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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懷溫身后,梁淮音也沒有在意。“坐?!绷夯匆粝茸诹艘紊希瑢ε釕褱氐?。兩人坐定了,便有下人奉來熱茶。這本是言白師父的木屋,卻從那次后沒了主人,言白師父給裴懷溫治好后就離去了,說是周游四方。裴懷溫喝了口熱茶便直接道:“宮芩在哪?”梁淮音唇邊的笑意微滯,他垂下眼瞼理了理衣袖,抬眼時眼底的神色裴懷溫也看不分明了?!澳憔瓦@么急?許久不見,就不想要和我多聊會兒?”“宮芩在哪?”“明明你有三世的記憶不是嗎?現(xiàn)在我也有了,這個世上,有誰能比我更懂你?”“最后一遍,在哪?”裴懷溫淡漠地看著他,對于梁淮音的話沒有絲毫動容。若不是為了宮芩和阻止流言的惡性發(fā)展,他也不會來這一趟。宮芩畢竟是救了他一命,裴懷溫也合該回報一次。“你明明應(yīng)該喜歡我的!”梁淮音臉上的笑意終于維持不住了,他一揮袖打碎了茶盞,站起身來狠狠地盯著裴懷溫。“你為什么會有當(dāng)年的記憶我不知道,”裴懷溫淡淡道,“但那既然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也不必介懷?!?/br>“如果我就是介意呢?”“那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裴懷溫冷冷道,“梁淮音,你做的夠多了?!?/br>“哈哈哈!”梁淮音突然笑出聲來,“你不過是移情別戀了,現(xiàn)在喜歡上了梁景云,所以我做的事情都是錯的!造反是錯的!逼宮是錯的!連擁有三世的記憶都是錯的!你是不是還想說我喜歡你是錯的?!”裴懷溫抬眼看他,“你不喜歡我?!?/br>“你喜歡的只有你自己。你做的這些事情都是為了你自己,三世了,我累了?!?/br>“你胡說!”梁淮音伸出手臂用力抓住他的肩膀,緊緊地盯著裴懷溫的眼睛,語氣卻帶著一股悲愴,“我喜歡你這件事你不能否認!”裴懷溫用眼神制止了正欲上前的言九,轉(zhuǎn)過頭對著梁淮音,“我不想糾結(jié)在這個問題上,今日我是來交易的,不是來談心的。”“……”梁淮音笑了聲,笑容蒼白無力,他看了裴懷溫許久,唇角突然帶起一絲詭異的笑意,“你以為你是來交易的?”裴懷溫瞇起眼,“你什么意思?”“你是被交易的?!绷夯匆粽f了這句話后言九就迅速抽出了刀,可隨即就被人制止住,他看著梁淮音,惡狠狠地低吼道:“梁淮音!你若敢傷害閣主我屠你滿門!”“呵……”梁淮音笑了笑,“等你有那個能力再說吧。”裴懷溫瞧著梁淮音眼底的交織在一起的冰冷和笑意,朝后退了一步。梁淮音溫柔地看過來,輕聲道:“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裴懷溫冷冷地看著他。“我們?nèi)ツ铣?,然后再也不會回來。?/br>裴懷溫:“你根本沒有一絲回頭的想法嗎?”“你覺得呢?”梁淮音上前一步,輕笑道,“現(xiàn)在的梁景云恐怕正焦慮于流言和北域的夾擊,可顧不上你?!?/br>“你和宮清合作?!”“對,他想要梁君晚,我想要你,有什么不對?”裴懷溫冷笑一聲,“不忠不誠,無君無國。梁淮音,連通敵賣國這等無恥之事你都做了,你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無所謂,我都不在乎了,”梁淮音笑意散去,他看了眼一旁惡狠狠盯著他的言九,揚袖道,”將他押下去。“木屋不過方寸大,裴懷溫朝外看時就發(fā)現(xiàn)早被梁淮音的人手包圍住,而他帶上來的一品閣的人也都在與對方爭斗,大多紛紛落入敵手,很明顯宮清一定是借給梁淮音不少人手。“閣主!“倚樓在屋外喊了一聲,隨后又是刀劍相擊的碰撞聲,裴懷溫看了半晌沒有出聲,梁淮音一直是帶著笑意的,他甚至還靠近裴懷溫撩起他的長發(fā)撥到耳后,聲音壓低帶著微微嘆息。“懷溫,陪我去南楚。”“……”“一品閣的人,想必你還是在乎的?!?/br>裴懷溫默然,他抬起眼看著梁淮音,笑了笑,“你在威脅我?”若不是此時的形勢是朝著梁淮音的方面一邊倒的,他都要懷疑了,裴懷溫依然是氣定神閑的模樣,梁淮音瞇了瞇眼,“你還在期望什么?梁景云嗎?”裴懷溫搖了搖頭,“你想一想,或許就想到了也說不定。”“誰都沒辦法救你?!?/br>這時,卻突然出來一聲溫雅的笑聲,“那可不一定,三王爺?!?/br>梁淮音偏頭看去,赫然是北域重病的國師施翎。他冷笑一聲,“想不到國師倒是重情,對于一個差點殺了自己的女人還能來救她?!?/br>“這就不勞煩王爺關(guān)心了?!?/br>梁淮音看了裴懷溫和施翎一眼,突然就笑了,“原來如此?!?/br>“你剛剛在拖延時間?”裴懷溫沒有回答他,只看著施翎,施翎明白他的意思,一揮手便有一眾人前去幫一品閣的人,梁淮音的人手倒是一步步往后退,局勢頓變。若不是為了拖延時間,讓施翎能夠上山來,裴懷溫也不樂意和梁淮音糾纏那么長時間。在來之前裴懷溫就知道這一去就不一定回得來,但北域和大梁的關(guān)系在施翎病重梁淮音和宮清合作后面臨分崩離析的狀態(tài),這次梁淮音的邀約卻不失為是一個機會。裴懷溫在山上拖住梁淮音,而北域則有施翎的人手來和宮清周旋,這樣宮清也不會有時間來cao心攻打大梁的事。但唯一出乎意料的是,裴懷溫沒想到施翎居然親自來了,雖然他與施翎合作的起點也是有宮芩的一部分原因存在,但要說占多少裴懷溫也并不清楚。“大人,找到公主了!”這時,施翎的下屬卻從遠處奔走而來,沉聲匯報。施翎眼神一厲,“帶我去?!?/br>“是?!蹦窍聦僬D(zhuǎn)身,耳邊劃過風(fēng)聲,側(cè)身閃過后回望時便看見拿著弓箭的黑衣人,見一箭未中,那人也沒再出手,只沉默著站在了梁淮音的身后。梁淮音笑了笑。“國師未免太過心急。”施翎冷冷地看著他,“王爺非要落得一個你死我活嗎?”梁淮音笑著不說話,他手邊還緊緊地扯著裴懷溫的衣袖,雙手將裴懷溫制住不讓他動彈,裴懷溫剛想要說些什么,卻突然感覺到腳下的雪地在輕微顫抖,他皺了皺眉,腦海里一個猜測閃過的同時耳邊則傳來一種如山巖破碎和戰(zhàn)場上戰(zhàn)馬奔騰而過的轟隆聲,裴懷溫臉色頓時就變了。這聲音越來越響,裴懷溫猛地一推梁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