 船走起來,那樹蔭下佇立的身影,孔麓忽然也動了,他策馬揮手,順著岸上追著船的方向,忽然揮手喊道:“扁舟流水,不及光度!月出照兮,江亦當年!杞君!待下次再見!叫上狐子,我們煮酒細聊!一定會再見!” 第238章 鳧鹥 慶咨子坐在院子里,他要等一夜的消息, 小丫頭也不肯睡, 非要等她。 但春天的夜里還是有些冷的, 她鬧了大半天, 渾身是汗,慶咨子讓滑芹拿了薄毛毯蓋在她身上,又將身邊的小火添了些。 她坐在他膝頭,沒有多久就睡著,呼吸像小貓小狗一樣,慶咨子坐在小小院落中,他知道齊宮的兵馬遍布臨淄的街道, 此刻心中卻覺得很安寧。 一個人影, 出現(xiàn)在了屋檐上。 他仰起頭, 看到了莫語半跪在屋檐上:“你沒抓到那個孩子?” 莫語搖了搖頭,將手中一個裹著被子的襁褓,扔在地上。 滑芹端著豆汁做的煮rou小鍋正從廚房那頭走過來。 慶咨子:“怎么就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 莫語從屋檐上跳下來,比劃了幾下。慶咨子雙眼睜開, 身子坐直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