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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愛格伯特的骨頭架子,那些輕飄飄藏在霧氣里的幽靈們沒有靠近。 普通的幽靈是沒有記憶和神智的,大多數(shù)人死后,靈魂會慢慢消散,沒有特殊的情況,能以幽靈形態(tài)留存的時間很短暫。這里這么多的幽靈,在幾百年的時間里還沒消散,只可能是因為愛格伯特。 他死后不知為何變成了夢魘幽靈,因為強大的怨氣和詛咒,隔絕了托曼尼島,也強行留下了這些一早就該消散的幽靈。 ——真像個小孩子,抓住美好的時光不愿放手,哪怕她們早已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你的怨恨其實早就消失了吧?!鼻胤浅W咴跐駶櫟撵F氣里。旁邊是她沒有來過的馬場,她還記得剛才看見的片段里,少年騎著黑馬從這里疾馳而過,意氣風(fēng)發(fā)。 剛這么想著,她身邊掠過去一陣風(fēng),模模糊糊的,似乎是幾匹半透明的馬跑了過去。 秦非常:“……你真行,馬的靈魂都要留下?!?/br> 一直裝死的骷髏說話了,他說:“我留下了什么。” 明明什么都沒留下。 他很早就后悔了,當(dāng)怨恨隨著時間消散,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詛咒困住了那些仇人,也困住了自己和死在島上的人。 他死前的愿望強烈到影響了這島上的生靈,他不知道那些死去的,是自愿,還是被強迫著留在這里陪著他。 最開始的怨恨消失了,又不斷有新的怨恨產(chǎn)生。他確實想離開這里,只有他離開這里,這座島才能不再被他影響,幽靈們才會消散。 可他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真的會離開。 “你真的要帶我走?” “不然呢,留在這里陪你長眠?我覺得你睡夠了?!?/br> “你不怕我去了外面的世界,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他的語調(diào)漸漸詭異。 秦非常冷笑一聲,“老實點,不然把你骨灰揚了?!?/br> 愛格伯特不敢置信,“你是在威脅我?” 秦非常一本正經(jīng):“公主您醒了?洛斯特王朝亡了幾百年了?!?/br> 愛格伯特:“誰是公主?!” 秦非常自然地改口:“口誤,是王子?!?/br> 他可不是公主嗎,一通saocao作把自己困在城堡里,等著人拯救的公主。 有愛格伯特的骨架子在手,秦非常走在島上沒有再遇見任何問題,她來到島的邊緣,剛好看見一群人茫然地從地上爬起來。 “我……我們這是怎么了?” “我們怎么在這里?” 秦非常抓著原本要打的boss骨架,神色自若地走過去:“走吧,上船,我們回去了?!?/br> 年輕人們更加茫然,他們總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跟上過洛蘭的進度。怎么就要回去了?他們不是剛上島嗎,還沒進去呢! 羅茲巫師眼神更加疑惑一些,他隱約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夢,但夢境像碎片一樣消失在腦海深處。 “我們的詛咒還沒解決呢,怎么就要回去?”利昂問道。 “呀!”玫姍抬起自己的手,又不敢置信地拿出燈照亮,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沒了,那個詛咒的圖案沒了!” 所有人都連忙查看自己的手腕,很快,一群人發(fā)出逃出生天的哭聲和笑聲,互相擁抱在一起。 見他們喜極而泣,秦非常背后傳來一個不懷好意的冷笑,某骷髏架子在她耳邊說:“他們高興得太早了,詛咒并沒有解除,哈哈哈~” 秦非常動了動嘴,“閉嘴吧?!?/br> 發(fā)現(xiàn)手腕上的詛咒圖案莫名消失,一群人連探究都不想探究了,只想著趕緊離開,當(dāng)即回船返航。 秦非常帶著的那個包袱被所有人無意識的忽略了,只有羅茲巫師感覺到什么,忍不住去看秦非常。 利昂滿面笑容地來到他身邊表達感謝:“羅茲巫師,這回多虧了您的幫助,等回去,我會和父親一起好好感謝您?!?/br> “不,我并沒有做什么?!绷_茲巫師皺緊眉頭。他答應(yīng)來這一趟,想過會發(fā)生任何可怕的事,可是事實卻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他根本就沒能做什么,“如果真的有人做了什么,大概是那邊的那個女孩?!?/br> 他神情嚴(yán)肅地指著秦非常,忽然感覺那邊傳來一股令人極不舒服的氣息,不自覺后退了一步,收回手指。 “您怎么了?”利昂疑惑。 羅茲巫師嘴唇抖了抖,含糊道:“沒什么?!?/br> 他獨自坐到房間里,回程的路上再也沒說一句話,而且一回到碼頭就匆匆離去。遠離了那艘船后,他才露出后怕的神色。 如果他沒猜錯,那個女孩,從島上帶了極可怕的東西出來了。 “洛蘭,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去玩嗎?”“是啊,我們竟然真的就這么簡單解除了詛咒,難道不值得慶祝嗎!” 秦非常拒絕了他們的邀約,提著行李回去了。 詛咒的事告一段落,她也是時候該專心做事。她回到洛蘭的那個家,簡單收拾了些東西,準(zhǔn)備這就搬到先前看好的一套房子里。 她從樓上下來,剛好看到朗索和老祖母。因為詛咒解除得快,老祖母還沒有死,但也只是時間問題。 自覺和她們的恩怨已經(jīng)結(jié)清,秦非常禮貌地朝他們點點頭離開。 她能想象得到接下來這里會發(fā)生什么。這個宅子已經(jīng)不屬于他們,他們很快要搬走,朗索是個自私的人,他會拿走祖母所有的錢,老祖母會死在她最疼愛的寶貝孫子手里,而朗索,這樣的人如果不改變,那結(jié)局悲慘幾乎是注定的。 和愛格伯特的那個契約簽訂后,她忽然能看見其他人身上的氣,那祖孫兩個身上有黑色的氣,很濃厚。 她暫時租住的屋子在青杉大學(xué)附近一個復(fù)古的老街二樓,家具之類都是現(xiàn)成的,提著行李就能入住,房東老太太是位和藹的音樂老師,租給房客的屋子也打理得很好,頗有格調(diào),一些細節(jié)處的裝飾都顯露出她的品位。 整個二樓都被秦非常租下,一個人住足夠?qū)挸ā?/br> 將行李放好,秦非常脫了衣服走進浴室。沒一會兒,她的行李箱啪嗒一聲被推開,一具骷髏架子從里面站起來,踩著她的衣服,坐到了旁邊的沙發(fā)上。 在浴室的水聲響起時,骷髏慢慢變成了一個唇紅齒白,散著長發(fā)的美少年。他面無表情地托著下巴,打量這個對他來說太過窄小的屋子。 太舊了,頭頂?shù)奶旎]有浮雕彩繪,沒有水晶吊燈,地板有劃痕,地毯太廉價……不過,有很多他沒見過的奇怪東西。 愛格伯特站起來,用手上的銀色手杖敲了敲電視,又敲敲另一邊的冰箱。 這都是些什么? 秦非常帶著滿身水汽從浴室里出來,她踩著拖鞋來到愛格伯特身邊,打開冰箱,看見里面有房東放的水和牛奶。 她拿了一瓶冰水,順手給了愛格伯特一盒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