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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舒的性格,為了晉國她會對商牟手軟么?以商牟的性格,他會因為舒而抗命不去攻打晉國么? 不至于因為晉楚之間的矛盾,這兩個人就會因此徹底敵對,但誰都明白,有些該做的事兒是不可能改變的。 南河最后卻只是道:“你要從上黨開始入手么?那要盡快。” 辛翳有些吃驚:“你……是,我知道你會支持我,只是我本來想要等到孩子……” 南河冷靜道:“她也在等。你要想要速度取勝,少拉鋸多重挫的戰(zhàn)役,就不能等?!?/br> 辛翳看向南河堅定的神情,忽然笑了:“我突然覺得,我憂思那么重,其實沒必要。有你在,有你提醒我?guī)椭遥退愕钟鈹吃倮щy,那些羌人再難纏,但我不會輸?shù)谩L斓紫掠心悴欢氖聝好??有你會忽略的破綻么?要是你我聯(lián)手都贏不了,那就真的是天命了。” 而另一邊,舒被比她還高的媳婦兒挽著進了宮室,秦璧甩掉靴子踏進屋內,也不顧自己的風塵仆仆,滾在舒臥房的矮榻上,翹腿道:“哎喲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的是要把我發(fā)配去做小兵,我都路上想著要是菜粥吃不飽怎么給自己搞干糧了,結果過去還沒素簡多久,你這又讓我鞠躬盡瘁了。唉,我這日子過得也不輕松?!?/br> 舒跟她就是又有點知根知底的熟悉,又有點針鋒相對的隔膜,她站在一旁,扯了扯花盆中的草葉,道:“怎樣?給了你個趁手的小兵,你一路升他我都沒攔過你,你不是就想留他的命么?” 秦璧縮了縮下巴,有點嫌棄:“他是甩不掉的牛皮膏藥,你也想拿他來付給我的報酬?” 舒勾唇:“那你想要什么?給你做幾身曲裾衣袍,打幾套項飾?脂粉伺候?” 秦璧翹了翹腳,抱臂笑道:”不如拿些秘密來換?商君比我還年輕幾歲,真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啊。咱們小舒兒倒是就喜歡這種天天泡在軍營里的,口味還真是一致。我作為正宮,看你找了個跟我有那么點相似的新人,是不是還要覺得心里舒坦。” 舒被她突如其來的一番話震得睜大了眼睛:“你——” 秦璧學她的樣子:“你、你胡說什么呀!” 舒噎的臉也漲紅了:“我……” 秦璧拿了個果脯放進嘴里:“呀,那看來我不是胡說呀!” 舒抬手指了指外頭,仿佛外面站著某個人,艱難解釋道:“只不過以前有些來往,你是不是見了他,他跟你胡說什么了?我——我是晉王,我——” 秦璧挑了挑眉毛,仿佛早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忽然外頭響起敲門的聲音,宮之省走進來,神情有些為難,手里捏著一張牘板。 舒還以為他進來送軍報,心底松了口氣,道:“宮之省,進來說事。是云臺來的信報么?” 宮之省靠過來,低聲道:“不……是南邊來的。” 舒一時沒反應過來:“南邊?” 秦璧咧嘴笑了,一下子從榻上跳下來,朝宮之省奔去,伸手奪過牘板。外頭還包著個簡單的灰布袋子,她扯掉,一眼看過去那幾個字,笑著遞給了舒。 舒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臉上神色簡直是被戳穿之后的羞惱交加。逗她實在是有意思,秦璧大笑,忍不住伸手在她腰上撫了撫:“哎,大君有了新人就去見嘛,臣妾畢竟年紀大了,伺候不來了。大君如此年輕旺盛,還是也找個——年輕合心的呀?!?/br> 第250章 清廟 知道她臉皮薄,還就是愛逗她的人, 就只有秦璧了。 她羞惱的臉漲紅了, 卻又仰著下巴, 跟賭氣似的道:“是, 王后就獨守空房吧!孤有要事去忙,你回來了是可以歇歇,不代表我能歇?!?/br> 但論比sao斗嘴,她修煉三十年也比不過秦璧十三歲的時候,秦璧躺在榻上,手搭在胸口,哀哀嘆一聲:“別啊, 大君要是就喜歡武藝騎術高超的, 臣妾也不差的。臣妾獨守空房久了, 要是變了心,到時候穢亂的不還是晉國的宮闈么……” 舒咬牙,差點跳腳:“你還能跟誰亂。不就是那個讓我白叫了十幾年兄長的人么?” 秦璧擺了擺手:“跟他又亂不到你眼前來,你介意什么?!?/br> 舒本來只是隨口說一句, 聽秦璧這樣回答, 猛地回過頭來:“你真的跟他——” 秦璧滿不在乎:“你們這群人,仿佛老覺得我跟他能有多少青梅竹馬、情根深種似的。我行軍打仗,出門在外,需要這樣的人罷了。他要是排起來,都不知道是三個第四個了?!?/br> 舒還是內心純潔小姑娘,瞪大眼睛站在那兒。 秦璧咋舌:“要以前在軍中, 想跟誰睡也沒那么麻煩,但現(xiàn)在我他媽是晉王后,能睡到的也就這個知根知底的。我也后悔,跟他還是太熟了,哎,幸好軍中燈油蠟燭用不起,黑燈瞎火我也瞧不見他那臉?!彼恢老肫鹗裁矗樕巷@露幾分無奈,撫了撫額頭:“就這點事兒,我現(xiàn)在的身份也不可能成婚,我也壓根不愿意成婚。他沒家室,睡一睡又怎么了。倒是你——” 她看向舒。 舒肩膀縮緊,戒備道:“我怎么了!” 秦璧笑:“你對待這些事情的態(tài)度倒是不合適你的位置了。我不覺得天底下對待感情的態(tài)度有什么好壞高低之分,但重要的是,它不該影響你預定的軌跡。不如你也睡一睡就忘了,有機會就露水情緣,沒機會就算了。我的小情人死在戰(zhàn)場過,我也沒辦法過?!?/br> 舒抿緊了嘴唇:“那——你就沒有過,非常喜歡的人么?” 秦璧臉上笑意收了收:“在沒收到相互的回應之前,那種喜歡或許只是執(zhí)念。怎么?你覺得很喜歡現(xiàn)在這個了?你自己其實比誰都明白,你雖然享受,但如果讓你手里擁有的權力去換,你不會愿意換。就算很小的代價,你都不會愿意換的?!?/br> 舒盯緊秦璧,卻又泄氣:“你就看的這么明白么?!?/br> 秦璧笑:“我只是覺得,我們有時候還是挺像的。至少我承認,我是一個擁有實權之后就自私的女人。感情不過用來消耗我自私之后的剩余。” 她說完這句話頓了頓,她陡然想起自己淪為階下囚后高傲面貌背后的心境,想起某個她曾經心里的名將英雄,卻在她內心預想過多年的重大戰(zhàn)役面前,選擇了拋棄軍隊與家人遁逃。 她知道藺腹要走,比別人都早。 藺腹在臨走前送來一封信。 她拆開看,布帛上一片潔凈,只有些猶豫的皺褶,她不明所以,甚至覺得這是他在下奚落的戰(zhàn)書,卻在翻過去之后,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一行拼命希望被她忽略的小字。 “祝新婚。” “我早就輸了。我打不下秦國,贏不過你?!?/br> “秦國雖不在,但你終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