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陣。

    當(dāng)年齊季秘密殺死梁氏族人逼梁氏神吞噬的事早已沒有了知情者，梁氏并沒有記載這件事，于是兩百多年過去，再無人知曉當(dāng)時內(nèi)情。齊季因?yàn)楫?dāng)初的濫殺，對于剩下的梁氏族人感到愧疚，一味縱容疼愛，在許多梁氏族人眼中，她都是護(hù)短且強(qiáng)大的保護(hù)傘，不管外族人怎么看她，在他們心中齊季都是十分重要的存在，她的隕落才是梁氏動亂最大的原因。

    梁氏與秦氏合作不少，早在梁氏神被吞噬那一日，就有梁氏族人找上秦氏要說法。秦氏族人自然不會讓他們找上舊宅來打擾氏神，將那些詰問與麻煩都擋了回去。

    就在羅玉安仍在繭中的那段時間，秦氏與梁氏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非常緊張，其實(shí)早在近百年，兩家關(guān)系就有些微妙，常有小摩擦，如今算是徹底結(jié)了仇，梁氏這一動蕩，秦氏也受了不少影響。

    聽說羅玉安出來了，很快有族老趕來聚在舊宅，對她說起梁氏的事。

    “我們與梁氏打了幾千年的交道，有過摩擦，也有過融洽的時候，但是現(xiàn)在梁氏神消亡，梁氏也終究要分崩離析，怕是再回不到從前了，如今我們應(yīng)當(dāng)怎么做，必須要詢問氏神才好。”頭發(fā)花白，精神矍鑠的嚴(yán)肅老人說道。

    另一位臉色紅潤身形微胖的老人脾氣有些火爆，張口便說：“這事要我說根本不用打擾氏神，既然大家都撕破臉了，也沒什么情分好講，現(xiàn)在早不是從前兩族和睦相處的時候，這些年那幫梁氏的孫子就沒少打著兩族和睦的旗號占我們便宜，如今也不用再繼續(xù)容忍他們了！明里暗里炫耀他們錦州如今發(fā)展如何如何，看不上我們渝州，他娘的什么東西！早看他們不順眼！”

    瘦長臉老人冷著臉附和：“正是如此，梁氏作風(fēng)與我們秦氏有許多不同，大家早就分道揚(yáng)鑣，還講什么情分，早日散了才是好事?！?/br>
    滿臉笑容的一位老人不緊不慢說：“誒，各位老哥哥們，脾氣也不必如此暴躁，大家好歹有不少商業(yè)上的合作，想要撕裂分割清楚也沒那么容易，不必急于一時。梁氏動蕩，頹敗已成定勢，何必著急趕盡殺絕，惹得他們反撲倒不美了，徐徐圖之，徐徐圖之為好啊?！?/br>
    ……

    這些族老們性格不同，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羅玉安在上面坐著，看著他們，忽然露出一個笑容。

    她想到這些長壽的族老們大多是剛出生就被氏神賜福過的孩子，性格也多多少少會受到賜福時氏神的狀態(tài)影響，所以透過這些脾氣火爆的、冷淡的、嚴(yán)肅的、和藹的老人家們，她可以想象到從前的氏神在某一段時間是什么樣子的。

    諸位秦氏族老：“……”為什么上首年紀(jì)輕輕的夫人，突然看著他們這些老人家露出那么慈祥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兄弟們，把嘿嘿嘿嘿嘿嘿嘿打在公屏上！

    ☆、25 筊杯

    “夫人, 可是有什么意見？”族老們問。

    羅玉安從滿腦子的二哥里回過神, 想了下說：“看梁氏是什么態(tài)度吧，他們要是不再來招惹我們，大家各自安好, 也不必刻意去找麻煩，如果他們因?yàn)檫@事不甘心要來找麻煩，我們當(dāng)然要自保反擊?！?/br>
    “至于生意上的事, 我不太懂, 但是生意場上的事就按照生意來, 不用考慮其他。”

    雖然她年紀(jì)輕, 語氣又溫溫和和，但沒人敢不把她當(dāng)回事, 既然她這么說了, 族老們都是紛紛點(diǎn)頭。

    “夫人說得是?！?/br>
    羅玉安見他們都點(diǎn)頭贊同, 倒也沒覺得自己說的就一定對，添了句：“如果大家不放心, 不知道該如何對待梁氏, 不如詢問氏神?！?/br>
    族老們議論一陣，覺得這種大事, 還是詢問一下氏神他老人家比較好, 以示尊重。于是又紛紛起身, 跟著羅玉安前往神龕。

    如今的神龕與原來的不太一樣，那些焦黑的木頭被重新替換，新刷的顏色濃郁鮮艷, 是厚重的黑色與紅色，但空曠的院中新種了許多花木，那些柔軟輕盈的鮮花中和了這股沉重肅穆的感覺。

    兩位氏女請來筊杯，這是問神的工具，氏神在特殊的狀態(tài)下，無法以明確話語告知他們做法時，他們就會使用筊杯投擲，來詢問此事是否可行。

    筊杯形狀如同貝殼或者半弦之月，一面圓弧，一面平整，稱為“陰面”與“陽面”。

    族老們敬畏地看了一眼神龕中紅線織成的繭，虔誠地上了香，其中年紀(jì)最大的一人從氏女手中接過那一對筊杯。

    “氏神是否允許我們對梁氏做出有害的行為？”筊杯擲出去，落地后一正一反。

    “氏神允許了?！?/br>
    “那么請氏神示下，我們是否要先動手，徹底讓梁氏毀滅，以免他們懷恨在心前來報復(fù)？”

    筊杯兩支皆為反面，氏神不允。

    “是，我們明白了。”這兩個問題問出，大家心中都有了譜。

    他們問完，不敢繼續(xù)打擾氏神，很快離開，羅玉安跟著走了出去，見到一個年輕人在神龕院落外面舉著手機(jī)虔誠拜了幾拜，接著一臉凝重地盯著手機(jī)。聽那手機(jī)發(fā)出的聲音，似乎是在玩抽卡游戲。

    真是個人才，竟然來拜氏神求抽卡轉(zhuǎn)運(yùn)嗎？羅玉安想笑。

    “秦明宇！給我滾過來，你還敢在神龕玩你那破游戲，像什么話！你再也不許玩游戲了！”一臉嚴(yán)肅的某位族老壓低聲音罵道。

    一般人不能隨便過來神龕，這年輕人果然是跟著族老過來的，應(yīng)該是那族老家里的孫子。見那族老板著臉一副要大義滅孫的模樣，小男生又縮著脖子可憐兮兮的，羅玉安說了句：“這倒是沒關(guān)系，上回我和氏神也稍微玩了一下這游戲?！?/br>
    族老們：“……？？？”

    秦明宇：“！?。　迸P槽，要是氏神夫人也玩這游戲，氏神肯定把把都保佑她抽金卡吧，好羨慕啊！甚至想當(dāng)氏神夫人……開玩笑的，氏神勿怪氏神勿怪！

    羅玉安：“不過，你抽卡拜氏神是沒用的吧，氏神應(yīng)該不管這些？”

    秦明宇見爺爺他們都愣住，又見傳說中的夫人很好說話的樣子，忍不住說了實(shí)話：“氏神管的，我上次拜了氏神，連抽了五個金卡！”

    雖然后來被爺爺發(fā)現(xiàn)他給氏神發(fā)紅包，著實(shí)挨了一頓打。

    羅玉安：“……”啊，原來二哥是會偷偷幫族里小孩子抽卡轉(zhuǎn)運(yùn)的嗎？他每天坐在神臺上，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的樣子，結(jié)果私底下會聽孩子們的愿望？這么一想，忽然覺得二哥好可愛。

    年輕的孫子最后還是被黑著臉的爺爺揪走了，不過等他們走出外院，笑瞇瞇的那位族老忽然摸出手機(jī)，招呼他，“明宇啊，來來，來給我下載一下，你那是個什么游戲??？”

    ……

    去了一趟舊宅，原本被梁氏牽連有些動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