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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短短的幾步之間,他忽然想起了許多東西,想起了渭河的河底,鸞鳳殿的大床,雎容院的屋頂,掌心的紅豆,晶瑩通透的玉笛,還有混合著他們血脈的球球。“楚輕!”趙時煦扶住楚輕的身體,聲音顫抖到都快聽不出他在喚什么。楚輕抬頭看著他,溢滿鮮血的嘴唇輕輕的揚了揚,“時煦...”趙時煦拖著他欲要垂下去的腦袋,聲音不住的發(fā)抖,“楚輕,你我的賬還未有算清,你還不能死?!?/br>楚輕軟下身軀,再無力氣,只囈語般的道:“我方才發(fā)現(xiàn)我錯了...我愛皇權天下,但更愛你...”“楚輕?。?!”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還有明天最后一章,到底是生離還是死別,我要思考一下,嚶嚶嚶~~~章節(jié)目錄終章章(二)漫天沙塵拂過面龐,每一粒都像刀子一樣割裂著趙時煦的皮膚,然而他一動未動,就那樣抬起雙臂擁著楚輕。他從未有將楚輕擁的這樣緊過。他見過任何狀態(tài)下的楚輕,也自認為自己足夠應付任何狀態(tài)下的楚輕,可唯獨這在他懷里瀕臨死亡的楚輕是他從未見過的,他也從未想過,有一日,楚輕若死在他面前,他該做個什么樣的反應。趙時煦愣著,一直對周遭環(huán)境反應不過來,哪怕趙臻被楊毅打敗,哪怕楊毅持著鐵鞭朝他們二人劈來,他都仿佛沒有感覺似得。“小王爺!”耳邊響起一聲又一聲的疾呼,趙時煦松了下手,楚輕guntang的血液流到他的手背上,燙醒了他,他這才反應過來,抓起楚輕向側(cè)一倒,堪堪避過楊毅的致命一擊。楊毅勾了下唇角,對趙時煦的避開不以為意,只朝無知覺的楚輕攻去。趙時煦慢了他一瞬,緊緊的飛身跟在他后面,然而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手中的鐵鞭離楚輕越來越近!“楊毅!”趙時煦像一頭怒極的雄獅,破口大喝,想要用這兇狠的聲音迫使楊毅停下攻擊。然而楊毅根本沒有搭理他,高舉鐵鞭刷的朝楚輕天靈蓋劈去......那一刻,趙時煦只覺一陣山崩地裂,那種焦急和無能為力,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楚輕!”趙時煦睜大著瞳孔,身體不住向前飛躍,眼看已經(jīng)來不及了,但楊毅的鐵鞭卻忽然被人一腳踹飛!眾人大喜!趙時煦抬頭看向那個落于楚輕面前的男人,微微松了口氣,“段涯...”段涯著一身青袍落于楚輕面前,看著要死不活的楚輕,眉宇間盡是殺氣,兩步?jīng)_過去扶住了他,“阿輕!”趙時煦見段涯出現(xiàn),終于回過神來,“段前輩,您帶楚輕離開此地!”段涯看向趙時煦,只一瞬便明白了趙時煦的意思,立刻帶著楚輕躍起輕功向后方而去。段涯的輕功獨步天下,連楊毅都是望塵莫及的。楚輕有了段涯,趙時煦才終于能定下心來擊退楊毅,他終身一躍,飛身騎到楚輕的戰(zhàn)馬之上,高抬手臂,沉聲大喝,“眾將聽令!”“謹聽小王爺號令!”眾將士在那一瞬也不知為何竟如此信任原本站在他們對立面的趙時煦,或許是因為楚輕方才的舉動。而趙時煦也不知自己為何這么做了,似乎是下意識的,他知道,大靖不能沒有主帥。趙時煦下令急攻,而后一腳躍起站在馬背之上,拿起方才的號角再次吹了起來,楊毅要捉拿他,但這一次十命他們已有了經(jīng)驗,立刻用一支精銳軍護著趙時煦,讓楊毅無法靠近。號角聲起,即便吹號角的人是敵軍,但梁國大軍都知道,這代表對他們下達撤退命令的是另一位首領。他們看著趙時煦就好像看到了那位首領一般,士氣瞬間大變,雖不軟弱,但卻再不如跟著楊毅時那般兇猛。大軍一路撤退,十命和林墨緊追不舍,直接將其逼回汴安。楊毅見狀,得知這一戰(zhàn)是趙時煦贏了!他果然達到了他的目的,楚輕重傷,生死未知,大靖再沒可能找南境麻煩,并且最后還是他號令了大靖大軍。這一戰(zhàn)他贏得漂亮,為南境贏下了主導權,此刻,他就是讓大靖割讓十幾座城池給南境,或者直接挾天子以令諸侯都是能的。“時煦,這筆債,本王將來一定找你討回!”楊毅在撤回汴安時,對著已經(jīng)又暗下去的天色憤怒一喝。然而趙時煦卻是聽不見,即便聽見了估計也沒心情搭理,他此刻整顆心都在睡榻上的楚輕身上,身上的飛鏢已經(jīng)取了出來,但他仍舊昏迷不醒,單于的臉色也是難看的不能再難看。“單于,到底怎么樣?”趙時煦急的直呼單于的名字。單于黑著臉,當真不知怎么形容這兩個一直在作死路上折騰的病人,“暫時死不了?!?/br>趙時煦提在胸間的那口氣,這才算是落了下去,“已無大礙了嗎?”“皇上武功不錯,那飛鏢雖然射中了他,但也都避開了要害,只是同時中鏢血流過多,致使皇上暈厥不醒,再加上之前的傷...”“他什么時候會醒?”段涯負手站在一旁,聽了單于這一長串的話,直接問出重點。單于搖了搖頭,“這點老夫不敢確定?!?/br>“不敢確定是什么意思?”段涯沉聲問道。單于盯著他們,半晌才道:“聽天由命?!?/br>趙時煦知道單于說的意思,一不注意,楚輕就得成吊著半口氣的植物人。“他會醒的?!壁w時煦斬釘截鐵的說道。所有人都看著他。趙時煦卻沒有多加言語,帳內(nèi)忽然一片寂靜。不知過了多久,整個營帳內(nèi)便只剩他和楚輕二人。他坐在楚輕的床畔,靜靜的看著他,而后抬起手勾起他的一縷白發(fā)。“楚輕,我忽然明白了,如果沒有我,你應該是按照原來的路線,在最后滅了南境吞了梁國,真正做到皇權天下了,我的出現(xiàn)讓你無法走到最后一步,或者,你要走到最后一步,我就必須得死,可我活著,你就注定走不到?!壁w時煦輕聲說著,手指依然輕輕的撫著他的白發(fā)。楚輕靜靜的躺在那兒,蒼白的臉色令那張俊美的面容再無一點攻擊性,看久了,倒像是會陶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