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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的?!?/br>趙時煦解開他原有的坎肩,而后給他換上這件新的,描金線的龍紋繡的活靈活現(xiàn),好似那龍即刻就要從衣衫上騰空而躍一般,穿在球球身上,令他在可愛中倒顯出一分英氣來。“父皇,好看嗎?”球球在原地轉了一個小圈圈,一臉求贊賞的小表情。趙時煦拄著腮看著沖他求贊賞的球球,這么小的孩子已經(jīng)生的玲瓏剔透,精致可愛,眉梢眼角處還像極了楚輕,只有那張貪吃的小嘴像自己。“自然好看?!?/br>得了夸贊,球球一臉高興,哪知他爹冷不丁的補了一句,“這龍真是太好看了?!?/br>球球撅了下嘴,不滿道:“父皇,孩兒是問您,孩兒好不好看?!?/br>趙時煦很是無奈,“好看好看,你說你一個男娃娃成天糾結這個做什么。”“為什么男娃娃不能糾結這個?”球球一臉天真的問,沒想到把他爹給問住了。確實,為什么男娃娃不能糾結這個,這又不是女娃娃的專屬。“父皇,皇爺爺什么時候回來啊?”球球玩兒著坎肩上的龍紋,忽然問道。趙時煦怔了一下,他爹當了三年皇帝后,梁國那邊不知道是怎么了,楊毅忽然又率兵要攻打南境,大軍都已朝南境開拔,駐扎在百里之外。并且出師之命還是南境言而無信,出爾反爾。這種討伐名號倒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他正和朝中大臣商議該如何應戰(zhàn)時,他爹居然單槍匹馬的跑去敵方陣營,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做了什么,第二天楊毅就撤軍了。從此之后,楊毅和他爹就都不見了。說起來,這一大堆爛攤子還是他爹和楊毅搞出來的事情,這忽然間兩個□□偃旗息鼓了,倒令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人這個東西誰能說得清楚,命運這個東西誰又能看得透徹呢。“前幾日收到書信,你爺爺正在爬山鍛煉身體,暫時不回來?!?/br>球球只是隨口問問,聽他爹這么說也沒覺得什么,只抓起桌上的點心往嘴里送。趙時煦瞧著,彎腰將他抱了起來放在自己大腿上,“球球啊,為父明天就要下旨封你做太子了,你高興嗎?”球球一面吃一面用臟兮兮的手指在他爹身上糊,聽聞此言,似懂非懂的道:“如果孩兒做了太子,以后能遇到爹爹嗎?”趙時煦從未隱瞞過他還有楚輕這個父親的事實,他覺的孩子是有權利知道所有一切的,即便他還小,不懂那些事。“你想遇到他?”趙時煦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這些年,他從未有和大靖有過任何往來,那邊倒是孜孜不倦的送來示好的國書,但他從未看過回復過。球球啃著點心點了點頭,脆生生的道:“想,孩兒還從未見過爹,不知他生的是哪般模樣,孩兒與他長得像與不像?”趙時煦微微笑了下,“你這模子跟他是一個樣刻出來的,像極了。”球球聽后,咯咯的笑了起來,而后窩在趙時煦的懷里,用特有的童音道:“父皇,您不想爹嗎?孩兒瞧您日日吹爹送您的笛子,應當是想的才是?!?/br>趙時煦沉默著,球球的聲音還在繼續(xù),“父皇,爹爹他是大靖的皇帝,大靖又是這中原大陸最大一國,那他是否很是威武啊。”球球小小的腦袋瓜子里想象著他那從未謀面的爹英勇神武的模樣,奈何他還太小,想不出具體的畫面,或許就是在打雷之夜睡不著,能夠替他趕走雷聲那樣的人。“威武?”趙時煦順著球球的形容想了想,以前總是在意楚輕那俊美過分的容貌,沒注意過他的整體形象,這么一想起來,那一身戎裝,在戰(zhàn)場廝殺的楚輕,的確是威武不凡。“是很威武。”球球又咯咯的笑了起來,而后抬起頭眨巴著星星眼看著趙時煦,“父皇,是不是爹他欺負您,所以您才這么久都不理他?”趙時煦撫摸著球球毛發(fā)濃密的腦袋,溫聲道:“父皇也不知道,仿佛這‘不理’已成了習慣?!?/br>球球不懂這么深奧的話,只是有些失落,看來今年生辰也是見不到爹爹了。趙時煦不知球球的想法,只有些發(fā)怔的看著前方,如今南境是徹底離不開他了,大靖也是離不開楚輕的。他們之間不知何時已經(jīng)進入了這么一個局面。“孩兒忽然在想,如果父皇能給孩兒再生一個弟弟,以后孩兒在南境,弟弟在大靖,這樣,我們家是不是就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了?!鼻蚯蚝鋈淮嗌恼f道,似乎很是滿意自己這個想法,笑的合不攏嘴。趙時煦聽著他的童言,垂首親了親他的額頭,“好了,夜深了,你該就寢了?!闭f著,趙時煦便喚來宮人端來水盆,親自為球球擦臉擦手,換衣就寢。“睡吧?!笨粗采系男∪藘?,趙時煦眼里都是揮之不去的愛意,這愛意之中還摻了一絲愧色。球球點點頭,卻拉著趙時煦的袖子,輕聲道:“父皇,您也早點睡,不要總是每晚都過了子時才睡,那對身體不好?!?/br>趙時煦聽著,暖心一笑,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知道了?!?/br>球球滿足的笑著,閉上眼進入了夢鄉(xiāng)。******待從球球的寢殿出來,趙時煦才回了自己的寢宮,然后也不知為何,竟找出了這五年來楚輕送來的國書,已十日一封的頻率送到南境,到今日已有整整一百八十封。但是他卻一封都沒有打開看過。看著面前這一沓已國書形式送來的信件,趙時煦的心口像湖面一般泛起圈圈漣漪,促使他抬起手拿起一封,拆了開來...里面沒有文辭華藻的內容,也沒有深情訴說,上頭幾乎沒寫什么東西,只有一顆紅豆的圖案,以及一筆一劃勾勒出來的兩個字:時煦。趙時煦一頓,仿佛被這信紙上的東西一下子烙了進去,腦海里瞬間出現(xiàn)了楚輕伏在案頭上,想寫千言萬語,但落筆之時也只有這兩個字和這一顆紅豆圖案的模樣。他放下這一封,去拆其他的,卻發(fā)現(xiàn)每一封的內容都是一樣的,紅豆的繪出的樣子,書寫他名字的筆畫,筆鋒,連停頓之處,勾勒之處,都一模一樣。趙時煦把這一百多封信紙重疊在一起,都絲毫沒有出入之處,只這一顆紅豆,一個名字越來越厚重,彷如楚輕在告訴他,他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