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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次,傅輕云本著做化學實驗的嚴謹態(tài)度,分毫不差地按著網(wǎng)上查到的制作流程,精心給顧宣朗制作牛軋?zhí)恰?/br>眼睛看一看那些文字、那些圖片,真的簡單,秒會。但是一動手,傅輕云就知道這個實驗要失敗了。黃油……為什么會被燒成這樣?都有點發(fā)黑了。把放進去,繼續(xù)融化……好像燒糊了。趕快加奶粉……呃……這團東西到底是什么?顧宣朗結(jié)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在路上刷完了第二期,見縫插針轉(zhuǎn)發(fā)了幾十條吹傅輕云演技的微博,感覺這一天有了一個美好的結(jié)局。然而等他進了家門,就看見餐桌上擺著個盤子,盤子里放著幾塊非??梢傻摹^?站在盤子后面的傅輕云,可以說是十分不好意思了:“那個……你、你回來了?”他準備好的臺詞本來是:大晚上的,吃點糖當夜宵吧!然而現(xiàn)在傅輕云真的說不出口。“牛軋?zhí)堑谝淮卧囼灐背晒递p云自己先嘗試了一下。味道其實還可以,比樸素的外觀稍微差了一點點。……如果它不是硬的能把牙硌掉的話。傅輕云是真的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哪個流程出錯了。可能每個流程都不太對。但和“如何把這個東西”送給顧宣朗相比,傅輕云覺得一切都不叫事。他張了好幾次嘴,最終也沒好意思說出來這盤“石頭”是他想送給顧宣朗的禮物。顧宣朗皺著眉望著那盤“石頭”許久,試探著用目光詢問傅輕云。傅輕云咬了咬牙,覺得還是下次再來吧!他連忙揚起個笑,抬手要去端那盤牛軋?zhí)牵炖镎f道:“也沒什么……就是在網(wǎng)上看見有制作牛軋?zhí)堑姆椒?,試了試?!?/br>顧宣朗看著他要把盤子端走,忽然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大踏步走上去,不由分說地按住了傅輕云的手腕。傅輕云渾身一僵,聽著顧宣朗在他耳邊低聲問:“這個是你親手做的嗎?”傅輕云訕笑:“嗯?!?/br>……一輩子的黑歷史!顧宣朗一定會記住這一天!傅輕云悲憤想著。然后他就看著顧宣朗忽然抬手,從盤子里拿起一塊牛軋?zhí)牵炖锓拧?/br>傅輕云連忙抬手去攔:“別別別!”黑歷史看看就已經(jīng)抹不去了,這要是再讓顧宣朗嘗了……那完了。可顧宣朗扭頭看著他,神色卻是非同一般的堅決認真。他說:“我不可以吃嗎?”頓了頓,他又低聲補充道:“我只是……嘗一嘗,也不可以嗎?”語氣聽著竟還有幾分失落似的。傅輕云心口也不知怎么,晃了晃,有幾分奇異的酥軟。他慢慢收回手,低頭小聲嘟囔道:“不是不讓……本來就是給你的。”但禮物應(yīng)該是精心準備了,把最好的呈現(xiàn)上來,而不是這種黑暗料理。顧宣朗聞言一怔。他看著還低著頭的傅輕云,看他手指好像有幾分不安似的輕輕顫動,做些勾來勾去的小動作,顧宣朗感覺自己心尖也在跟著那頻率顫動。晃得他迫不及待地想去品嘗,傅輕云親手制作的這份甜蜜。顧宣朗立刻抬手把牛軋?zhí)欠胚M嘴里。傅輕云用余光瞥見這一幕,慌張?zhí)а弁得橹櫺实谋砬?,忐忑,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怎么樣?”顧宣朗嘴巴緊緊閉著,好幾秒沒說話。傅輕云看他這樣子,得,這是在搜腸刮肚找詞來吐槽吧?黑歷史反正也進了顧宣朗的嘴里,傅輕云忽然有種解脫的輕松。他勾起個笑,道:“是不是怪難吃的?我自己嘗了一個,真的是……我都懷疑我看的是不是水泥攪拌流程了?!?/br>顧宣朗挺認真地看著他的這個笑,忽然搖了搖頭。傅輕云詫異地挑了挑眉。牛軋?zhí)沁€噙在嘴里,于是顧宣朗的聲音,聽著有些含混:“確實有點硬,但味道真的還可以。”傅輕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一臉嚴肅:“兄弟,不用這么客套。我懂。沒事我不怕打擊的,下次再來!”顧宣朗立刻點頭:“下次再來?!?/br>黑歷史終于可以翻篇了,傅輕云歡欣鼓舞。他伸手去拿盤子,想把剩下的牛軋?zhí)悄萌ト拥簟?偛荒芰糁敂[件吧?可顧宣朗忽然抬手,又把盤子往自己身邊拉了拉。傅輕云有幾分詫異地看著顧宣朗。顧宣朗嘴里的一塊糖勉強吃了大半,此刻說話又變得干脆冷淡了許多:“你說過是給我的,就是我的了?!?/br>傅輕云看他嚴肅的模樣,忽然很擔心他真的會把自己這黑歷史擺放出來展示……不會是在他的樂高展示間里擺個真空箱吧?顧宣朗應(yīng)該沒這么無聊。傅輕云安慰自己。顧宣朗又不是像他這樣,滿腦子都是不靠譜想法的人。可滿腦子不靠譜的想法里,卻有那么一絲一縷,是帶著歡喜雀躍的光,在傅輕云的腦海里游走:顧宣朗真的喜歡他做的牛軋?zhí)牵?/br>雖然它硬的像石頭、丑丑的很難看,然而這是傅輕云第一次為人動手做一樣東西。而接受他的人,真心實意的喜歡,是讓傅輕云最為歡喜的事。他想著,慢慢縮回手,沖顧宣朗笑得很開心:“你喜歡的話,那就交給你處置吧!”顧宣朗聽到“處置”一詞,眉頭輕輕皺了皺,瞬而回歸到常態(tài)的面無表情,點了點頭。傅輕云為了做這份牛軋?zhí)?,足足忙碌了一個晚上,汗都起了好幾層。此時一切搞定,他終于松了口氣,可以去洗漱休息了。想著,傅輕云和顧宣朗揮了揮手,道了聲“晚安”,轉(zhuǎn)身上了二樓。顧宣朗站在原地沒動,望著傅輕云的背影。他的手里還拿著裝牛軋?zhí)堑谋P子,嘴里那塊糖剛好剩下最后一絲甜。一直在其他房間忙碌的臨伯,此時剛好進了餐廳,看著顧宣朗的模樣,看見他手里的盤子,勾起個笑,道:“少爺,傅先生的糖做的還可以吧?”顧宣朗點了點頭,忽然問:“做這種牛軋?zhí)堑牟牧?,你知道嗎??/br>“知道。”臨伯點頭。顧宣朗道:“明天多買點?!?/br>臨伯震驚。他也是品嘗過傅輕云手藝的。他覺得,有涵養(yǎng)就是體現(xiàn)在這種時刻——當他不得不禮貌稱贊傅輕云的黑暗料理時。但是和顧宣朗比,臨伯覺得自己輸?shù)脧氐住?/br>他家少爺這是在用各種行動向傅先生發(fā)出無聲的吶喊:你做的太棒了!甚至還想再來一次……可能好多次。臨伯忽然覺得,自家少爺是不是得了熱病,會燒得人面紅耳赤、心潮澎湃、神魂顛倒。只是,