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膊這腿一路抱回去啊!”“給根竹竿就順著爬上天了是吧!”顧承澤難得在辦公室大了點聲音說話。何承楓笑著逃出來,那歡快的姿態(tài)就跟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樣。顧承澤臉色看著是嚴肅但心里在笑。工務(wù)組組長剛到門口就隱約聽到顧承澤在“吼”,然后看見何承楓“落荒而逃”,他連連搖頭:都被顧總這樣反感了還不走人??!要是我肯定辭職了!一邊嘆氣一邊佩服何承楓的意志力。組長把近期所有機器的檢修登記交給顧承澤,顧承澤看完后,遞還給他:“給副廠長,以后他就是廠長了,他有必要了解目前車間機臺維修狀況。我明天會讓人事部公布任命通知書。”那么副廠長是誰,似乎可以預(yù)見。林經(jīng)理雖然離任,但他之前的合同,甲方名稱是公司,所以供貨并沒有被影響。何承楓去看原料房檢查每批原料的質(zhì)量,再看看機臺生產(chǎn)的參數(shù)變化,一上午又過去了。一直到傍晚,史密斯先生才拐到了他們公司。不出所料,史密斯先生說,打算換供貨商,理由也許是價格,也許是其他別的,但顧承澤和何承楓已經(jīng)不關(guān)心了。這一天,兩個人情緒都不太高?;氐郊?,何承楓開門時看見顧承澤在焯蓋菜,一旁放著剁好的大蒜。“飯是你今天出門預(yù)設(shè)好時間的?”顧承澤聽到聲音就知道是何承楓回來了。何承楓換了鞋再去換下工作服:“是啊——我說你今天衣服干嗎扣那么緊,不熱?”說著就從他身后探出手幫他解開。顧承澤也不躲,由著他解開,嘴角噙一抹笑。“笑什么笑,傻不傻。”何承楓解開一看,上面有幾個醒目的紅印子。他嘴角抽了抽,退后了一步。顧承澤:“想起來了嗎?”何承楓訕訕:“這……我弄的?”“你啃的?!?/br>“昨晚?”“啊?!鳖櫝袧赊D(zhuǎn)去開抽油煙機,把油燒熱,撒下蒜頭,爆出蒜香之后倒下瀝干的蓋菜,“起開,油濺到你。”何承楓不走,反而抱緊了他:“承承?!?/br>顧承澤由他抱住,帶著他這個人形掛件在廚房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睡覺在各自的房間,偶爾顧承澤會過來抱著他,兩個人頂多摸摸親親,但沒有做到最后一步。何承楓有那么兩次控制不住想進入他身體,一次是顧承澤壓住他,跨坐在他腰上,握著那處上下動著,身子對準那里,緩慢放低,想坐下去。何承楓顫抖著,由下往上看著顧承澤抖動的眼睫,坐起來抱住了他,把他反壓在身下,替他含出來了。第二次是兩個人側(cè)躺著,互相擁抱,何承楓想起來一些事,兩個人說了一晚上,氛圍太美好,顧承澤看他的眼神滿是邀請和期待,他主動吻上去。顧承澤做過準備,不斷暗示自己放松,何承楓的手摸到他后面,都探進一根手指了,看見他咬著唇的動作,趕忙放開。兩個人很久沒說話,抱在一起喘氣。顧承澤那天還踹他一腳,什么話也沒說。但是知道了何承楓心中的顧忌,強壓下去的沉疴,顧承澤說不出難聽的話。要是其他男人在床上做到了這一步還沒有進展,早就被踹下床罵無能了。顧承澤自然不是這樣的人,他明白何承楓心里何止有壓力,何止是在意和放不下。一個人總覺得自己有罪,甚至他的親生母親在她離世前還不愿意原諒他做過的事,他但凡有點良知,心里必定為此事所累,為此事所絆,為此事所憂。愛,能生喜悅與幸福,必能生憂怖。他帶著那層枷鎖,登山涉水,又遇到了顧承澤,該是多令人歡欣鼓舞的重逢,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所有的外在阻力都消失了,他卻放不下心上的枷鎖。顧承澤緊緊抱著他,依然重復(fù)那兩個字“沒事。”他忘不了那個女人將門掩上時的眼神,一個是家里一脈單傳的孩子,一個是從小照顧大的懂事的男孩,兩個都是心頭疼的孩子,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她至死也不同意他們一起過那種意義的日子。他們之間隔著一層叫“遺言”的屏障。第十九章顧承澤出國前找過何承楓,唐蔓沒問到何承楓的消息,顧承澤決定自己跑一趟。何mama這次沒擋著他,讓他進來了??墒呛纬袟鞑辉诩?。“承楓他去外面打工,不會天天回來?!焙蝝ama給顧承澤拿了杯水說。之前明明是那樣熟稔無間的關(guān)系,一轉(zhuǎn)身,就是陌生和客套。顧承澤喝了口水:“姑姑,我,明天就出國了。您能跟他說嗎?”張寶之前說的地方,顧承澤去過,可是那好歹也是個小鎮(zhèn),找個人哪里那么容易。他無功而返了。何mama嘴里應(yīng)著“好”,眼神卻落在其他地方,是疲乏的樣子。顧承澤也不再坐,起身要往門外走。何mama的手按著椅子扶手,是要站起來的意思。顧承澤突然轉(zhuǎn)身,他恭恭敬敬對她鞠了個躬:“姑姑,謝謝您以前照顧我和外婆。我要走了,只希望您不要再生我的氣了?!痹偕鷼馕乙膊粫淖冃囊?。說完,他又掃了一眼黑瓦白墻,墻邊的桑樹,墻根的竹椅子,立在窗下的掃帚,以前那里還有一只老的不愛動的老沙皮,藏在后面睡覺,已經(jīng)被他帶回家,現(xiàn)在讓張寶幫忙養(yǎng),真的是老丑老丑的樣子了。“哥,你不回家,傻瓜沙皮變得很不活潑了?!鳖櫝袧稍谛睦镫y受地想,垂眼嘆了嘆氣,決絕收回視線不再看,跑了出去。何mama掩著嘴流淚,這都叫什么事啊。一直到晚上,何承楓例行打電話問他媽今天的身體情況,何mama顧左右而言其他。她答得心不在焉,何承楓以為他mama累了,讓她去休息。第二天,何mama做什么也不得勁,顧承澤離開前的小眼神一直在腦海里飄啊飄,她終于拿起了電話撥給何承楓……一聽是家里來的電話,何承楓當滿身泥土地跑去傳達室,在嘶嘶作響的聽筒里聽到他媽說承澤今天下午的飛機,他整個人就石化了。很多情緒沖撞在身體內(nèi)部,終于撞破一條縫隙,意識回籠,他撂下電話就跟領(lǐng)班請假。可是那時候的公交哪那么多車次,小鄉(xiāng)鎮(zhèn)更沒有的士可打。何承楓找工友借了一輛自行車,騎了有五十公里,騎得雙腿沒有知覺,下車時候腿一軟,險險扶住了墻才沒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