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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情緒變化……她大概是為了體會人間百態(tài),所以自導自演,而林子獄剛好就碰上了一出家庭感情虐心大劇。所以在花園里的種種都是按著她的劇本來的,而林子獄這個臨演一開始是不配合,不把飛盤扔進懲罰區(qū)域。后來又是太配合,將玻璃面弄破,幫著她將后續(xù)這場進退兩難的戲份都提朝了前,讓她再無戲可唱。上方種種都淪陷毀滅之后,進了海里一切就恢復了原本的樣態(tài)。第37章西西里島的歌聲(六)“我看你好像從一開始就不怎么相信我的樣子,”玻璃人眨了一下眼,過分精細的睫毛隨之顫動,“為什么,是我不夠像人?”林子獄幅度很小地搖了搖頭,沒有解釋。“我像不像你們?”玻璃人又問了一次,“你們會哭會笑會愛別人還會猶豫不決……這些我都可以。”林子獄沉默片刻,“我不知道?!?/br>“你怎么會不知道?”玻璃人疑惑。“人跟人都是不同的,有這樣的人,也有那樣的人,沒有個統(tǒng)一的標準能用來衡量?!?/br>玻璃人若有所思:“那你是什么樣的人。”林子獄順著玻璃人的問題想了想自己收到過的評價,有夸他的,有罵他的……“說不定我不是人?!?/br>玻璃人睜大了一點眼睛。“可我大概挺想做個人的?!绷肿营z一笑,他不打算繼續(xù)跟玻璃人聊下去,上前一步,“我是來拿道具的,應該就是你的戒指吧,能給我嗎?”這個請求對于玻璃人來說就有些無理了,她手指上的勒痕那么明顯,戒指肯定是她長期佩戴的,林子獄這么張口就要……玻璃人都驚訝了一下。驚訝之后她扯住自己的一縷頭發(fā)拉了拉,她的頭發(fā)也是玻璃,被這么一扯一握就碎了,碎渣滓唰唰地朝下落。“行啊?!辈A说?。她說著真的將戒指取了下來,隨手一扔投向林子獄。林子獄接住戒指,戒指是金屬材質(zhì)的,被玻璃人戴了這么久也冷冷冰冰毫無溫度。見林子獄拿好戒指,玻璃人學著林子獄笑的方式扯了扯嘴角,“我也很想做個人。”這句話說完,他們周圍的玻璃罩子就破裂了,海水擠壓進來剛好沖撞在玻璃人的身上,將她整個身體都給撞碎。頃刻間海水就將玻璃攪得粉碎,一個眨眼的功夫玻璃人就從林子獄的眼前消失了。等海水恢復平靜,林子獄的周圍又只剩了密密麻麻的玻璃柱子,而那枚戒指還留在林子獄手上。他周圍的玻璃柱子不知何時全部變成了林子獄的模樣,就連他本人看上去都覺得難以分辨。這些柱子漸漸脫離僵硬的形態(tài),開始活動起來,一顰一簇都跟林子獄別無二致。林子獄沒有急著離開,他很有耐心地浮在原地看著周圍這一群跟自己一樣的玻璃人。而穿過層層疊疊的玻璃人,有一個截然不同的人影在逐漸逼近,等離得近了才看出來這會來的是花齋。花齋掃過諸多的“林子獄”,臉上沒有什么驚訝的意思,他都沒有投出太多的目光直直地沖著林子獄而去,然后不由分說拉著林子獄的手帶著他向上浮。水面不遠,一會的功夫兩人就出了水面,重見天日之后林子獄的呼吸才恢復過來。他在水面之下留了太久,期間都是處于近乎無生命的狀態(tài),一直沒有呼吸,新鮮的空氣重新進入肺部的感覺竟然有些刺痛,同時他的手腳發(fā)軟,后遺癥開始上來了。花齋眼疾手快護著他,平穩(wěn)地托著他朝著不遠處的救生艇游去。他們的船被玻璃山撞毀了,也就還剩條救生艇應急。將林子獄送上救生艇之后,花齋才翻身上去,見他面色慘白渾身無力,花齋還問了一句:“需要我給你做個人工呼吸嗎?”林子獄:“……”花齋不依不饒:“嗯?林總。”“不必了?!绷肿营z覺得自己身上的不適感壓下去不少,說話還有些艱難但是沒到不可忍受的地步。花齋便適可而止,沒有繼續(xù)提這一茬,“道具拿到?jīng)]有?”林子獄晃了晃手上的戒指——他給戴在食指上了,這戒指還能自動調(diào)節(jié)大小,林子獄戴上去也是剛剛好。花齋拉著林子獄的手指仔細地看了看,“不錯,是飛廉戒。”飛廉這個詞林子獄好像有些印象,花齋主動解釋:“是神話里的神獸,也就是民間所說的風伯,這個道具的能力多半是跟風有關的,你要不要試一試?”林子獄左右看看他們這艘小到最小限度的救生艇,這玩意明顯是經(jīng)不起什么折騰的,“然后讓我們再翻一次船嗎?”花齋低聲笑了一下:“沒事,不管你掉哪去我都能把你撈上來?!?/br>林子獄對花齋這種不知真假的話已經(jīng)免疫,內(nèi)心毫無波瀾,“哦,那你加油?!?/br>林子獄視線向下,看著自己的手指,直到此時他的食指都還被花齋拉著不放。林子獄用力抽了抽,花齋這才施施然放開,從容夸道:“你戴這戒指還挺適合的?!?/br>林子獄沒將這句夸獎放在心上,轉(zhuǎn)而問花齋:“你怎么認出我的?”當時海里那么多一模一樣的玻璃人,而林子獄本人又正好出神沒有別的動作,就這樣花齋還能一眼認出也是厲害。林子獄懷疑他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裝了什么。花齋猜得出林子獄的潛臺詞,但他故作不知,只意味不甚明晰地說了一句:“假的真不了?!?/br>林子獄以為他是在說玻璃人成不了真人,沉吟片刻,喃喃低語:“說不定……未必?!?/br>“什么?”花齋沒聽清楚。林子獄將剛才沒說全的話咽回去,下意識地咬嘴唇,在感覺到疼之前花齋的手指提前一步捏住林子獄的下巴。“別咬自己?!被S道。林子獄一怔,而花齋又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指。被花齋這么一打岔,林子獄剛才那點微妙的感覺也消失了。救生艇在海面上悠閑悠閑地飄蕩著,正逢落日,暖色的夕陽光澤灑滿整片海域,也落在兩人身上。在夕陽之下林子獄整個人也沒那么鋒利冷硬了,花齋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的側臉,覺得不夠盡興還伸手隔著虛空摸了兩把。林子獄余光瞥到花齋的動作,他轉(zhuǎn)過頭面向花齋。花齋是永遠不會有被抓包的慌亂感的,他將手指圈成一個小洞,目光穿過小洞看出去,想象一下也勉強能將洞中的人當做一副恰到好處的畫。林子獄不知道花齋在做什么,他隨手將花齋對著他的手給拉了下來。“你就不擔心你認錯了?”林子獄問,“說不定我也是假的?!?/br>“那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