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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牧師,說話做事總是慢吞吞的,也許是年紀大了,在一群激進仇恨魔獸的牧師里,他是難得的平和派。 阿比搖著椅子和他隨意聊了聊這次的夏日狩獵行程,走了個過場。做完記錄后她忽然問:“德溫牧師,我記得很多年前聽你講故事,你說有些等級特別高的魔獸,可以變成人的模樣,是不是?” 德溫牧師耷拉的眼皮慢慢掀開,瞧了她一眼,露出個溫和的笑容來,“你也說了,那都是故事而已,魔獸怎么可能變成人呢?!?/br> “好吧?!卑⒈绕鹕頌t灑地走了。 她早就懷疑穆里并不是人類,而是那些騎士口中的魔獸混血,但是到底是不是都和她沒太大關(guān)系,她又沒有其他被洗腦的騎士那么介意。 德溫牧師獨自坐在塔上,戴著眼鏡一行一行地看書。劃到某一行,他枯皺的手忽然停下來,蒼老的嘴唇里溢出一聲悠長嘆息。 他想起弟弟的女兒,那可憐的孩子伊薇。伊薇并不適合當騎士,卻在她父親的要求下成為騎士,進入極地狩獵。 她失蹤幾年回來,生下了一個渾身長著白毛的怪物。從那時起,德溫牧師就知道,古老的典籍中記載,特殊的高級魔獸能變成另一種形態(tài),很可能是真的。 他那一生只為了神圣牧師職責奉獻的弟弟德魯,得知女兒和魔獸有染,憤怒無比,將那個怪物孩子帶走,并告訴伊薇他已經(jīng)將那只小怪物打死丟棄,結(jié)果伊薇因此受到刺激一病不起。 伊薇死后,德魯大約是后悔了,最終放棄了牧師的身份前往極地,直到死也不曾再回來。 ☆、30 酒館 梅莉用最短的時間買好了要買的東西, 在夜幕降臨時找了個偏僻人少的酒館吃晚餐。 這些廉價酒館一般都昏暗狹窄,擁擠的大廳,供人吃飯喝酒的桌子老舊又油膩, 空氣里漂浮的味道也讓人不愉快。 站在臺面后面充當了臨時服務(wù)員和陪酒工作的是附近的妓.女,如果肯花上八十枚銅幣, 一般就能帶著她到附近的旅館睡一覺。 從穆里帶著她坐到這個酒館角落里之后,看上去年紀不小但風韻猶存的陪酒女人就在不斷試圖挑逗他,只可惜, 穆里吃東西的時候總是很專注,沒注意她的各種暗示。 梅莉坐在身旁也在專心吃菜,她實在很久沒能好好吃些蔬菜了, 因此抱著蔬菜湯喝得虔誠而滿足。 沒能挑動穆里的女陪酒, 氣惱潑辣地瞪了梅莉一眼。 梅莉:“?” 穆里吃完一份rou排,又叫了一份。 梅莉已經(jīng)吃飽了, 看他開始消滅第二份rou排,忽然想和他開個玩笑,于是問他:“三份rou排一份蔬菜湯和面包,要付多少錢呢?” 哪怕是在這么昏暗的地方, 梅莉也清晰看見穆里那張猛然抬起的臉上, 滿是驚愕, 叉起的rou排都掉盤子里了,那略帶驚恐的金色眼睛微微瞪圓, 寫滿了“不是說好不讓我算錢”的質(zhì)問。 梅莉:“啊,我不是在問你, 沒事?!?/br> 安下心來的穆里再度吃起來, 動作比先前的大開大合遲滯了很多,他心里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思考與曲折, 從自己的餐盤里插了一塊rou放到她盤子里。 穆里身上仍然有很多更傾向于獸類的習慣,比如食物,他并不允許別的什么搶奪他的食物,除非他主動不要了。也沒有人能在他沒吃飽的時候分享他的食物——梅莉除外。 從他把她帶回去之后,梅莉莫名其妙就成為了那個分配食物的角色。 在魔獸類的世界里,很少會有雄性養(yǎng)家的例子,它們大多都是些只負責留種不負責管的懶貨,這只獨自長大什么經(jīng)驗都沒有的小熊,對她所做的,更傾向于魔獸中雌性撫養(yǎng)幼崽的行為。 其實不想吃rou的梅莉,在一陣復雜而感動的情緒中,勉強啃著他討好般送過來的一塊rou。 “找到了!你們在這里??!”阿倫騎士的聲音從門邊傳來。 這騎士三人組換下騎士的服裝,一身氣息看上去和傭兵相似,又更加精悍些——一看就有錢。 他們坐到穆里兩人身邊,馬上得到了熱情招待。阿倫風流地朝臺面后的女人一笑,大方地在她那買了這里最貴的酒,請穆里兩人一起喝。 “我們打聽了很久才找到你們在這里,我們都能找得到,被穆里摔了個半死的蓋伊家女兒肯定也能找得到,你們做好了準備沒有?” 聽上去阿倫像是在真切地擔憂著。 不過在場其他人都沒理他,弗拉遞給梅莉一個袋子,從那細微的碰撞中梅莉聽出來那是一袋子金幣。 “這是感謝你們殺死那只魔獸的報酬。”在這么短暫的時間里,弗拉已經(jīng)看明白了,自己沒什么人情好欠給他們的,還不如直接用錢做報酬。 梅莉沒有過多推辭就收下了,不意外地看到弗拉大松一口氣的模樣。 她以為她們報完恩了,提完醒了,也該走了,誰知他們?nèi)齻€就這么穩(wěn)穩(wěn)坐下來開始放松地喝酒聊天,看上去和每一個干完活下班放松的人沒什么兩樣。 梅莉稀里糊涂就陷入了她們的聊天里,并且本著不浪費錢的原則,學著兩個豪爽的女騎士一樣,嘗了嘗那杯昂貴的酒。 穆里吃著吃著,發(fā)覺旁邊的梅莉因為聽人聊天入神,越坐越遠。他覺得自己手里的rou都不香了,盯著梅莉看個不停。 漸漸被酒精麻痹的梅莉沒能注意到他的視線,聽著兩個女騎士夸張吹牛。 “我說兄弟,你別好像個不能斷奶的崽子一樣,咱們做男人的,要有尊嚴你知不知道?”阿倫看不下去他這樣子,酸溜溜地說。 他本想勾著穆里的肩表示親熱,像他往常見到不熟的人也能上去勾肩搭背,但對穆里,這手怎么都搭不下去,像是他肩上長了刺似的。 穆里一如既往的模樣高冷,不理睬他。阿倫不好加入那邊的三位英雄女子,只好發(fā)揮自己厚臉皮的優(yōu)勢,對著穆里叨叨,“這男女相處,是有技巧的,就算你真的真的特別愛她,也不能讓她看出來,不然她就會仗著你喜歡,越來越過分。” “你看弗拉,直接把金幣給了莉莉,你也不反對,你們家是莉莉管賬吧,你這也太實誠了,男人要是不留點小錢,怎么出去喝酒玩樂?你現(xiàn)在是還不懂,等到再過幾年你就會后悔了。”他越說越小聲,臉色也十分嚴峻。 穆里:“哇嗚哇嗚——”(嚼嚼嚼) 陪酒女人湊上來,笑盈盈地加入他們的對話,同樣小聲說:“是啊,這世上哪有一個男人不偷腥的,要是不偷腥,那就是沒錢……不過,這個客人長得這樣子,不給錢我也樂意試一試?!?/br> “我一看客人就知道,是沒經(jīng)驗的,不如在我這里學學技巧,到時候也免得被嫌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