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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把握。 羅玉安心念急轉(zhuǎn)間,露出疑惑而無害的神情,“怎么了?我聽不懂你是什么意思?!?/br> “你還裝?!饼R季雙眼發(fā)紅,“好,我就說你們秦氏神怎么會選了個廢物當(dāng)妻子,原來你是深藏不露,是我看走了眼。他不是要毀了我的氏神嗎,那我就毀了你!我絕不讓你們好過!” 羅玉安迅速起身,腳步急促地后退,口中喊道:“明黃!” 齊季怒火攻心之下,手掌中泛出淡光拍向她的臉。 椅子翻倒聲中,庭院里的風(fēng)聲也忽然大了。 羅玉安抬起手臂阻擋,忽然感覺手腕上一熱,是那紅色的如意結(jié)手繩在發(fā)熱。風(fēng)聲颯颯,耳邊仿佛有衣袂翻飛的聲音,她沒感覺到痛楚,一抬眼,看見了一片白色的衣袖,還有那纏繞著紅色蝴蝶結(jié)的辮子飄在面前。 肩上輕輕搭著一只手,她的二哥漂浮著,從身后半攬著她。 臉色難看的齊季僵在半米之外,她還伸著手,但無法前進(jìn)半步。見到秦氏神出現(xiàn),她眼中的怨憤更加鮮明,厲聲問道:“你對我的氏神做了什么!” 秦氏神按著羅玉安的肩,輕飄飄將她環(huán)在袖中,看向又急又怒的齊季,說道:“梁氏神要與你告別,你應(yīng)該回去見他最后一面。” 齊季面色大變,誤會他已經(jīng)吞噬梁氏神,竟是什么都顧不得了,轉(zhuǎn)頭匆匆往外跑。聽到院中動靜的人恰好前來查看發(fā)生了什么,正撞上腳步匆忙的齊季。 “老夫人?發(fā)生了什么事?” 齊季大力揮開他,尖聲大喊:“回去!快回去!” 梁氏的人雖然不明所以,但見她如此疾言厲色,只好跟著她走,最后只剩下明黃等秦氏的人。明黃滿臉疑惑走進(jìn)院中,“安姐,她們這是干什么呢,好像家里著火了一樣急,她們這是要走啊?梁文曄還在后面院子休息呢,她們不管他啦?” 羅玉安看一眼身邊的氏神,發(fā)現(xiàn)其他人應(yīng)該又是看不見他。 氏神微微低下頭,俯身在她額角蹭了一下,“安,早點回來。” 羅玉安一下子忘記了齊季,柔聲回答:“好,我馬上回去?!?/br> 她剛應(yīng)罷,抓在手中的袖子抽離而去,消失不見。 明黃沒聽清楚她說什么,又上前兩步,“安姐,你說什么?” 羅玉安搖頭,“既然客人走了,我們也該回舊宅,至于梁文曄,找個人把他送走吧,說不定還能趕得上梁氏的人?!?/br> 沒過一會兒,有人匆匆回來,“夫人,梁文曄他不在屋里?!?/br> “聽到動靜已經(jīng)自己走了?” “不是,房中有……血與碎rou的痕跡?!眮砘貓蟮娜苏Z氣有些顫抖。 “血和碎rou,”羅玉安頓了頓,語氣如常地吩咐,“那就把房間打掃一下吧?!?/br> 羅玉安在夜色中坐上車回舊宅時,齊季也已經(jīng)火速趕回了錦州。她不相信其他人,誰都沒帶,獨自一人來到那個秘密的梁氏宅邸,看到廊上砸碎的鈴鐺,她頭發(fā)微微凌亂,一層一層奮力推開門,沖進(jìn)了最里間。 “氏神!”她撲到床邊,看見床上那布滿裂縫的灰敗神像,毫不猶豫抱了上去,把自己埋進(jìn)被子里。 “回來了?!绷菏仙衤曇舸己瘢皠偛徘厥蟻砹?,我想起還沒和你道別,就請他明日再來。讓我看看,你有段時間沒來了,最近過得怎么樣?” 齊季猛地抬起頭,大顆淚水從眼睛里掉出來,“一定還有辦法的,你一定可以繼續(xù)活下去的!” 梁氏神:“活得夠久了,阿季,死亡并不可怕?!?/br> 齊季尖叫起來,“不!我要你活著!再活千萬年,活的比所有人都久!” “為什么會這樣……”她說著說著,整個人頹喪下去,手上緊緊拽著被褥,喃喃:“究竟是哪里搞錯了,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秦家那老東西現(xiàn)在還有這么強的能力,而你卻已經(jīng)虛弱成這樣,我明明已經(jīng)很努力地讓族人繁衍后代,讓他們信仰你,為什么……” 梁氏神石像一樣的手按住她柔軟的手,“我知道,辛苦你了,如果不是阿季,我大概早就像其他許多氏神一樣消散了,可是,終究還是要自食惡果?!?/br> 齊季被這“惡果”一詞刺激到了,目光中流露出強烈的怨恨不甘,“什么惡果!憑什么大家都做了一樣的事,你要承受這么嚴(yán)重的惡果,秦氏神卻不用!明明是他先開始吞噬族人的,他不是通過吞噬族人獲得了不同于信仰的新的力量嗎!為什么你不可以??!” 兩百多年了,她一直承受著這“為什么”的絕望,變得越來越偏執(zhí)。 梁氏神一動不動望著她,她的容顏停在了最美好的十九歲,像是琥珀里凝固的花。哪怕過去千年了,他還記得第一次見這孩子的模樣。 一千多年前的梁氏,如日中天,連秦氏也有所不及,梁氏的城池遍布兩州。氏族與國家不同,當(dāng)時大大小小的國家有許多,不斷改朝換代,但氏族卻十分穩(wěn)固,擁有著一套完全獨立于王朝之外的體系,每一個國家都想盡可能拉攏更多的大家族,于是每年,梁氏族內(nèi)都會迎來附近國家的使者。 阿季那時是一位公主,年紀(jì)還小,好奇氏神是什么模樣,悄悄混在使者的隊伍里來到梁氏。她誤以為他是梁氏一位病弱的族人,見他獨自一人住在湖邊“偏僻”的小屋里,在梁氏居住的那段時間里常偷偷來找他。 最開始是想接濟他,后來,她每日都過來,承諾要找最好的大夫為他治病,不讓他被困在那小小的院子里。湖邊有茫茫蘆絮,她在秋日的夕陽下,抱著蘆絮揮舞,追逐著那些燦爛的金色,笑聲像銀鈴一樣動人。 那么生機勃勃的孩子,那么柔軟善良的孩子,在那個對女子束縛極大的時代里,勇敢地追尋自己的愛情。她愛上他了,所以請求自己的父親,執(zhí)意嫁給一個沒有身份的病弱之人。 國主大怒,將她軟禁,想要為她指一位夫婿聯(lián)姻,結(jié)果等來了梁氏氏神迎娶公主的隊伍。 從一國公主,變成心愛之人的妻子,氏神的夫人,一千年了。無數(shù)國家消亡,無數(shù)氏族衰落,她也變了許多。 他花一般的阿季,終于還是……腐爛了。 作者有話要說: 6月6日入V,當(dāng)天晚上三更,記得來看喏~ ☆、22 不甘 齊季從瘋狂中回過神來,她這些年總是會這樣時不時爆發(fā),每次看到梁氏神的模樣,她就無法忍受心中的痛苦,慢慢地,她甚至不愿意再來見他,只是把他藏得緊緊的,不讓族人知道他衰弱,尤其不敢讓秦氏知道他的衰弱。 她把一切都掩飾得很好,還拼命在想辦法??墒裁崔k法都試過了,最多只能延緩他的衰弱。絕望之下,她想起如今還留有強大力量的秦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