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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信任的人只有自己,單于倒也算,只不過他一個大夫,終究是做不了什么的。趙時煦看著床上的孩子,眼底生出了一絲不忍之色,他揮了揮手示意全淼退下。全淼未有多言,無聲的退了下去。趙時煦坐在床畔輕輕的晃動著搖籃,看著熟睡的嬰兒,他知道,楚輕不會動他,甚至在一切塵埃落定后,還會立他做男后,給他數(shù)不盡的榮光。他絕對是人生贏家。只是,自己掙來的人生贏家,和被迫的人生贏家,還是很有區(qū)別的。******“皇上,梁國已經(jīng)出兵了。”林墨收到最新消息,有些著急的回稟。楚輕臉色沉著,如今南境已然成了他的大本營,趁梁國出兵京都之時攻打梁國,這計劃是極好的,甚至是他孤注一擲的計劃。只是他心里頭始終有個顧忌,沒有弄清楚那與梁帝共擁半壁江山的十四王爺?shù)膶嵙?,他不能貿然出手,但卻也不能拖太久,畢竟錯過這次機會,再等下一次就不知是猴年馬月了。“長孫勁松到了嗎?”楚輕忽然問道。“小侯爺來了信,傍晚方道。”楚輕點了點頭,走至床邊,卻見天際處飛來一只白鴿,瞧著那振翅而來的白鴿,他勾了勾唇角,伸手一接,那白鴿便停在了他的胳膊上。將鴿子腿上的信箋拆下來,瞧著里頭的內容,楚輕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林墨瞧著楚輕神色有異,卻不敢多問,只是那白鴿他倒是認得,是十命最常用的信鴿,想來是大統(tǒng)領到梁國了,并查探到了什么消息。“皇上,奴才有事稟報?!睆埲磺昧饲瞄T,聲音略有些急躁。張然一向是個閑看云卷云舒,處事波瀾不驚之人,除了楚輕受傷那日,他極少有這么失態(tài)的時候。“進來吧?!?/br>張然推門而入,瞥了眼林墨,又見楚輕穿著一件月白錦袍立于窗欞之下,烏黑的發(fā)絲隨風而動,總是顯出幾根若有若無的銀絲來。張然抿了下唇,“小王爺要出門,已在府門口和侍衛(wèi)們爭鋒相對起來,奴才特來稟報?!?/br>楚輕刷的下轉過身看著他,“他才生產兩日,身子原就虛弱,怎能隨意走動?單于呢,怎么不攔著。”張然有些無措的看著楚輕,連他一個和趙時煦相交不深的奴才都知道趙時煦的脾性,他要做什么,誰攔得???楚輕放下手中的布兵圖,疾步而出,走至門口時卻忽然駐足對林墨吩咐道:“通知陸青,讓他不必再防守邊關,帶天山的人入梁國,他知道怎么做?!?/br>林墨立刻垂首應是,待再抬眼時,楚輕的背影已經(jīng)從他眼前消失了。其實說起來,他算是被趙時煦一手提拔起來的,那個時候,大家伙兒被蕭家壓制太久,全都憋著一口氣,是趙時煦幫了他們一把。當時他記得軍營里好些弟兄都說這輩子要效忠皇上和小王爺,但誰也沒想到,皇上和小王爺如今會變成這樣,也不知道那些在大門攔住小王爺?shù)氖绦l(wèi)里,有沒有曾經(jīng)被他提拔過的?趙時煦看著面前二十幾個手持腰刀擋在他面前的侍衛(wèi),那陣仗說好聽一點,倒像是個迎賓禮,二十幾個人兩兩對站,腰刀擋在胸前交叉貼在一起,如果自己走過一個,他們松兩把刀,那可真是太有范兒了。可惜,他能走過去,但刀會不會松就不知道了。“好好跟你們說的時候,總覺的小爺脾氣好,是吧?!壁w時煦一邊說一邊抽出了短劍,笑吟吟的看著他們。“請小王爺不要為難屬下?!睘槭字松跏枪Ь磻┣械恼f道,趙時煦是什么身份,瞎了眼的人都知道,誰敢動他一根頭發(fā),但糾結的地方就在于,皇上一面不許傷害小王爺,一面又不許他踏出王府一步,而要命的是小王爺他非要踏出去。“說好話的時候最好聽,最后說一次,讓開?!壁w時煦自認為好脾氣的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還能保持下好脾氣已經(jīng)實在不容易了,畢竟,他當真不想在自己家門里大開殺戒。“屬下已著人去稟報皇上,只要有皇上的口諭,屬下一定放小王爺出府?!蹦菫槭字思鼻械恼f道,就差點聲淚俱下了。但這句話徹底挑起了趙時煦的憤怒,他不再廢話,提起短劍就朝他們攻去。眾人一面接招一面擔心傷了他,一時間很是為難。“時煦!”楚輕在后喚了一聲,躍起輕功飛躍而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趙時煦并未收手,手腕一動,短劍側削而來,割傷了防備不足的楚輕的掌心。張然在后頭看著,心口一跳,想到楚輕左胸上那道極深的箭傷,腳底便冒起陣陣寒意。“說起來,你我之間還沒有真正比試過?!壁w時煦瞧著短劍上的鮮血,這是這把劍第二次沾染了楚輕的血。楚輕瞧著他發(fā)白的臉色,心底一陣焦躁,“我?guī)愠鋈ァ!?/br>趙時煦抬了下眼,似乎不信。楚輕向前走了兩步,“我陪著你?!?/br>趙時煦嗤笑了一聲,什么都沒有多說,轉身而去。楚輕跟在他身后,與他一起走出趙王府大門。趙時煦仿佛許久沒有出來過了一般,走在街道上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老百姓們都認識他,一見到他,立刻擁了過來,其中一個老婦人更是走過來一把握住他的手,掛著淚珠子親切的問道:“小王爺,您無事吧?!?/br>楚輕站在他身側,他那張臉生的極有辨識度,又俊美非常,再加上他身為帝王的氣勢,走到哪兒都不會被無視。然而此刻,他站在趙時煦身側,卻硬是被關注度全在趙時煦身上的老百姓們無視了。有這么一瞬間,楚輕忽然覺的趙時煦甚至趙王府在南境百姓心中依然是帝王般的存在,哪怕大靖入駐南境,善待百姓,但都有種鳩占鵲巢之感。這種感覺讓楚輕又覺可恨又覺可慰。恨的是,皇室才是大靖的主人,卻被無視的渣都不剩,慰的是,幸好對象是趙時煦,否則他會他會...“我甚好,有勞諸位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嬸嬸哥哥jiejie關心。”趙時煦仍舊像以往那樣跟人打花腔,他這些年積攢的人品當真不是白積攢的,把原主小時候干的那些荒唐事都給翻頁了不說,如今還成了標志性的追逐對象。然而越是這樣,他心中對南境百姓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