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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竟然進入到了這個幻境之中。想他齊渾人使盡渾身解數(shù)也不得其法……偏偏他們兩人又是這么輕易就進來了,其中的落差實在是一言難盡。林子獄和花齋雖然置身幻境之中了,不過幻境里的一切都沒有因為他們的存在而改變,無論是獨眼巨人還是人魚都仿佛看不到他們一般,自顧自地歌唱與聆聽。林子獄聽了片刻,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每一次歌聲落下幻境就會消失,現(xiàn)在應該也不會例外,等人魚唱完幻境大概又要自閉了。得抓緊時間看看怎么才能讓歌聲徹底停下。束縛人魚讓她們無法再開口肯定是不行的,她們只是虛幻的投影,林子獄連碰都碰不到她們。林子獄站在中間位置,看著人魚和獨眼巨人。幻境之中的獨眼巨人完全沒有兇煞的感覺,看起來甚至還有些釋然……林子獄猛地收住自己剛才發(fā)散的思緒,集中注意仔細挨個打量獨眼巨人和人魚。這一看就看出了些不對勁來。眼前的主角身份是沒變,就是獨眼巨人和人魚,可他們與之前幻境里看到的并不是完全一致的。獨眼巨人長相怪異,但都各有各的特點,并非千篇一律,區(qū)分他們的不同,對林子獄而言并不難。換句話說,他們所做的事是相同的,但卻并不是同樣的人。為什么幻境會有不同?是幻境在變化還是有多個幻境?歌聲漸漸淡了下去,然而這一次幻境竟然沒有當即消失,微弱的冷光依舊亮著,映照著這幅場景的后續(xù)。就在人魚停下歌唱之后沒多久,他們腳下的地面開始猛烈地震動了起來,大有翻天覆地的架勢。這場震動來得太過突然,之前完全沒有細微的預兆,發(fā)生之后又太過勢不可擋,讓身處其中的人完全沒有躲避的可能性……就像是西西里島下面的柱子終于不堪承受、一下子折斷了一般。失去一條柱子的西西里島自然是不可能繼續(xù)維持平衡的,除了落入深海之外似乎沒有別的余地。林子獄一怔。之前他覺得獨眼巨人的表情有些違和的平靜,這會終于知道要怎么解釋這份異樣感了。獨眼巨人表現(xiàn)得像是對這場毀滅心知肚明,知道已經無力回天,所以干脆坐下來聽著歌聲享受最后一刻的終結。幻境之中,西西里島的崩塌只是眨眼之間,獨眼巨人和人魚們連最后掙扎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就隨著破碎的土地一起沉了下去。接著,幻境的光澤逐漸黯淡,帶著幻境一起抹去所有痕跡,將黑暗還給了海底世界。這些幻境來無影去無蹤,林子獄更是不知道它們?yōu)楹未嬖冢m然幻境之中的種種都很是細致,可在關卡之中真假的界限很模糊,就想之前遇到的玻璃人,哪怕看上去與活人別無二致,她也不會是真人。幻境讓林子獄覺得很有真實感,不過也不好下結論,只能立足于此延伸想一想。每個幻境都不盡相同,如果是真的,那究竟是其中一個真實發(fā)生過,還是說每一場幻境都存在過……若是每個幻境都是真的,西西里島難不成是沉了一次又一沉?這一連串的猜測最下方系著的可能性有些驚悚——歌聲所聯(lián)系起來的其實是西西里島無限循環(huán)的毀滅。而獨眼巨人們則是一次又一次地登上西西里島,然后隨著島嶼一起沉入海底……周而復始。歌聲是在沉島之前發(fā)生的,要讓歌聲停下,其實是要終止西西里島的毀滅。剛好跟宋一帆的設想相悖。西西里島的毀滅是因為柱子的斷裂,別人可能沒有辦法,不過林子獄好像可以派得上用場。作為精衛(wèi),他的技能剛剛好是填海,將西西里島的底部填實,柱子斷不斷也就無所謂了。方法就擺在眼前,只不過林子獄不知道這個方向對不對。他正想著,一直牽著他手的花齋突然在林子獄的手背上畫了一下,是個小小的√。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就√,林子獄好笑地一想。他朝著花齋的方向望去。跟花齋牽手的時候林子獄可以在海里自由行動,但周圍太暗,他并不能看見花齋的模樣。不過這也沒什么影響,花齋那副輕佻沒正經的樣子一下子就浮現(xiàn)在了林子獄的腦海之中。林子獄有種自己能看見花齋嘴角弧度的錯覺。所有的猶豫糾結都在很短的時間之內落下帷幕,林子獄在雜亂的信息之中扒拉出來一個點做了決定。關卡里面的種種都是由關卡開啟人設置的,在設置的時候一定是有限制存在,以防止開啟人一面倒的局面,否則就沒有闖關者愿意來送人……來參與了。起碼得保證有闖關者能夠闖關成功才是,這個關卡的獎勵人數(shù)是十,那關卡設置應該會允許最順暢的情況下有十個闖關者成功。西西里島岌岌可危,而林子獄的技能剛好能救一救。只是有個問題,林子獄并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發(fā)動填海這個技能。其他人的關卡技能都是可以隨心使用,唯獨林子獄的這個“填?!币恢碧幱诒环怄i的狀態(tài),連怎么解鎖都沒個提示。林子獄回憶了一遍關于精衛(wèi)的傳說。他所知道的有兩個說法,第一種是炎帝的女兒在海里溺死之后靈魂化為精衛(wèi)填海,另一種精衛(wèi)原本是一個部落,后來整個都被水淹了,死掉的人成了精衛(wèi)。兩種說法里面精衛(wèi)都是人死后形成的,準確來說,都是在水里死后執(zhí)念才化為的精衛(wèi)進行填海。海底是無盡的孤寂與黑暗,rou體凡胎的林子獄怎么想都沒辦法在這里存活。進入關卡之后,林子獄在很多場合下都聽過人說,不能用現(xiàn)實來衡量關卡。這就是關卡的生存法則。林子獄的手掙了掙,示意花齋松開。花齋反將他拉得更緊了一些,直到林子獄指尖安撫性地點了一下,帶著不容抗拒的決意,花齋這才緩緩松開。花齋放手之后,林子獄并沒有感受到海水的擠壓,只是他的人形維持不住,自發(fā)地變成了精衛(wèi)。徹底成了精衛(wèi)鳥的形態(tài)之后,一股奇妙的感覺席卷了林子獄,讓他覺得自己的狀態(tài)近乎不存在,海水都能穿過他的身體,但他卻毫無感覺。明明置身其中,卻有種詭異的不協(xié)調感。他在水中靜止了幾息,之前精衛(wèi)形態(tài)下還只有別人無法看到林子獄,這一刻他更接近于失去生命,躍到了另一種層面。海底的地形開始劇烈地變化起來,一切都在不斷地上升,三根柱子也被隆起來的海底給包裹住。這個不知持續(xù)了多少年的狀態(tài),統(tǒng)統(tǒng)在一瞬間被改寫。很快,西西里島之下就被填充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