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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徐徐沉落:“氏神不會忘記任何事,每一個家族的式神,都是一本越來越臃腫的族譜與家族記事。” 羅玉安詫異,“每一個家族……難道除了您還有其他的氏神?” 氏神側(cè)頭,帶笑的神情像神像被凝固的面具,他說:“這個世界并不似普通人眼中那么簡單?!?/br> 風(fēng)聲嗚嗚穿過走廊,穿過她空蕩蕩的浴袍,讓她感到有些冷。 是的,這隱秘世界的真實(shí)模樣,才在我面前揭開一角。羅玉安沒有再試圖詢問相關(guān)的問題,看見路邊一叢開得正好的菊花,折了兩枝拿在手里,準(zhǔn)備回去換下神龕里即將凋零的花。 . “我怎么覺得最近換下來的供品偶爾會少掉一點(diǎn)?” “那股若有似無的臭氣也不見了?!?/br> “躲藏的祭品還是沒有痕跡,究竟是死在哪個角落里了,我們沒找到難道是氏神已經(jīng)處理了?” “要讓氏神親自處理這樣的小事,我等真是太羞愧了?!?/br> 羅玉安聽到兩位氏女例行的嘮叨,心中毫無波瀾,吃完飯就走。她就像個活著的幽靈一樣在這處古宅里生活著,比起最開始被她們嚇到,她覺得現(xiàn)在應(yīng)該反過來,如果哪天她現(xiàn)出痕跡,估計(jì)會把這兩個氏女給嚇到。 跟隨兩位氏女學(xué)習(xí)的幾個年輕女孩子似乎是作為下一任侍女來培養(yǎng)的,雖然氏女強(qiáng)調(diào)要將侍奉氏神作為生命的唯一,希望幾個接班人能專心學(xué)習(xí),但是有兩位總是不太認(rèn)真,會悄悄躲起來玩手機(jī)。 羅玉安許久沒看到手機(jī)了,有一回恰好撞見兩人在那玩手機(jī),忍不住就湊過去看,氏神也順著她的意思過去了。羅玉安站在那兩個女孩子身邊探頭去看她們的手機(jī)屏幕,氏神則飄在一旁注視。 兩個女孩子在玩游戲,羅玉安沒有玩過,但她記得meimei好像也是玩過這游戲的,看著兩個女孩子不由覺得親切。 游戲制作精良,兩人專心cao控著游戲小人戰(zhàn)斗,氏神看了一會兒,問道:“這是何物?” “是手機(jī),她們在玩游戲。”羅玉安遲疑,“您對這個感興趣的話,可以讓氏女們上供手機(jī)?!彼f這話其實(shí)有一點(diǎn)私心,離開自己熟悉的生活太久,她想多接觸自己熟悉的世界。 氏神語氣平和:“氏神不會偏愛任何事物?!?/br> 羅玉安:“……”好熟悉的話。 雖然不會主動開口想要,但是拿到他面前的話還是會接受,是這個意思嗎?羅玉安用和青春期meimei交流的經(jīng)驗(yàn)猜測道。 氏神,該說他像個不善于提要求只喜歡等人來猜的老人家,還是說像個想要什么卻不開口要等人來猜的青春少年? 雖然沒能得到手機(jī),但是每天去外面院子的時間,注意尋找的話,也能看到不少人在暗地里用手機(jī)。打電話、聊天、看新聞、玩游戲的都有,羅玉安每次看到了都要拽一拽氏神的袖子,如果能拉動就表示氏神允許她過去看。 每次都允許了。 透過這樣的行為,羅玉安終有又有了和現(xiàn)實(shí)世界聯(lián)系上的感覺,那些手機(jī)上偶爾出現(xiàn)的推送新聞,也有她熟悉的東西。 在古宅里眾人不曾察覺的情況下,羅玉安帶著氏神幾乎看光了他們的手機(jī)。所以有一些秘密也無所遁形,比如有一位守衛(wèi)男子,同時背著妻子在和好幾位情人交往。 男人放下手機(jī)去拿東西,羅玉安站在一邊望著那手機(jī),臉上露出猶豫的神情,欲言又止地看向氏神。 氏神笑著頷首。 羅玉安瞬間覺得氏神明白自己在想什么,還表示了支持。于是她拿起手機(jī),迅速把剛才那男人的老婆和情人們?nèi)坷搅艘粋€群,然后分享了所有的聊天截圖,并且在男人回來之前,飛快把手機(jī)放回了原地。 做完這一切,她看向氏神,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 氏神還是那個不變的微笑表情,但是過了一會兒,稍感疑惑地歪了歪腦袋,仿佛是在問:“你在做什么?” 羅玉安也不自覺歪了下腦袋,露出同樣疑惑的表情:“……?”您不知道我剛才在做什么?那個點(diǎn)頭,不是默許的意思嗎?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覺得羅玉安好像個窮酸小子,而氏神就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因?yàn)榭偸潜魂P(guān)在繡樓里沒怎么見過世面所以被突然冒出來的外界窮小子給拐騙……不行這樣一想我完全回不去原本的設(shè)定了啊啊??! ☆、06 賜福 上完香的氏女沒有如同往日一樣迅速離開,她們恭敬地對著上首神臺叩拜,說道:“氏神,快到神誕月了,最近族內(nèi)有九個新出生的孩子有資格得到您的賜福。” 躲在氏神身后折紙花的羅玉安一愣,神誕月?她還從沒有聽過這種說法。還有那個新生兒的賜福,讓她想起之前聽到的八卦,似乎是某種儀式。 氏神聲音溫和,“依循慣例,令他們神誕月第二日來此?!?/br> “是?!?/br> 兩位氏女離開后,羅玉安從藏身處出來,看了眼外面淺灰色的天空。她來到這里已經(jīng)有一個月,來的時候是秋末,如今都入冬了,天氣越來越冷。 一回頭,見氏神望著自己,似乎在等她問些什么。沒準(zhǔn)備問問題的羅玉安在這種目光下試著問道:“剛才說的神誕月,是氏神誕生的時間嗎?為什么是神誕月而不是神誕日呢?” 她想起那些通用的節(jié)日,一般來講傳說中的仙神佛祖,都有誕辰,但都是某一日。 “因?yàn)?,氏神的誕生,需要一月時間?!笔仙窬徛鼗卮鸬?。 羅玉安忽然感覺一陣說不出的古怪,又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您……氏神是從哪里誕生的呢?從天地之間嗎?” 氏神笑了,“氏神從人中誕生。” 羅玉安不是很明白,但她也不是事事都想弄個清楚明白的性格,所以也就算了。在她印象中,仙神誕辰是寺廟道觀舉行法會的日子,原以為到了那個神誕月,這個古宅里也會比平時喜慶熱鬧,可事情和她想的有點(diǎn)不一樣。 院落外面所有的紅燈籠被更換成了白燈籠,在外院行走的人們不論男女都穿上了黑色的衣裙,佩戴著白色的花,連往日私底下常有的嬉笑打鬧聲都消失了,院落里哪怕人來人往,也彌漫著一股肅穆死寂的氣氛。 神龕的簾子和帷幔換成了黑色,垂下來時,整個神龕里面光線暗淡。氏女她們上完香之后在院落外燒紙,黃紙為底,描繪滿了紅色的抽象花紋。一邊燒紙,一邊念著不知所云的祈禱詞。 這樣的行為,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祭拜死人。 羅玉安像一個無法被人看見的幽靈行走在外院偏僻的小路上,聽見兩個從附近澡堂出來的年輕女孩低聲聊天。 “每次到了‘鬼月’我都覺得怕怕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