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顏書對面的老師贊同：“也確實該這樣，小顏老師還真是挺好的，你想想他們剛進學(xué)校第一年的入黨名額里有個差點被處分的學(xué)生，讓其他學(xué)生怎么想啊？”

    中午的衛(wèi)生間沒人，顏書站在洗手臺前仔細地盯著自己泛紅的臉看了一會，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

    倒也沒有周遠說的那么夸張，只比他平時的臉色稍微紅了那么一點兒，摸上去的時候才能感覺到異于平常的guntang。

    冰冷刺骨的水潑在臉上總算讓溫度降下去一點。

    他有點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剛才秦越看到他臉紅沒。

    ……應(yīng)該沒吧。

    不然也太丟人了。

    顏書嘆了口氣，抽了兩張紙擦臉。

    “白天有事，你有什么要問的就問吧。”晚飯以后，宿舍里又只剩下秦越一個人，上了YY等柳隨水進來后，他立刻把人拉進了上鎖的小房間。

    柳隨水：“我就是想問昨晚的煙花是怎么回事?！?/br>
    秦越勾了下唇，心想你有什么資格來問，但還是難得好聲好氣地說：“就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在追不言語，他還沒同意。”

    “怎、怎么會……”柳隨水被秦越這一出打得措手不及，結(jié)巴起來，“師父你不是一直對言言愛答不理的嗎？怎么、怎么突然……”

    雖然昨晚和一些親友說了個大概，但秦越知道他們嘴巴嚴，不該亂說的東西不會亂說，柳隨水就不一樣了，哪怕他和顏書這一年來確實清清白白，沒有絲毫?xí)崦?，但毫無保留地說出去只會讓人憑空瞎想。

    “以前是不喜歡，最近對他改觀了?！鼻卦诫y得語氣冷靜，瞇著眼舔了下唇，“再說，他已經(jīng)和你死情緣了，你得換個稱呼，再喊他言言就不合適了?！?/br>
    這個稱呼他早就聽得刺耳了。

    柳隨水莫名上火：“可你明知道我喜歡他……”

    好聲好氣地和對方聊了會，秦越冷笑一聲，終于露出本性語氣尖銳起來：“你是和我說過你喜歡他，所以呢？你喜歡他就是放任漓鳶當(dāng)面惡心他？你喜歡他我就不能追他了？他死情緣了就是單身，我憑什么就得自己憋著？”

    兩人最終不歡而散，熱衷吃瓜的曲慕歌本來還想把顏書喊過來，但剛在聊天欄打了幾個字，柳隨水就退出了YY，緊接著秦越氣勢洶洶地上來喊人訓(xùn)練。

    曲慕歌的手抖了抖，把原本打出來的字全部刪掉。

    第二天，顏書中午又帶著秦越去了校門的飯店吃飯。

    吃完飯出門的時候，兩人迎面撞上兩個穿著深綠色迷彩服的板寸頭，秦越腳步頓了頓，眼神和他們短暫交匯，擦出不善的火花。

    顏書問他：“你認識？”

    秦越說：“王天陽朋友?！?/br>
    那天顏書來得遲，等他到的時候王天陽的幾個朋友已經(jīng)走了，所以他自然不認識。

    顏書點了下頭：“哦?！?/br>
    “哥，這事你到底怎么解決的？居然除了那天韓教找我問話外，再也沒有別人來找我了?！?/br>
    顏書道：“其實不是沒人找你，那天中午的時候我們系里的主任和炮院的人都有去門診部?！?/br>
    但在他們?nèi)ピ儐柧唧w情況之前，顏書已經(jīng)拿著王天陽的命脈威脅了他讓他不能追究秦越的責(zé)任。

    既然本人不追究，炮院那邊的人也就走了，但打架事件還是給本校帶來了不好的影響，系里一開始是準備給秦越一個小處分小懲大誡的，但顏書把王天陽挑釁在先的事說了出來，又趁著午休期間給秦越看病的醫(yī)生都不在，稍微夸大了一點秦越的受傷情況。

    主任聽說秦越受得傷也不輕，再加上他成績好，其實心里也舍不得給他處分，于是在病房門口看一眼人確實躺在病床上，就這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放過去了。

    “怪不得那天中午我看到你從門外離開，我還以為你是來看我的?！鼻卦接行┯魫灥剜洁?。

    顏書勾了下唇：“我看你活蹦亂跳的，精神得還想把人再打一頓，有什么好看的。”

    秦越自知理虧地閉

    了嘴：“……”

    快到宿舍樓的時候，秦越和顏書在路口分開，顏書走上岔路準備回辦公室，走了幾步又聽見身后有人喊他：“哥！”

    顏書轉(zhuǎn)身：“怎么？”

    秦越小跑了幾步過來：“剛才忘了，伸手?！?/br>
    明明他們之間隔了兩三步的距離，顏書抬頭看他時還是覺得他們太近了，近得面前高大帥氣的男生有點晃眼。

    冬日的陽光被茂密的樹葉切割成斑駁的光影。

    樹影晃動，帶起對方臉上的陰影忽明忽暗。

    顏書覺得自己的心也在晃動，他不動聲色往后退了小半步，才伸手問：“什么？”

    一包正方形，只有掌心大小的零食出現(xiàn)在他手心里。

    顏書仔細看了下上面的字，是炒米。

    “我不吃零食?！鳖仌f，他要把零食底回去，秦越收了手。

    秦越：“不是給你吃的?！?/br>
    顏書不解地皺眉：“？”

    秦越揉了下鼻子笑：“是讓你給我的?！?/br>
    顏書秀氣的眉毛皺得更緊，深棕色的眼里凈是茫然：“？”

    “我小時候特別喜歡這種零食，每次我不想吃飯的時候你都會拿這個哄我，說只要好好吃完飯你就給我吃零食，但每次都只有一包?！鼻卦秸f，“我還記得有一次我發(fā)現(xiàn)你偷藏零食的地方，然后趁你不在的時候把剩下的半斤全部換地方藏起來，你知道以后把我狠狠打了一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