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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發(fā)現(xiàn)了,歐南又是一刀掃來,“怎么,還想繼續(xù)對我的腿下手?你可以試試。”林子獄毫不懷疑,就算歐南兩條腿都無法動了,他用手爬、用牙咬也不會停下。雙腿是歐南在現(xiàn)實世界無法跳脫的痛點,這些積怨經(jīng)年積累、難以化解,林子獄朝著這里戳一下他會反射性地疼,疼到靈魂為之顫抖??蓺W南又是個不甘命運之人,他最懂得怎么踩在自己的傷口上朝前走。林子獄思緒有一瞬間的呆滯,只是非常短的一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似乎是有些為難,不知該怎么從眼下被動無比的局面中跳出來。歐南低吼一聲,看準這個時機,高舉起環(huán)首刀——這一擊,歐南用上全身的力氣,他模仿著安白秋的樣子,孤注一擲地朝著林子獄砍了下去!林子獄避無可避,他盡可能保全自己,可還是被環(huán)首刀狠狠砍下,一道狹長的傷口立刻浮現(xiàn)在他的身上,從左側(cè)肩頸一直延伸到右側(cè)的腰腹。血水滾了出來,浸濕了他破裂的衣衫。林子獄低垂著頭,氣息已經(jīng)亂了,他失了重心,雙膝一彎就朝著前方砸去。歐南不敢大意,立刻擺出架勢打算再補上幾刀,他才剛剛拉出環(huán)首刀,還沒來得及揮下,脖子上突然一陣令人發(fā)毛的涼意。不算明顯,卻也無法忽視。歐南下意識就去捂脖子,但除了領(lǐng)口被劃開之外,脖子上沒有任何傷痕……噠——一聲輕響,有什么東西從歐南身上落了下去,正正地落在他的腳下。歐南腦海一片空白,手腳都僵硬無比,過了幾秒他才想起來要怎么扭動脖子朝下看。視線一掃,他很輕易就認出了地上掉落的東西——一個發(fā)毛發(fā)舊的平安符。林子獄不知何時蹲了下去,他單膝跪地,沒有抬頭去欣賞此時此刻歐南的臉色,他只是將刺刀在手中飛速地旋轉(zhuǎn)了幾圈,然后握住一下子朝著地面刺了下去!林子獄下手又狠又準,毫無懸念地插中了平安符的中心。這平安符不知被歐南戴了多少年,早就被磨損得差不多了,林子獄這一刀下去它便散了,拼都拼不回去。收回刀,林子獄站了起來,身上的疼痛仿佛是在亂舞,攪得他難受,皺眉將這些感受壓了又壓,“既然不想回去,留著著玩意有什么必要?!?/br>這明明是個很好的時機,歐南完全可以朝著林子獄繼續(xù)招呼幾刀,但他沒有,他整個人都愣在原地,許久之后他突然一下子跪倒下去,不偏不倚地跌到了平安符的碎屑之上。碎屑被這么一沖,粉末立刻就低低地飛揚了起來,歐南手指徒勞地抓了抓,根本止不住碎屑的飛舞,只能看著碎屑失了力道慢悠悠地穿過他的指縫落再度落到地面。林子獄不知道這個平安符的來歷,但他上過轉(zhuǎn)盤,知道這個平安符對歐南意義重大,失去了平安符的雕像甚至能一瞬間崩塌。這個平安符大概就是歐南支撐自己一往無前的源頭,這東西不是道具,是他對現(xiàn)實最后一分眷戀。歐南抗拒回到現(xiàn)實,在現(xiàn)實里他太苦太苦了,他能在關(guān)卡翻云覆雨,可依然沒有徹底甩脫扔掉那些無能為力的現(xiàn)實過往,沒舍得讓自己真正跳出人的行列。“你之前傷我的腿也是為了現(xiàn)在吧?!?/br>歐南的手無力地垂下,他沒有抬頭,低低笑著問道。林子獄刺傷了歐南的小腿,不僅僅是因為他明白腿是歐南的痛點,更多的他還是為了測試一下……看歐南是否已經(jīng)完全拋舍了現(xiàn)實中的自己。如果歐南真的枉顧過往,他的腿不會痛,他也不會帶著平安符,他可以無堅不摧、無所不能。越是偏執(zhí)的信念,下面吸附著的東西就越是脆弱,輕輕戳一下都能讓人疼得死去活來。“你怎么知道平安符的存在?齊渾人告訴你的?”歐南又問。林子獄輕搖一下頭,“他沒說,我自己看見的?!?/br>“呵……”歐南沒有追問下去,他身體又癱軟了一些,“看來是我下手還不夠快?!?/br>歐南追殺齊渾人的理由很簡單,因為齊渾人想要用積分來拯救現(xiàn)實中的歐南,想要治好他的腿、想要重新給他一個健全的身體、想要讓他回歸正常的生活。然后齊渾人這個過客也就可以回去安心地賣他的水果。可惜,歐南并不想繼續(xù)在現(xiàn)實中茍活,這次他或許可以痊愈,可誰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有下一次。rou體凡胎太脆弱了,一場車禍、一次重病都可以扯斷他原本的軌跡、摧毀他的一生。“算了……”歐南喃喃地開口,“是我癡心妄想了?!?/br>逃不過的命數(shù),無論掙扎多少次都還是逃不過。“以后要是我們在現(xiàn)實中遇到了,你就做個陌生人,一眼都別多看我?!?/br>“嗯,我知道了。”第101章無法逃離的教堂(十)歐南出局。林子獄并沒有直接殺死他的rou體,但隨之平安符的損毀,歐南也無法再維持下去,以這樣一種意外的方式“死去”。他很快就消失在了林子獄的面前,連帶著平安符的碎灰也一并不見了。唯一留下的只有安白秋的環(huán)首刀,然而現(xiàn)在它的主人沒了,殺了它主人的人也沒了。它會像其他道具一樣,關(guān)卡結(jié)束之后隨機被分散到關(guān)卡的某個角落,再被某個人給撿起。林子獄傷得很重,他在地上坐了好一會才伸出手去碰了碰自己身上的刀傷,這一條傷痕從左往后,切得他皮rou翻飛,幾乎深可見骨。時間有點久了,被撕開的衣服邊緣已經(jīng)死死地黏在了傷口上,林子獄摸索了一下,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揪起一塊,猛地一撕將粘連在血rou上的布料拉開。傷口還得處理,房間里沒什么趁手的東西,林子獄在地面上撐了一下將自己送了起來,他正準備出門看看,結(jié)果一開門就見到了花齋。花齋抱著手,雙眼彎了彎,朝著林子獄身上這道刺眼無比的刀傷上掃了一眼,“傷得挺重?”“還行,沒死?!绷肿营z退開半步,給花齋留出可以走進來的空間。進門之后,花齋突然趁著林子獄轉(zhuǎn)身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將林子獄整個人扯了回來帶入懷中?;S的指尖輕輕沿著林子獄的傷口滑下去,他動作很輕,不疼,只是有些不合時宜的曖昧。林子獄捏住花齋的手。“疼不疼?”花齋在林子獄耳邊輕聲問道。林子獄沒問答,疼當(dāng)然是疼的,只是除了疼之外,林子獄突然有些晃神,想到了點別的東西——當(dāng)初在現(xiàn)實世界的時候,哪里會想到有一天自己不僅需要廝殺求生,還能平平靜靜地面對來自rou體的原始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